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章 叫你們陪葬
“你說的對。今日那朝陽公主也是要來的,從前她還是郡主的時候就無法無天的很,如今成了咱們東盛的嫡公主,恐怕更是會目中無人,爲所欲爲了。咱們可得小心點。”想起那個朝陽公主,幾人不約而同的打了幾個寒顫,對於這小霸王,她們簡直是視如猛虎豺狼。
“可不是。我聽說那日楊家的小姐就被朝陽公主給打了一頓,就是因爲多看了寒月公子兩眼。真是……”說起這件事情,幾個小姐都是有些膽寒,當然那神色中還有些鄙夷。
而這件事情前連天在京城中可是鬧翻了。
那楊小姐平日裡還算是循規蹈矩,知書達理,是四品官員楊大人的嫡次女,長也算是清秀可人。
那日夜寒月與她一同去隆泰酒樓吃飯,恰好在路上遇到了這個楊小姐,那楊小姐早就對夜寒月心生愛慕,便情不自禁的多看了兩眼。
誰知道就那麼兩眼,都被朝陽公主給發現了。
不過朝陽公主當成並沒有發作,而是在第二天才去打了那個楊家小姐。
楊大人得知自己的女兒被朝陽公主打了,非但不敢去怪罪朝陽公主,反而將自己的女兒狠狠罵了一頓,說她得罪了公主,還捱了打,可沒將楊家的人給丟盡了。
衆人都在暗地裡可憐這個楊小姐,卻不知道朝陽公主是調查過這個楊小姐,覺得她品行不端,心思也算歹毒,沒少暗地裡欺負別人,所以她纔會對她動手的。
納蘭汐這些年在京中霸道成性,無法無天,打了無數的公子小姐們,人人都很畏懼她;可這些人卻不知道她打的那些公子小姐都是該打之人。
那些公子們不是欺壓無辜百姓,就是調戲良家婦女,強搶民女,這種人當然是要打的,而且好狠狠的打。
而那些被打的小姐不是背後辱罵自己的哥哥是個殘廢,就是罵自己是個有娘生沒娘養的野丫頭。
這種人,她也必須要打。
她最痛恨別人罵她的哥哥,更痛恨她們說自己是自己的爹孃,尤其是罵她們兩兄妹是沒娘教的,更是不能姑息。
“哎……誰知道她已經去世了多年的爹如今死而復生,竟然還成了咱們東盛國的皇帝。一個沒爹沒孃的野丫頭,如今父母雙雙歸來,還是這東盛的皇帝和皇后,她還當真是野丫頭變成了金鳳凰咯。”
這突然加入八卦大軍的女子,長的雖不及牡丹明豔高貴,卻也是個清新亮麗的美人,在這京中還是有些名氣的。
她正是沈丞相的嫡孫女,沈皇后的親侄女,京城五公子中沈君然的二妹妹沈豔林。
她一向是最不喜歡朝陽公主的,從前朝陽公主還是安陽郡主的時候,她就已經看她很不順眼了。
總覺得一個姑娘家不在家好好學習琴棋書畫,卻是自甘墮落,到處囂張橫行,全然沒有一個女孩子家該有的矜持,真是丟盡了所有東盛女子的臉。
“沈姐姐說的是。誰能想到她會一朝成爲朝陽公主呢?先前那些公子們對她可都是避之不及的,深怕被她看上了。如今這情況可都便了呢,那些個公子們可都眼巴巴的看着她呢。”真是氣人。
“可不是麼?皇上的唯一公主,還是嫡公主,如今自然是成爲搶手貨了。”誰能想到從前那個人人懼怕討厭的安陽郡主,如今一朝變成了金枝玉葉,倒還成了香餑餑。
“聽說……皇后娘娘好像並不怎麼滿意寒月公子與她的婚事呢?若是從前定然不會有人願意娶她,可現在卻不同咯。”
聞言,沈豔林看似漫不經心的問道,眼中卻是閃着一種竊喜。“有這事?他們不是連親事都定了麼?”
當初聽說夜寒月和納蘭汐定親的事情,可沒把她氣死。
她從來就不管夜寒月是不是花花公子,是不是整日裡上青樓,逛妓院……她只知道,在她八歲那年,是夜寒月救了自己,從那時候開始,她就悄悄喜歡上了夜寒月。
記得八歲那年,自己因爲貪玩而帶着婢女出府去玩,竟然知足掉進了樹林邊小河裡,差點沒命。
若不是夜寒月將自己救了起來,她哪裡還有機會站在這裡?
從那以後,她就芳心暗許,只願將來能夠嫁給自己的救命恩人夜寒月。
還未等自己將心意告訴母親的時候,卻聽到夜寒月與安陽郡主定親的消息,害的她氣的砸了一屋子的花瓶玉器,哭了整整一晚上。
她根本就沒有想到夜寒月會娶安陽郡主那個小潑婦,被殺了個措手不及。
“要我說,他們兩個還挺相配的。一個花花公子,一個潑辣無禮,絕配嘛,誰也別嫌棄誰。”說完,這個閨秀還掩嘴輕笑了起來。
沈豔林聞言,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準備說話,卻是身後猛然想起一道女子好聽的聲音。“你們幾個,不好好賞花,就這麼喜歡在背後議論別人的是非嗎?”
突然響起的聲音,將除去沈豔林以外的幾個姑娘的身子嚇的一抖,臉上的血色頓時像被抽乾了一般;幾分不可置信的互相瞪大眼睛看着對方,心裡懼怕無比。
幾個小姐顫巍巍的轉過了身子,果然見到不遠處一個貌美的女子正含笑望着她們。
這女子身着一襲水粉色拖尾及地的對襟錦繡長袍,內襯一件粉色的抹胸長裙,露出漂亮白皙的頸脖和鎖骨。
她腰間繫着的白色織錦腰帶將她的身子更是顯得妙曼多姿,
子更是顯得妙曼多姿,身段窈窕,不禁一握;而那腰帶上綁着一條粉色墜翡翠的宮滌,很是高貴華麗,卻又不失典雅。
她此刻正站在荷花池旁的涼亭之中。手中正把玩着一條紅色的軟鞭,嘴角掛着一絲玩味的笑意。
沈佳林真是沒有想到今日自己這麼倒黴,在背後說那個討厭鬼的壞話,竟然還被逮了個正着。
雖然心中有些氣憤,卻也不得不轉身像她行禮。“參見朝陽公主。”
納蘭汐漫不經心的朝幾個閨秀挑了挑眉,最後落在那沈豔林的身上。
紅脣輕輕一勾,眼眸流轉如燦星。後,納蘭汐淡淡的說道:“怎麼,剛剛不是還說的挺起勁的嗎?繼續說。本公主很久沒有聽別人說故事了。”
說着,她邁出優雅的步子,拖着那用紅色上好絲線精緻繡着的豔麗盛開的牡丹粉色長裙,朝着幾人款款而來。
她臉上那抹漫不經心的笑意看的幾個閨秀們更是毛骨悚然。
沈豔林覺得,今日的朝陽公主好似與從前有些不同了。
以往的她若是在聽到別人背後議論她或者她在乎的人,恐怕早就已經氣的跳腳了。今日卻是這般淡定,不過那臉上的笑容看起來,實在透着一絲古怪和寒意。
納蘭汐的目光幽幽的盯着沈豔林,好似要在沈豔林的臉上看出一朵花似得。“沈丞相的嫡孫女。你這張臉長的倒好看,就是嘴巴太毒了些。”
此言一出,縱使一向傲氣的沈豔林也不由得打了寒顫,低眉順眼的一聲也不敢吭。
納蘭汐見沈豔林被自己盯的身子發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還以爲你本事多大呢。原來也不過是個膽小鬼罷了。瞧你那瑟瑟發抖的樣子,真是無趣的很。”
隨後,她的目光從沈豔林的身上移開,倒是慢悠悠的打量着其他幾個嚇的身子發抖的閨秀們。
她的蔥蔥玉指手慢條斯理的摩挲着手中的鞭子,紅脣輕啓。“本公主剛剛說的話,你們沒聽到嗎?既然這麼喜歡講故事,那就當着本公主的面好好講講。若是講的好了,本公主自然是重重有賞的;可若是講的不好,本公主這條鞭子,最是喜歡喝血的,想必你們也是應該知道的。”
此言一出,幾個閨秀哪裡敢出聲?
自知自己剛剛說的那番話都被朝陽公主給聽了去,已經惹怒了潑辣的朝陽公主。
如今大禍臨頭,幾個小姐們哪裡還顧得上什麼端莊知禮的形象,紛紛朝着納蘭汐跪下雙膝,不住的磕頭,口中喊帶着哭腔喊道。“公主饒命,我們再也不敢了。求公主饒命。”
沈豔林很是鄙夷的看了幾個人一眼,依舊只的站在納蘭汐的面前沒有說話。
她身爲沈丞相的嫡孫女,哪裡能夠輕易下跪的道理?
再者,她的姑母好歹也是沈皇后,她萬般不可能在這樣的地方丟了沈家的臉面。
另,長樂公主可也是她的表妹,兩人年紀相仿,從小便是感情甚好,今日長樂公主也是要來這長公主府的,她就不相信納蘭汐會將自己怎麼樣。……。
慕容玉姌剛剛從馬車上下來,靜怡郡主就已經等到門口了。
與她一起迎接她和納蘭澈的,還有蕭靖瑄。
蕭靖瑄一如既往的溫潤如玉,面帶笑容。
半個月不見,慕容玉姌覺得蕭靖瑄竟然長高了一些,更是顯得玉樹臨風,風采絕佳,是個很難得的美男子。
“原本還怕你今日不來呢,如今見你精神好了不少,我也就放心了。”蕭靖瑄笑着走了過去,語氣溫柔,眼中的深深的愛慕被他隱藏的極好,就連納蘭澈也絲毫沒有看出任何端倪出來。
慕容玉姌一直都將蕭靖瑄和夜寒月當成很好的朋友,自然是不會知道蕭靖瑄對自己的心思。
如今見她和靜怡郡主竟然親自來門口迎接,只覺得一陣感動。
她知道這段日子蕭靖瑄也很擔心自己,沒少往宸王府跑。
宛然一笑,慕容玉姌說道:“長公主設宴,我怎麼可能不來呢?放心吧,尤前輩已經被我將餘毒清除,我如今身子已經沒有大礙了。對了,怎麼不見寒月和汐兒呢?”
“汐兒剛剛就進去了。寒月還沒有來。咦,說曹操曹操就到,那不是寒月嗎?”靜怡郡主望着從馬車上跳下來的夜寒月,笑道。
夜寒月依舊手持一把羽扇,風度翩翩,“哼。你們兩個,害我又去宸王府白跑了一趟。”
靜怡郡主今日心情看似大好,連話也比平日裡多了些。“你應該是去找汐兒的吧?真是怪了,你竟然沒有與汐兒一起過來。”
正說着,就見公主府伺候的婢女匆匆來到大門口,神色看起來有些慌張。“公子,郡主,裡面發生事情了。”
蕭靖瑄微微蹙眉,問道:“什麼事情這麼慌張?慢慢說。”
“是朝陽公主……。”那婢女話還未說完,便被夜寒月搶了去。
而夜寒月一聽是朝陽公主出了事情,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急忙問道:“朝陽公主怎麼了?”
那婢女回道:“剛剛有幾個小姐在背後議論公主的是非,卻正好被朝陽公主聽到了。公主很是生氣,恐怕……。”是不會輕易放過那幾個小姐的。
朝陽公主那脾氣,早在她還是郡主的時候就已經是京中人人皆知。
若是公主真的將那個幾個小姐的臉毀了,到時
毀了,到時候那些小姐在公主府出了事情,長公主怕是也不好向他們的家人交代,所以她才與另一個婢女商量了,一個去通知長公主,一個來通知公子和郡主。
蕭靖瑄被夜寒月剛剛那樣子逗笑了。“瞧你那一臉激動擔憂的模樣,不過是汐兒那丫頭要收拾幾個嘴碎的人罷了。走吧,還是進去看一看吧。”
說着,幾人相攜朝着那事發地走去。
……。
而這邊,情況顯然超出了她們的意料之外。
原本沈豔林還有些擔心朝陽公主會對自己動手,因爲她很瞭解朝陽公主這個火爆潑辣的性子,斷然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她們幾個。
不過幾個人的出現卻給了她不少的膽子。
沈豔林一見那來人,頓時鬆了一口氣。隨即做出一副委屈無比的模樣,強行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眼角頓時就流下兩滴淚來。朝着那其中一人喊道:“哥哥。”
沈豔林喚的不是別人,正是沈豔林的親哥哥沈君然。
原本他是在與其他幾位他熟識的公子們在另一邊下棋,後來沈豔林的婢女說朝陽公主要打自己的妹妹,這才匆匆趕了過來。
誰知道一來,果然就見朝陽公主面前站着自己的妹妹,還跪着其他幾個千金小姐。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沈君然一臉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妹妹,輕聲問道。
沈豔林不敢說話,只是一雙滿含淚光的雙眼驚恐的盯着朝陽公主納蘭汐。
不需要多問,沈君然便知道是這個朝陽公主在欺負自己的妹妹了。
原本他就對當今皇帝很是不滿意,只覺得他搶了原本屬於納蘭泓的位置,阻擋了他們沈家的榮耀之路。
如今見自己的妹妹還被這皇帝的女兒欺負成這個樣子,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火,冷笑一聲,說道:“朝陽公主這陣仗,可是要在長公主府鬧事的意思嗎?不知道林兒做錯什麼事情,你要將她欺負成這樣?”
朝陽公主納蘭汐最是見不得沈豔林這樣裝腔作勢的人。
先前還不一副不怕自己的模樣,現在見到自己的哥哥竟然裝起可憐來了。
明明自己什麼都沒有做,偏偏她那副樣子好樣自己真的欺負了她一樣,納蘭汐死死的捏住自己手中的鞭子,衝着沈君然喊道:“你怎麼不問問你妹妹剛剛都說了些什麼?”
聞言,沈君然轉頭望着自己的妹妹,問道:“你可有說什麼大逆不道的話嗎?”
“哥哥,我沒有。我剛剛不過是見鄭妹妹幾個人在此閒聊,便過來說了兩句話罷了。誰知道公主一來就……。”說着,沈豔林當下又舉袖抹淚,好似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似得,看到其他幾個公子們紛紛不忍。
那對沈豔林早就心存愛慕的胡家公子當下便爲沈豔林打抱不平了。“公主,豔林妹妹不過是與幾個小姐們說了幾句話罷了,不知道怎麼就惹怒了你?”
沈豔林依靠在沈君然的懷中垂淚,不過袖炮遮住的嘴角卻是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哼。
反正朝陽公主這個人一向都是無法無天的潑辣,如今所有人都只會相信自己被她欺負了,卻根本不會相信她的話。
再說了,剛剛在背後說了壞話的幾個人,又怎麼可能自己站出來說實話呢?
這背後議論皇家之人原本就是對皇家的大不敬,她們幾個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自己站出來向世人宣告自己在背後說了不些不該說的話呢?
“我與她們之間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你給我閃一邊去。我今天必須要好好的教訓沈豔林一頓,不然她還真的不長記性。”說着,納蘭汐便上前去拉沈豔林。
見沈豔林被沈君然護在身後,納蘭汐氣不打一處來。
她本來是想來這裡摘兩朵荷花給慕容玉姌,卻不想一來就聽到了那幾個不知死活的人在背後議論自己。
因是慕容玉姌幾次三番的讓自己改改自己的脾氣,收斂一下,免得將來吃虧,所以她剛剛纔強行忍住,沒有立即動手。
誰知道沈君然這一夥人一來就不問青紅皁白,說自己欺負了沈豔林幾個人,哪裡有不生氣的道理?
見沈君然橫眉豎眼的看着自己,納蘭汐當下便揮了揮了自己手中的鞭子。
沈君然原本也是有些身手的,見那鞭子朝着自己的襲來,他一伸手便將那鞭子握在了手中。
而這一幕,與當年她要打瓊慧公主,卻被納蘭灝一把攔着的場景一模一樣。
一想起納蘭灝,納蘭汐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太子納蘭泓,他們兩個從前一直鬥個不聽,今日一個死,一個被罷爲端王,遠在瑞陽。
在看着眼前的沈君然和沈豔林,納蘭汐的心中當下便有了計較。
她心中冷哼一聲,緊緊握住自己的鞭子,飛身朝着沈君然踢了過去,沈君然很是靈巧的避開。
兩人在荷花池就這麼打了起來,沈君然還算有點腦子的,知道朝陽公主是他不能正面得罪的,便一直沒有下狠手,只是應付着。
納蘭汐原本就是要逼沈君然出手傷自己,可是這個沈君然居然一直退讓,讓她有些惱火;就這樣,兩人過了幾十招還是沒有一點勝負。
姚思婷在荷花池邊的柳樹下靜靜看着這邊動靜,隨後腦中靈光一閃。
她不是一直以來都想要討好納蘭汐和慕容玉姌從而取
玉姌從而取得她們的信任嗎?現在,機會可不就在眼前嗎?
嘴角不動聲色的勾起一抹陰險的弧度,姚思婷靜悄悄的上了涼亭,站在人羣中,需找機會下手。
當她在看到沈君然對着納蘭汐揮出一掌的時候,她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就在那一掌朝着納蘭汐揮去的時候,姚思婷突然從人羣中衝了出去,站在雙臂擋在了納蘭汐的面前,那一掌重重的打在了自己的身上。
姚思婷身子飛起,恰好撞到了她身後的納蘭汐,兩人便一同掉進了荷花池裡。
沈君然見納蘭汐與那突然冒出來的一個女人雙雙掉進了荷花池,猛然回過神來。
他心中很是疑惑,自己明明想過要對朝陽公主,剛剛怎麼就……。
而就在衆人對這突然事件感到吃驚的時候,納蘭澈和慕容玉姌幾人已經來到了這荷花池。
榮昌長公主也是緊隨其後。
待納蘭澈和慕容玉姌等人感到這荷花池的時候,哪裡還有昭陽公主的身影?
夜寒月和納蘭澈沒有看到納蘭汐的身影,卻只見幾個早已經嚇的花容失色的千金閨秀們,紛紛面色慘白,目瞪口呆的望着那荷花池。
納蘭澈和慕容玉姌等人立即走到那石欄邊上,只見那荷花池裡有一個人正在水中撲騰掙扎着,當下臉色大變。
再聽那荷花池裡掙扎的女子救命呼聲,夜寒月的心猛然一揪,來不及多想便縱身跳進了那荷花池裡。
不用說,那掉進了那三尺多深的荷花池裡的人,就是朝陽公主納蘭汐。
“到底怎麼回事?”納蘭澈面色恢復如常,只不過那雙深邃幽深的眼眸早已經蒙上了一層寒冰。
那些個圍觀的千金小姐根本不敢說話,早已經被朝陽公主掉進荷花池的事情嚇住了。
而挑起事端的沈豔林則是躲在沈君然的背後,大氣不敢喘一聲。
榮昌長公主也在這時趕來了荷花池,原本她還不擔心納蘭汐會出什麼事情,因爲她知道她這個侄女兒不是個會吹虧的人。
而這京城中的人對她也是壁紙入蛇蠍,哪裡還敢去招惹她呢?
可是,等她來到這荷花池的時候,竟然看到一身溼透的夜寒月抱着同樣渾身溼透了的納蘭汐。
而渾身溼透的納蘭汐雙目緊閉,雙脣有些發青,夜寒月拍着納蘭汐的臉頰,納蘭澈也是急忙衝到了面前,喊着納蘭汐的名字。
慕容玉姌見狀,也是連忙上前將納蘭汐的身子放平,隨後雙手按壓着她的胸口。
如此幾下,納蘭汐將剛剛嗆進去的幾口水吐了出來,這才輕輕轉醒。
榮昌長公主被眼下的情形震在在當場,全然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好端端的賞蓮宴會,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都知道納蘭汐是所有的人的心肝寶貝,掌上明珠,包括她這個姑母對這個侄女也很是疼愛。
可如今見她緊閉雙目,哪裡有不生氣,不憤怒的道理。
“到底怎麼回事?汐兒怎麼會掉進那荷花池的?”榮昌長公主從來沒有這麼憤怒過。
衆人只見一臉和顏悅色的榮昌長公主,此刻面色鐵青,鳳目圓睜,更是嚇的紛紛垂首不語。
而這個時候,只有姚思婷的婢女站了出來,跪在地上哭喊着道:“求長公主救救我家小姐吧。我家小姐還在那荷花池裡。”
聞言,榮昌長公主面色更是陰沉的可怕,隨後喚來幾個會水性的侍衛跳進荷花池去救姚思婷了。
姚思婷被救上來之後,也是陷入了昏迷之中。
慕容玉姌也來不及想她是怎麼跟着納蘭汐一起掉進了那荷花池的,連忙過去放平她的身子,按壓着她的胸口,如此重複了好幾次,姚思婷這纔將那嗆進去的池水吐了出來。
“快扶公主和姚小姐下去換甚乾淨的衣裳。”慕容玉姌吩咐着身後的清霜清雪。
“是。”兩人立即扶着納蘭汐和姚思婷去偏殿去,身後還跟着納蘭汐和姚思婷已經嚇的快要傻住的婢女。
“誰來告訴我,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是誰將公主和姚小姐推進那荷花池的?”榮昌長公主冷言掃着在場的每一個人。
慕容玉姌見在場竟然沒有人肯站出來承擔責任,雙脣冷然一勾,幽幽起身。
她亦是目光凌厲的在面前十幾個人的身上掃了一圈,見沈豔林躲在沈君然的身後瑟瑟發抖,垂着腦袋不敢擡頭,冷笑道:“呵。姑母,看樣子是汐兒和思婷表妹自己掉進去的呢。不過她們兩個也太會玩了。都是不懂水性的人,竟然跳進那荷花池裡去玩,不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嗎?”
“好。既然你們所有人都不承認,我也不可能隨便抓幾個人出來定罪,免得冤枉好人。既然如此,那麼你們都隨我入宮去見一見皇上,皇后,還有太后娘娘吧。”
此言一出,衆人這才隱隱有了些反應。
原本除去沈豔林和最先嚼舌根的三個小姐,根本就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等她們見這邊在打架的時候,纔過來圍觀。
起先她們並不想站出來指正沈君然,因爲若是因爲此事而得罪了沈君然,那必然是要得罪整個丞相府的。
而自己的父親也在朝爲官,若是就此得罪了沈丞相,恐怕自己家人的仕途會有影響。
所以那些不知實情的小姐們也
的小姐們也只得默不出聲的站在人羣之中。
可誰知道榮昌長公主竟然要將這件事情鬧到皇上那裡。
要是自己真的跟着去皇宮,那還不知道能不能平安走出皇宮呢;這是一說。
二來,恐怕事情對自己的家人是更爲不利的。於是,這麼一番深思熟慮之後,人羣中有幾個小姐們紛紛站了出來。
“回稟長公主殿下,臣女過來的時候,就見朝陽公主與沈君然公子在打鬥。”閨秀a說道。
閨秀b也是站了出來,低聲回道:“回稟長公主殿下,臣女過來的時候,就見到沈公子將姚小姐和朝陽公主打進了荷花池中。”
聞言,榮昌長公主滿含憤怒的雙目如利箭一般朝着沈君然射了過去,“沈公子,我見你在京中還算是個謙謙君子。可是沒想到,你今日竟然敢在我的長公主府,將當今皇上的女兒打傷落水。你真是好大的膽子,連皇上的女兒你也敢打,看來你是活的膩煩了。”
沈君然自知今日自己是闖下了大禍,當下便站了出來,雙膝跪地,口中喊道:“長公主息怒,君然只是……。”
還未等他將話說完,榮昌長公主冷聲問道:“只是什麼?你若是不給本公主說個一二三來,本公主立即將你送到皇宮去。”
而還未等沈君然再次開口,沈豔林卻在這個時候跳了出來,撲騰一聲跪在地上,喊道:“長公主殿下息怒。一切,一切都臣女的錯。是臣女的錯啊,請您不要遷怒與哥哥?”
榮昌長公主冷哼一聲,“遷怒?你的意思是本公主冤枉你哥哥了?這麼多人看到你哥哥將朝陽公主打的掉進了那荷花池裡,你要怎麼解釋?”
就在這時,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觀的蕭靖瑄突然站了出來,依舊是溫潤如玉的模樣,不過說的話卻是沒有絲毫的感情。“母親,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若是沒有將朝陽公主牽扯進來倒還好辦。不過這朝陽公主乃是皇上和皇后娘娘,乃至皇祖母的掌上明珠,心肝寶貝,平日裡皇上和皇后娘娘都捨不得對她說一句重話。可如今,她在我們長公主府出了事情,我們實在難辭其咎,自然是要進宮請罪的。既然沈家的公子和小姐都與這件事情有關,那就隨我們入宮一同請罪吧。將此事說清楚,以免造成什麼誤會。”
蕭靖瑄話音剛落,慕容玉姌就站了出來,漫不經心的說道:“還有,姚思婷姚小姐乃是皇后娘娘的親侄女,皇后娘娘一向對她疼愛有加,視如己出。如今皇后娘娘的親生女兒和親侄女,都在這裡出了事情,姑母勢必是要入宮給皇后娘娘一個交代的。”
沈君然和沈豔林一聽,頓時暗叫不好,若是真的鬧到了皇上皇后那裡,這一件小事都會被鬧大的。
他們兩個其實也是知道自己祖父和父親對當今皇上多有不滿,在背地裡可沒少給當今皇上找麻煩,若是自己此時落到了皇帝的手中,恐怕就真的沒有那麼容易平安出宮了。
說不定到時候皇上還會舊此事將自己的父親和祖父牽着進來,到時候他就可就是家族罪人了啊。
慕容玉姌冷冷的盯着跪在地上身子不住發抖的沈豔林,再次朝着那幾個沒有站出來說話,卻恰好是最先議論是非的幾個小姐看了過去。
只見那幾個人紛紛垂着腦袋,額上已經泌出了不少的汗珠;由此可以斷定,這幾個人恐怕也跟這件事情脫不了干係。
她冷笑一聲,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幾個不敢站出來的人,說道:“還有誰與此事有關,趁早自己站出來。若是等會兒到了皇上的面前被人拱了出來,或者是讓朝陽公主說了出來,那罪名可就大了。”
此言一出,那最前議論是非的幾個小姐也站了出來,‘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
口中哭喊道:“長公主饒命。求長公主不要將我帶去皇宮,臣女知錯了。”
另一個也是哭的歇斯底里。“臣女再也不敢在背後議論公主的是非,求長公主開恩啊。”
“長公主開恩啊,臣女只是,只是議論朝陽公主幾句,並沒有動手打長公主,求長公主明鑑啊。”說着,不住朝榮昌長公主磕頭。
對於這種喜歡在背後說人長短的人,慕容玉姌向來是討厭的很。“你們可知道禍從口出的道理?”
那幾個女子喊道:“王妃恕罪,臣女們都知錯了啊……求王妃開恩。”
慕容玉姌冷冷的說道:“光是知錯還不行,若是不給點教訓,恐怕是不會長記性的。將來還會因爲這張嘴巴鬧出不少事端。姑母,您說是不是?”
榮昌長公主點了點頭,很是認同。“說的這個是這個道理。既然如此,那你們幾個就隨本公主一同入宮,去向皇上請罪吧。若是公主身子無恙倒還好說,若是公主與姚小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們就自求多福吧。”
……。
宣政殿內,納蘭恆一臉鐵青的坐在龍椅之上,一身明黃色的錦袍上繡着張牙舞爪的龍紋,整個人散發着王者之氣,面容冷峻,威嚴;讓人望而生畏。
雲皇后也是一身錦繡繁瑣的宮裝,上面繡着九尾鳳紋,頭上戴着赤金九尾鳳釵,臉上在妝容精緻大氣,整個人很是雍容華貴大氣,自有一股母儀天下的氣勢。
就連沈君然和沈豔林這兩個重臣之後都被帝后這清冷凌厲的氣勢嚇住,趴在地上不敢說話;更別說其他三個三品官員家的
品官員家的女兒,更是屏住呼吸,嚇的身子僵住,連發抖都忘記了。
殿內的氣氛安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壓抑的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半響之後,才聽到納蘭恆冷言說道:“朕真是沒有想到,沈大人的孫子竟然也與他一樣,膽子不小。只是不知道朕的朝陽公主,是怎麼招惹了你,你要將她打進了那荷花池裡?如今還躺在牀上昏迷不醒。”
沈君然自然不敢說話,沈豔林更是後悔莫及,若是早知道事情會鬧成這樣,當初她就不應該故意挑起事端,害的自己的哥哥都要被此事所牽連。
若是這事情被父親和祖父知道了,自己恐怕不死也要脫層皮了。
雲皇后目光森冷的盯着沈君然,咬牙說道:“哼。本宮先前還一直以爲你是個知禮的翩翩君子,今日卻不想你竟然連一個女孩子也要打,當真叫本宮對你刮目相看。若是汐兒沒什麼事情還好說,若是她真的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本宮定要叫你和你那妹妹同她陪葬。”
榮昌長公主很是誠心的說道:“皇兄此事我也有錯,畢竟事情是發生在長公主府,怎麼說我也脫不開關係的。若是我在第一時間趕到現場,如今汐兒也不會昏迷不醒了。”
納蘭恆嘆道:“榮昌,朕知道這件事情與你無關,你不要自責。如今,朕要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是這麼發生的。你們幾個,還不從實招來?”
“回,回稟皇上。是,是臣女與兩位姐姐今日在荷花池見到姚小姐,被她的氣度容貌所折服,便誇讚了兩句。然後就……就說到了昭陽公主的身上。”閨秀a戰戰兢兢的說道。
閨秀b接着說道:“後來,沈小姐就過來,說……說……”
雲皇后呵斥道:“說什麼,老實交代,若是膽敢說一句假話,便是欺君之罪。”
閨秀c嚇的哭都哭不出來,只是顫抖着聲音說道:“是。沈小姐說,說朝陽公主從一個沒爹沒孃,潑辣無禮的野丫頭,如今變成了高高在上的公主。”
此言一出,納蘭恆和雲皇后的臉色可想而知。
“看來這沈丞相的家的家教很有問題。皇上,此事還是請沈丞相和沈大人入宮一趟吧。”
“來人,立即去丞相府將沈丞相給朕請進宮來。”
侍衛領了命去了。
殿內的氣氛再次變得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