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是個大塊頭,約莫一米八一米九的樣子,身高翻了劉生將近一倍,體重……不詳!他對劉生這個小孩壓根就沒有想法,也懶得上前揍他,怕一巴掌下去把小孩給拍死了。所以他就默默地站着,想着等劉生衝過來在自己的肥肉上不痛不癢地打幾下,然後自己就順手把劉生舉起來轉幾圈再放下,這場打鬥就算終結了。然後……嘿嘿……小娘子……嘿嘿!
“來啊!磨嘰啥!”劉生看看對面那大塊頭小六子,催了兩次,忽然嫌煩了,不知道從哪抽了把刀出來。
“他這是要做什麼?”金順姬緊張地挽着父親的胳膊,連帶把本來不緊張的金光照也給緊張上了。
“噓!安靜!放心!”金光照安慰着女兒,不過看着塊頭相差懸殊的倆人,自己手心卻也攥出汗來!
噹噹!劉生用指甲彈了彈大刀,一副跑江湖賣藝的模樣,向大家示意這刀沒問題,又拿着刀找了兩名觀衆檢查一番,然後回到場中央,就在衆目睽睽之下,四根手指一捏,把刀掰成兩段。還算完,又把兩截斷刀相疊,微一運功,再將兩截斷刀掰成四片,丟在地上。然後攤開完好無損的雙手,轉了一圈給大家看。
“好!”金順姬跳着腳叫好。
“叫什麼叫!像什麼樣!你是公主哎!”金光照趕緊拽住女兒。
不過並沒有人以爲太平公主反應過激。在場的都是武者,折斷一柄大刀也有人能做到。但是將兩片斷刀疊在一起再折成四斷,在場的確沒幾個人保證自己能成功。而劉生還是個八歲的孩子。於是乎,在場所有人都一起鼓掌叫好。當然,不包括已經怔住了的小六子,和還沒有出場的二小子。
“來!”劉生拍拍胸脯,催促道:“我數五個數!再不打滾犢子!”
“滾犢子!滾犢子!”在場有聽得懂天朝話的,大笑着起鬨。冷不防卻被邊上的人踩了一腳。那人正要發作,卻見踩他一腳的人伸手指指太平公主。那人這才明白過來,嚥下一口唾液。
場中,小六子終於被激怒了,揮舞着拳頭,蠻牛般衝向劉生。
金順姬緊張得抓起父親的胳膊擋住眼睛。
咚!只聽一聲大響。
“怎麼啦?他死了麼?”金順姬緊張地問。
女兒的表現令金光照好氣又好笑。把自己的胳膊從女兒懷裡抽回:“你的他沒死!那小六子卻快死了!”
“真的假的!”金順姬閉着的眼睛還是不敢睜開。
“廢話!連你爹的話也不信了!”金光照說着,吩咐道:“快去看看小六子怎樣了!”
“是!”立馬有兩名高手奔過去檢查小六子的傷勢,卻都伸出大拇哥向劉生比了比,才大聲彙報:“沒事!用力過猛!脫臼了!”
現場一片譁然。
肉山的缺點就是倒地以後自己爬不起來。當下又有兩名高手上來,迅速擡起小六子離場。
“下一個!”劉生右腳橫跨半步,左手前展,右手在後,拉開架勢。
所有人都把目光都集中到二小子身上。這二小子歲數倒是不大,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身材不高,也不魁梧,不過也算是花郎道預備隊的,學過一年功夫,不少人都認識二小子。見衆人催促,二小子兩隻眼睛咕嚕咕嚕轉了幾圈,但就是不肯上場。然而身後,卻不知道誰踹了他一腳,硬是把他踹進了場子。不過就算進了場,二小子還是進一步然後退兩步的磨蹭着。
圍觀的馬上就有人吹起了口哨。
北方漢子都是豪爽的,幹不過也要幹,這是原則。畏畏縮縮的,是烤瑞安人都會鄙視。
“得,不比了!”劉生一看這情況不對,也不逗二小子玩了,收了架勢向金光照和金順姬走去。
“幹嘛?比試還沒結束呢!”金光照大聲道。冷不防,被女兒掐了一把!
“不比了!改表演吧!”劉生劉生點了點金光照左側倆人,笑道:“他不敢打,你們來!”
“不不不!我們認輸!認輸!”那倆人很是機靈,知道跟劉生打,贏了是以大欺小還要得罪公主,輸了自己沒臉,反正裡外不是人,還不如認輸。
“沒勁!”劉生丟下兩個字扭頭回場。抱拳轉了一圈,朗聲道:“在下就打一路拳,在各位高手面前獻醜!今天的比試,就到此結束!”
也不等在場衆人表態,更不理會已經退到場子邊緣的二小子,拉開架勢,有板有眼地打了一套太極拳。
“好!”有人在結束時鼓掌,還不忘提醒身邊人看劉生腳下。
掌聲雷動!很快,所有人都看出了玄妙:原來劉生一路太極拳打畢,場中央竟被他用腳畫出了一副清晰的太極圖!這是聞所未聞的事情!
午時。
檀君陵前。香案、祭品已經拍放整齊。陵前平臺也早已被清掃過。劉生跟在金光照身後,畢恭畢敬地向陵墓走去。這種儀式,金順姬是沒有權利參加的,這是祖制。
“報……大王……駕到……!”忽然,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劉生一怔,金光照也趕緊轉身。
原來金正一今日正好無事,從漢平城直接到檀君陵也只有幾十裡,便點了幾十個侍衛,一起前來。昨天劉生他們說是順路去法門寺,其實是繞了點小遠路的。
一國之君要做什麼,什麼就是大事。各種祭品於是又重新擺過,隊中還有禮官,安排好種種步驟。到一套做全,整整耗去了一個時辰。期間花郎道衆人各個繃緊了神經,不斷地四下巡邏。
等到儀式完結,劉生卻忽然生出個主意,請金正一在檀君陵以西安營,稍事休息。隨從有大臣算算天色已晚,若是再在此耽擱,夜路難行,恐怕趕不及回宮,便勸諫金正一趕緊回宮。
金正一看劉生一副認真的樣子,佯裝訓斥隨從,凡事驚慌,不成體統,下令在陵墓西側紮營。
營帳搭好,劉生便去金正一處問安。
金正一正好奇劉生又有何事,卻聽劉生傳音入密:“我帶大王去見一人!”
金正一:“誰?”
劉生:“見了便知!請大王再邀太平公主、金喜善大人、金光照大人前來!”
“宣太平公主、金喜善大人、金光照大人!”金正一命令身邊侍衛。
這次金喜善隨同金正一前來。這次祭拜檀君大帝,花郎道高手盡出。若非漢平城還有事,金喜善早早就跟出來了。這次金正一要來,他就義不容辭地跟着了。
“哈哈!早知道一起過來了!錯過兩場好戲!”金喜善一進帳,就拍着劉生的肩膀大笑,惹得金順姬又是臉頰一陣緋紅。
“請大王屏退所有侍衛!”劉生傳音入密,交代金正一。等侍衛們全體退出,劉生才以神念同時傳音入金正一、金喜善、金光照、金順姬腦海:“請大王傳令,任何人不得進入此帳,違令者斬!”
在衆人詫異的眼神中,劉生又傳音道:“昨夜,機緣巧合,我有幸進入檀君陵,有幸得見檀君大帝殘念。今日既然大王前來,金喜善大人也在,巧的很,我便想邀大王、金喜善大人、太平公主再見一次檀君大帝!嗯,如果可以,請金光照大人留守帳篷。很快,半個時辰差不多就好了!”
金順姬首先捂住了嘴。要不然她怕自己會尖叫!
金順姬的動作感染了衆人,最後,連金正一也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答應的話,請點一下頭!”劉生提醒道。
幾乎在同時,四人都點起頭來,根本沒意識到劉生根本就是在問金正一一人。
“請大王先傳令下去!”見四人忙着點頭了,劉生又提醒一遍。
金正一這才警醒,親自走出帳篷下令。等他回帳,劉生又密語告訴衆人:“大帝只留下一道殘念和一卷天書。天書我留着有用,還要去找遺散的其餘幾卷。殘念呢,也就是遺憾。桓仁大王一統東方的志向傳到檀君大帝這裡還是沒有成功,仙去之前留下一絲遺憾和一卷天書。殘念和鬼魂、亡靈不同,你們見到也不用害怕!着急請你們進地宮面見大帝,是因爲大帝的殘念已不穩定,我擔心他即將消散。巧在今天人齊,金喜善大人是大帝后人,大王是現任國主,太平公主麼,大帝應該也想見一面。擇日不如撞日,所以……”
衆人又齊齊點頭,眼巴巴地看着劉生,一副‘我懂的’的神情。怎麼會這麼激動?劉生一下也沒反應過來。其實他動動腦子就能明白,那是見老祖宗,開國大帝,這些人怎麼會不激動!也只有劉生這外人才不會激動!沒辦法,劉生今天已經激動過了,特別是妞在牀上,他糊里糊塗見了老丈人的時候。
不過劉生並不知道如何同時帶金正一、金喜善、金順姬進檀君陵,只得取出天地卷,和三人各捏一角,然後催動天地卷。眼前一黑,四人就來到了陵墓二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