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以爲他剛剛睡醒，腦袋昏沉沉就沒聽到那句話。他是江榕天，不是別人，就算病得快要死了，他都警覺着一雙耳朵。
他的放鬆，只有在這個女人面前。
石破天驚的一句話，讓程曉小猛的轉過身，一臉不可置信的。
“風啓，你剛剛說什麼？”
“你給我閉嘴。”
江榕天突然衝程曉小喊了一句，“我要聽他說。”
程曉小被江榕天突如其來的暴怒嚇了一跳。
這個男人和昨天晚上病得連眼睛都睜不開的男人，是同一個人嗎？
葉風啓暗道不好。自己剛剛被那一幕刺激的失去了理智，說出了一句不該說的話。
江榕天雙拳緊握，臉色鐵青，咬牙切齒的從嘴裡一字一句道：“我再問你一遍，她爲什麼是我妹妹？”
這一回，程曉小聽得清清楚楚，似有一道雷劈中了她。
她和江榕天明明是夫妻啊，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她茫然的看着風啓。
“風啓，他在說什麼？”
葉風啓被問得啞口無言，心中涌上後悔。
江榕天見他不說，眸中的銳光一閃而過，他驟然走到程曉小身邊，對着她微張的脣吻了下去。
不等程曉小反應過來，他猛的擡起頭，手撫上曉小腹部，然後對着葉風啓邪媚一笑。
“昨天晚上，我們在一起了，說不定這裡面……哈哈哈哈……她是我的女人，一輩子都是，陳斌他休想得到。”
又一道雷劈中了程曉小的天靈蓋，她連連搖頭，眼中都是驚慌。
不是這樣的，他們沒有……爲什麼要誣陷她……
“江榕天！”
葉風啓的怒火瞬間又被點燃，他眼前浮現的都是曉小被他抱出手術室時，虛弱到極點的景象。
他沒有一秒鐘的思考，拳頭又揮了上去。
江榕天不閃不躲，硬生生的捱了一拳，嘴角連連冷笑：“她的滋味，一如繼往的好，在我身下都化成了一癱水。她欠我一個孩子，我就要讓她還我一個孩子，哈哈哈哈……”
“江榕天，你這個畜生，我跟你拼了。”
葉風啓徹底被擊激動，憤怒已讓他沒有了思考的能力。
江榕天一把推開他，面色猙獰，極度無恥地道：“欠債還債，欠錢還錢，誰欠了我江榕天的東西，我就要讓她還清爲止。這次懷不上，那就做到懷上了爲止。”
他們不能在一起的，絕對不能，曉小受不住的，受不住的……
葉風啓瘋了，啞着聲吼出了心中的怒火。
“江榕天，她是你妹妹，是你父親在外頭的私生女，你爲什麼要這麼對她，爲什麼，你知道不知道那個孩子……差點要了她的命。”
私生女……
孩子……
江榕天連連退後幾步，如黑夜一般深邃的雙目，閃過深沉。67.356
程曉小則慘白着一張臉，呆呆的站着，耳邊呼呼作響，她已經聽不進任何一點聲音。
靜，死寂一般的安靜，似乎連呼吸都在這一刻停滯。
……
就在這時，過道里傳來一聲更爲尖利的叫聲，聽得人頭皮發麻，雞皮疙瘩直起。
503的房間裡，一片狼藉。
“怎麼會是你？”程曉維把被子捂住胸口，一臉驚色。
田中不慌不忙的穿起衣服，笑眯眯地說：“寶貝，是你約我來的啊。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你有什麼我都滿足你。”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一定是搞錯了。程曉維驚叫連連。
“滾，你給我滾……”
田中臉一沉，目中寒光四起。他堂堂總裁，竟然被一個女人指着鼻子叫滾。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程小姐，我勸你還是認相一點，男人的遊戲，女人只是玩物。”
說完，田中冷笑幾聲，揚長而去。
程曉維快瘋了，她明明走進了江榕天的房間，怎麼會……
沒錯，這是江榕天的房間，他的公文包還放在桌邊，電腦也打開着……爲什麼，爲什麼這樣。
程曉維掀了被子站起來，瞬間變了臉色。自己的身上青一塊，紫一塊，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好的，身體的某個部位火辣辣的疼。
“啊……”
程曉維像瘋子一樣，發出一聲驚天的尖叫。
……
她躺在手術檯上，冰冷的鉗子伸進她的體內，一張這個世界上最最燦爛的笑臉，突然的變成了一癱血水，慢慢的流出了她的體內。
痛徹心扉。
頭好疼，像要撕裂開來一樣。程曉小捧着腦袋，慢慢的蹲了下去。
“曉小！”
兩個男人同時叫出聲音，同時飛奔到了她身邊，一左一右的扶住了她的胳膊。
程曉小慢慢的擡起頭，淚水像決堤的河水，涌了出來。
她顫着身子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用力甩開手上的兩條胳膊，連連搖頭，目光空洞。
“我不要，我不要……我都聽到他叫我媽媽了，爲什麼你們要這麼殘忍，爲什麼。”
葉風啓見她想起來以前的事，痛不可擋，忙上前把她摟在懷裡。
“別怕，別怕，哥在，哥一直在。”
程曉小根本冷靜不下來，胸口翻江倒海般的痛如刀絞。
“他恨我，他一直在罵我，罵我是劊子手。風啓，你們不要逼我，求求你們不要逼我，讓我留下他……”
“好……好……我們留下他……你別激動……哥什麼都聽你的，你不要激動，冷靜，冷靜！”
葉風啓撫着曉小的腦袋，低聲地哄着。
站在一旁的江榕天，只覺得背後冷風颼颼，連連後退數步，跌坐在椅子裡，手心，背心俱是冷汗。
目光微收，江榕天俊朗的臉浮上陰霾。
看來兩年前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痛，撲天蓋地的痛意向她襲來，程曉小死死的抱住了腦袋，身子慢慢的緩了下去。
“還愣着幹什麼，她包裡有藥，趕緊拿給她吃。”葉風啓不管不顧的喊了一聲。
江榕天心頭一慌，“包呢，她的包呢，該死的。”
“找！”
江榕天慌亂的找了一圈，才把包找到，手忙腳亂的翻了幾遍，哪裡能翻到。
“譁！”的一聲，
包裡的東西全部倒在了舊相，江榕天撥了幾下，眼中閃出光芒。
“找到了，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