陳生一臉的緊張,每次跟沈三面對面說話的時候,陳生都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完全是因爲這個人身上有着一股讓人忍不住心生敬畏的霸氣。
“多謝沈伯伯。”
“你別謝我。”
“不知道沈伯伯這麼做是不是跟冰晶有關係?”
“你還不知道?”沈三一臉驚訝的問道。
“知道什麼?”
“沒什麼,或許還不到時間。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沈三一臉舒暢的感覺,似乎想到了某些特別值得緬懷的記憶,一臉的心馳神往。陳生疑惑不已,也不知道這老爺子說的話到底是啥意思。
“沈伯伯,我想問你個問題。”
“說。”
“蜈蚣是你聯繫的,他也有歸順的想法。那鐵血幫需要怎麼做?”
“有些人需要拉一把,有些人需要踹一腳。拉一把的並不見得一定是甘心情願走在你背後的人,踹一腳的也並不見得一定是非死不可的人,可是必須要這麼做。畢竟一種方法用到不同人身上起到的效果不一樣。有時候並不一定要殺雞儆猴,也可以殺狼儆犬。狗,這玩意如果真的忠誠了。那會發自內心的忠誠,只是看你應該怎麼做了!”從茶几下面拿出兩鉢棋子的沈三微笑道。
短短几句話讓陳生獲益匪淺,心中對沈三的崇拜更加強烈。
這個比喻真的恰到好處。
蜈蚣的性子烈,爲人義氣,是那種如果把你當做兄弟就必定誓死跟隨的主,但是並不見得他甘心情願跟一個普通貨色的主子,如果自己有霸氣將鐵血幫呂華給擊殺,將鐵血幫收服,那就不一樣了,到時候蜈蚣會甘心情願的臣服。
陳生的表情怎麼能夠逃得過沈三這個經歷了浮浮沉沉的老人,從原本的疑惑到豁然開朗都沒逃得過對方的眼睛,笑着說道:“想通了?”
“想通了。”陳生靦腆的笑了笑,並沒有想在這個沈羅剎面前表現的多有城府。在對方的面前,自己只是一個小嘍嘍,別人看重自己,並不見得自己真的入得了對方的法眼,或許只是因爲自己還有利用價值。
“那好,咱爺倆今天下一局。”
“好。”
還是一如既往的輸,不過卻沒有上次輸的那麼慘烈,甚至好幾步棋都讓沈三覺得這小子真是一個領袖人物,能夠將每顆棋子的作用發揮到極致,幾次劍走偏鋒讓自己如芒針在背,如果不是因爲自己的棋藝高出對方許多,恐怕早已經被逼到死角,即使贏,也贏的有點慘烈。這種人如果跟同一水平段的人下棋,基本上能夠將對方給逼瘋。
三局過後,陳生一邊撿拾棋子放在瓷鉢了,一邊笑着說道:“沈伯伯棋藝精湛,小子就是再練上十年也不是沈伯伯的對手。”
“妄自菲薄可不好,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或許你自己不曾察覺自己再不斷的進步,可是跟你對弈的我卻感覺到你棋藝逐漸提高,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趕上的速度啊!”沈三笑着說道。
“沈伯伯過獎了。”陳生撓撓頭,一臉誠懇的表情道。
沈三很難想象一個無論在幫派鬥爭中表現出睿智跟在下棋中表現詭道的年輕人竟然會有着這樣憨厚淳樸的表情,任誰都無法想到一個如此憨厚表情的男人可以橫刀立馬將敵人斬於馬下,也可以陰柔毒辣將對方逼到死角。
沈三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
果然是陳家的種。
從冰晶第一次來找自己,沈三心裡就開始猜想陳生真實的身份,雖然剛開始的猜測有點天馬行空,可是既然能夠引起那個老爺子如此重視,甚至不惜讓自己原本隱藏的勢力一點點的暴漏出來,也足以相信這個年輕人的身份絕對不低。當年並不見得陳家所有的人都死於槍下,或許有人逃出來呢!
陳家家世顯赫,陳氏子孫多不勝數,老爺子都能夠逃出來,並不見得沒有後輩能夠逃出來。自己充其量也只是一個別人看重了一眼,救了一條命,指點了一兩招,提攜了一把,還遠遠稱不上是老爺子的心腹,報恩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沈三對那個老爺子的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