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得太急,腳下高跟鞋一晃,身子也隨着失去平衡。
眼看着她在前面樓梯上身子晃動,司徒南柯的心也跟着一晃,衝過來想要扶她,小丫頭已經重新恢復平衡,噔噔噔地向上跑去。
擔心她受傷,他停下腳步不敢再追。
伊夢一路連跑上數階臺階,才扶着欄杆向他一笑。
“南經理,剛纔的事情,謝謝你幫我擺平。你放心,我會努力工作,儘快還上你的錢的,拜拜!”
向他揮揮手,她轉身跑上樓去。
站在原地,仰着臉,一路聽着她的腳步聲上到30樓,又推開安全門走出去,司徒南柯這才放鬆地吁了口氣。
將手插在衣袋裡,他一路爬回31層,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看到他回來,陳清立刻跟進來,將手中的一份資料放到桌上。
“這是從人民醫院查到的住院單,資料顯示,六年前的4月7號,伊小姐曾經在這裡入院治療。”
司徒南柯握着資料的手指收緊。
他記得很清楚,4月1日是她的生日,他幫她慶祝。
後來,她說家裡有些事情要回國幾天,因爲他當時公司那邊新接了一個單子實在走不開,纔沒有陪她回來。
4****回國當天,二個人還徹底打越洋長途,6號之後,她就音訊全無。
“急診搶救室。”
看到資料上顯示的科室名字,男人眉頭皺起,掃了一眼資料封面,翻開下頁。
下一頁是一張複印的醫囑單,上面是醫生略顯潦草的字體,因爲複印再加上字體龍飛鳳舞,他實在看不出寫得什麼。
“我找到當時的醫生,因爲時間太久,他也記不太清楚了,只是幫我認出上面的醫生診斷寫得‘重度昏迷,沒有明顯外傷’。按照醫囑單上的訂載,當時伊小姐應該是做過全身檢查,並沒有發現什麼明顯的傷痕,只是一些外部的擦傷和淤青。”
“後來呢?”
“伊小姐第三天早上才清醒過來,後來家屬強烈要求出院,醫院也沒辦法,只好讓他們簽了免責聲明之後,辦理了出院手續。”
“沒有其他醫院的治療資料嗎?”
陳清搖頭,“我把京城的幾家大醫院都查到,沒有。”
這些年來,司徒南柯一直想不通,當時已經決定要嫁給他的伊夢,爲什麼突然就音訊全無。
後來,每每想起她說過的話,他都覺得是一種諷刺。
現在看來,她當時之所以沒有與他聯繫,應該就是因爲住院的原因。
可是,就算是這樣,她的手機爲什麼會打不通?
是什麼意外造就她的暈迷,爲什麼伊家會這樣急切地要求出院,爲什麼她出院之後沒有再與他聯繫……
現在面對他的時候,她表現得就像是一個之前沒來沒有認識過的陌生人,又是爲什麼?
不行,這些事情,他必須要知道原因,她欠他一個解釋。
“先生。”陳清輕聲開口,“中午要爲您訂餐嗎?”
阿清的聲音將司徒南柯從思緒中拉出來,他從資料上擡起目光,輕輕搖頭。
“不用了,你出去忙吧。”
陳清轉身走向門口,他就伸手拿過桌上的聽筒。
“幫我接後勤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