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祖庭剛拉開馬車的布簾,卻看到心急如焚的妻子正在拍打着母親的身體,叫喚着她。又發生這種奇怪的事,讓陳祖庭大吃一驚,頓時把他嚇了一大跳。“啊!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秀芳搖頭道:“娘剛纔還是好好的,可是現在卻突然昏倒了!”
之前是因爲中暑了,陳家母親纔會昏倒的,不知道這一次是不是?事發突然,陳祖庭並沒有想太多,及時爲母親檢查身體。當他撩起她的衣袖,同樣看到她的手臂上有大量的紅疹。看到她身上的紅疹,他自然會認爲她是中暑了,所以就用手指掐她的“人中”。然而上一次這樣做,可能會有效果,她會醒過來,但是現在並不會這樣。
陳祖庭使勁了力氣去掐,可是她還是沒有任何反應。見母親還未醒來,他心裡越來越着急,頓時心慌意亂。“啊!娘,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啊!”說出這話,他臉色一變,流下了激動的眼淚。
陳祖庭匆忙進入馬車裡,烏江龍也不知道他在裡面幹什麼?心裡感到好奇,於是就接近馬車,當他緩緩撩開布簾,卻看到他正在極力搶救自己的母親。看到這一幕,他頓時傻眼愣住了,若不是自己親眼所見,他怎麼也想不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
雖說這是陳家的家事,陳家母親的生死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但作爲同路人,烏江龍關心一下她也是應該的。陳祖庭這般焦急的樣子讓他心裡感到很不安,他這樣搶救,他的母親還是醒不過來,想必這其中肯定有什麼問題。
既然大家都是一路走過來的朋友,那烏江龍只有伸出援手去幫助陳祖庭了。
愣神發呆片刻,烏江龍就說道:“讓我來看看你娘到底怎麼了?”
或許對於某些奇怪的病症,陳祖庭不知道,也治不好,但烏江龍知道呢?就在這時,他就對他的母親進行了檢查,正在爲她把脈,他卻皺緊眉頭,連連搖
頭嘆道:“沒用了,娘已經去了!”
“啊!”
烏江龍這話嚇到了陳祖庭,若不是親耳聽到他所說,陳祖庭怎麼也想不到這竟然是真的?他猛然回過神來,大驚道:“怎麼會這樣?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我娘肯定沒事的!”說着,他的心情變得越來越激動,難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烏江龍知道陳祖庭之所以會這麼激動,是因爲受不了這個打擊。但是生死各安天命,誰又能預料到會發生這種事呢?面對情緒複雜的陳祖庭,他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就安慰起了他。“宰相大人!我知道你心裡很難過,但是你必須要面對事實,這一切可能都是命中註定的!”
所有的憤怒化爲傷悲,讓陳祖庭痛哭流涕,非常的傷心。他跪在母親面前,大哭道:“娘!你爲什麼要走的這麼快?你走了,讓我一個人怎麼過啊!天吶!你爲什麼要這麼狠心啊!”說着,他就緊緊抱住了母親的遺體。
聽到丈夫的哭聲,看到他這難過的樣子,秀芳的心裡也不好受,忍不住瑩瑩落淚。“祖庭!你不要哭了……。”她抽聲泣語,想說話都說不出來了。
陳家母親的死是屬於自然死亡,這也怪不得別人。或許這就是天意吧!陳祖庭如果不是壞事做盡,上天也不會懲罰他。但不管怎麼說,他的母親是無辜的,老天爲什麼要把她的性命奪去呢?
陳家母親在這荒郊野外突然死去,因爲一時找不到其它下葬的地方,所以陳祖庭就把她就地埋葬了。對於一個不孝子來說,這一輩子沒有照顧好自己的父母,讓他們受盡了委屈,就這樣讓她一個人孤零零的死去,無疑不是一種巨大的悲哀。雖然如此,但陳祖庭也不想這樣,可偏偏天意弄人。
就地挖了一座孤墳,連像樣的墓碑都沒有,這就是陳家母親的墳墓。
儘管死後的母親已經入葬,可傷心的陳祖庭卻難以釋懷,一直跪在她墳前哭泣
着。在他最傷心難過的時候,烏江龍和秀芳並沒有去勸他,他們站在他身邊發着呆。雙方互相轉頭看着各自,連連搖頭,長嘆了口氣。
時間一點點流逝,一轉眼很快就到了黃昏,眼看天色已晚,也即將啓程,可陳祖庭還跪在母親的墳前不起。爲了不耽誤大家的行程,烏江龍就開始去勸說他了。“宰相大人!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早點啓程吧!”
陳祖庭並沒有聽進烏江龍的話,卻依然跪在地上不動,神情專注的看着母親的墳墓。沉默了許久,他就說出了一句話。“我想一個人在這裡好好靜一靜,你們不要打擾我!”說着,他就起身緩步走到馬車邊坐了下來。
既然陳祖庭不肯離開,那烏江龍他們也走不了,誰都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沒有別的原因,就是因爲心裡太難過而已。作爲他的妻子,作爲他的朋友,還有他手下的士兵們,他們都體諒他現在的心情。
在這個時候,烏江龍他們也沒有想離開的想法,只有在他身邊好好陪伴着他。
母親剛死,看來陳祖庭一時是難以從傷悲中緩過來的。爲了能讓他走出陰影,烏江龍和秀芳無時不刻都在安慰着他。
夜色悄然降臨,夜色下的天地一片黑暗,山谷中雀鳥啼鳴,蟬蟲作響。來到這荒山野嶺的外面,陳祖庭和他的士兵們只能在這裡風餐露宿了。在野外生活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他們早就習慣了這種生活。
一堆堆篝火燃起,士兵和土匪們就扎堆坐在一起,正在燒烤做晚飯吃。作爲孤山村的村民和他們不一樣,因爲他們身上帶了自己的糧食。
烤好了一個雞腿,烏江龍就將它交給了秀芳,“宰相夫人,這是你的!還有宰相大人的,等我烤好了,你等下給他拿過去吧!”
“好的!”秀芳點頭應聲。
從母親死的那一刻起到現在,陳祖庭還沒有晃過神來,還坐在馬車邊發着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