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玫魔法學院的時候,張欣怡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王國的騎士當成了叛軍。
如果不是有多恩的幫助,怕是還沒等自己反應過來就已經被逮捕了,那些王國的騎士,壓根就不懂得憐香惜玉,像極了爲了完成任務而不擇手段之人。
這當然也是張欣怡相當討厭他們的原因。
好不容易纔回到了冰之部落,本以爲回到冰之部落之後就安全了,可誰知道,那僅僅只是張欣怡給自己的一個安慰,那羣王國的騎士竟是跟到了冰之部落。
想起之前的經歷,張欣怡心中說不出的酸楚。
“傲然國的飛龍來到了冰之部落……只是……在冰之部落停留了好一會兒,又離開了冰之部落,也許,王國的人認爲,我們和傲然國之間保持着聯繫……”族長皺着眉頭,說到。
這當然不是聖軍王國的高官對於冰之部落誤會的真正原因,但是,族長所能瞭解到的,確實只有這些。
正是因爲這樣,族長一直爲被王國的高官們當成叛軍而感到煩惱不已,如果自己真正做了這樣的事情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在和傲然國的戰爭當中,冰之部落受到了重大的損傷,而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因爲族長還認爲冰之部落屬於聖軍王國。
張欣怡怔了怔,果然和她之前所想的一模一樣,王國的高官竟然僅僅憑藉這樣一點就將罪名強加到冰之部落上。
她恨不得手刃了那些高官,像是這樣糊塗的人,早就應該下崗了,要不,整個聖軍王國很有可能會被他們搞得四分五裂。
冰之部落一旦變得混亂,周圍的部落肯定也會隨之變得不再那麼平和。
“父親,傲然國的魔獸也來到了冰之部落,王國的人沒有前來幫忙,反倒做出這樣的事……”張欣怡不滿地說道,“父親,我看……與其讓那些王國的騎士如此亂來,倒不如……”張欣怡說話吞吞吐吐,她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出自己的情緒。
屢次的遭到王國騎士的攻擊讓張欣怡對聖軍王國十分的痛恨,此時,她正盤算着如何才能和聖軍王國劃清界限,是的,就算是和聖軍王國撕破了臉面,也不一定非得加入傲然國啊,大可以自立門戶。
而現在冰之部落的魔法師都被王國的高官認定爲叛軍,如此的舉動,冰之部落的魔法師肯定會大力支持,如此一來,冰之部落便成了一個獨立的王國。
與其被聖軍王國的高官當成是叛軍而自己卻沒有辦法洗刷罪名,倒不如趁着這個機會成就一番帝業。
作爲冰之部落未來的繼承人,張欣怡的野心變得十分龐大,其實,如果不是聖軍王國的那羣騎士苦苦相逼,張欣怡也不至於有這樣的想法。
因爲,和聖軍王國真的鬧翻了的話,肯定會遭受到其他部落的討伐,到那時,將要面對的就不僅僅是傲然國和聖軍王國的騎士了。
指不定,其他部落的魔法師將會圍攻冰之部落。
到那時,即便冰之部落再有多少實力強大的魔法師,怕是也無濟於事。
“安娜,你還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族長責怪的語氣,“最好不要有這樣的想法,你好好休息。”族長認爲,和聖軍王國的女王之間有什麼誤會,也絕對不能背叛聖軍王國,冰之部落可是聖軍王國當中最爲壯大的部落,一旦冰之部落有了背叛王國的想法,而且,真正做出了背叛聖軍王國的事兒,很有可能早就對聖軍王國的女王不滿的那些人會趁着這個機會造反,這樣的話,冰之部落就註定要揹負罵名。
“可是……父親大人,那羣王國的騎士簡直太過分了!他們當時竟是到了冰之部落裡來逮捕我……”張欣怡向族長訴苦,事實上,她本不想說出這些糗事,只是,她知道,現在必須讓族長知道那羣該死的騎士到底都做了什麼事兒。
“王國的騎士到了冰之部落?”族長疑惑地看着張欣怡,“安娜,什麼時候的事?你……你殺了他們嗎?”族長變得緊張起來,他十分明白殺害了王國的騎士意味着什麼。
“是……是……”張欣怡低下頭,不敢正眼看族長,“可是……是他們,是他們逼的……”張欣怡努力的想要爲自己開脫罪責,“如果不是他們苦苦相逼……我……我怎麼可能……”張欣怡說話十分沒底氣。
“好了,安娜。”族長嘆了口氣,說到,“過去的事兒就算了,我們現在必須讓王國的高官知道我們並不是叛軍……”
可是,現在又談何容易呢?如果這罪名由自己頂着的話那倒也就算了,可是,一旦所有的人都知道了這是自己女兒的所爲,那麼,冰之部落可就真成了聖軍王國其他部落的公敵。
因爲,殺害了王國的騎士就意味着和王國宣戰,而且,更重要的是,從張欣怡的話語中,族長知道了,張欣怡所殺害的騎士,並不僅僅只是一人。
這時,族長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張欣怡怔怔地看着族長遠去的背影,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因爲,自己的想法在剛纔已經被族長打回,這就意味着,和王國騎士戰鬥的日子,還會一直持續下去,一想起之前和王國騎士的戰鬥張欣怡心中便充滿的憤怒,如果可以的話,她當真想將所有想對自己不利的騎士打敗,以解自己的心頭之恨,讓那羣騎士再也不敢有逮捕自己的想法,不過,很顯然,這樣的想法有些不切實際,因爲,每當張欣怡在面對騎士的時候,總會擔心自己將那些騎士殺死的,怕是沒能控制住自己的力量……
這倒不是張欣怡的空想,在冰之部落上空,她就曾經因爲使用了魔法而導致乘坐在飛龍上的王國的騎士垂直下落,至今生死未卜,在張欣怡看來,那些騎士應該已經死在冰之部落的領域。
“冰藍,你說,族長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張欣怡忽然問到,“他似乎對這件事情並不是很關心……”張欣怡道出了實情,因爲,現在已經將冰之部落趕盡殺絕的聖軍王國,已經不止一次的派出王國的騎士來冰之部落,很明顯的,這已經讓冰之部落受到了很大的威脅。
即使張欣怡知道,自己當時殺害了王國的騎士犯下了罪行,但,聖軍王國的騎士鍥而不捨的對冰之部落的騷擾,當真讓她覺得是對冰之部落巨大的威脅。
“誰知道呢。”冰藍搖了搖頭,“肯定有他自己的想法吧。”
冰藍不是很願意去猜測族長的想法,事實上,就算猜到了也無濟於事,她知道,族長肯定會隱瞞自己內心的想法,即使心中對於聖軍王國的高官已經十分怨恨,而且,聽着周圍的冰之部落的魔法師對聖軍王國的高官怨聲載道,本就該做出帶點什麼,但是,出於對於冰之部落未來發展來考慮,他肯定不會因爲這件事情就出手。
張欣怡深吸了一口氣,隨即,又對冰藍說到:“冰藍,你說,我父親他是不是很奇怪?”張欣怡和族長碰面的次數並不多,她哪裡知道族長遇到這樣的事兒會有怎樣的看法,於是,她便問到。
“可能也是爲了整個冰之部落考慮吧,主人……”冰藍一臉認真地說到,“如果冰之部落真的造反了,周圍的幾個部落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這……”張欣怡疑惑地盯着冰藍,說到,“你是說,安奈爾?”張欣怡對於安奈爾記憶猶新,當時,在和王國騎士的戰鬥中,雖說說不上安奈爾幫助了自己,但好歹,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只不過,留在張欣怡心中的並不是對安奈爾的感激,而是畏懼。
同一時間,族長大廳
“你們商討得怎麼樣了?”族長問到,他環視着四周,而後,將眼神定格在了其中一個魔法師身上。
“族長大人,恕我直言……”其中一個男子往前站出了一步,而後,竟又像是在害怕什麼一樣,往後後退了一小步,看着族長這時焦急的模樣,他猶豫了好一會兒,這才繼續說到,“關於烈焰雕的事兒……其實……”
族長當然明白他想說什麼,還沒等他說口,族長竟是擡手示意他不要繼續往下說,族長變得嚴肅了起來,然而,卻是不知道如何迴應對方的話。
“族長大人……這件事情會讓王國的高官更加認定我們和傲然國之間的關係……”另一個男子忽然說到。
正所謂忠言逆耳,雖說這是出於對冰之部落安全的考慮,但,族長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在冰之部落的名譽和自己的女兒凱特琳之間,他一時不知道該做出怎樣的抉擇,冰之部落裡所有的魔法師都是在自己的見證之下成長的,要說沒有感情,那是在自欺欺人,一旦被王國的騎士和傲然國的魔法師們兩面夾擊,興許整個冰之部落的魔法師都會遇害,而凱特琳的母親在臨走前交代給他的事兒,他又沒有辦法忘記。
這時,考慮到自己這時正在族長大廳,不能爲了自己的私事都做出錯誤的決策的族長變得猶豫不決,無論選擇哪一條路,他總覺得是那麼的不踏實,就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小孩一樣,他一直在心中責怪着自己。
而那些魔法師似乎也看出了族長這時焦躁不安都是因爲凱特琳,一個個的保持着沉默,不敢再多說什麼,他們知道,凱特琳是族長一直以來十分疼愛的女兒,這時候要將凱特琳看做是敵人的話,對於族長來說真的是一個難題。
而且,如果是爲了解除和王國女王之間的誤會而將凱特琳作爲犧牲品的話,族長說什麼都不會同意。
只是,眼下,凱特琳帶有烈焰雕這件事情已經衆所周知,說不定那些王國的高官會在向女王報告戰況的時候提起這件事情,到那時,女王對冰之部落的誤會將會加深,畢竟,魔獸的研究項目可是隻有傲然國才存在的。
而對於凱特琳的烈焰雕唯一的解釋就是凱特琳已經成爲了傲然國的一員。
唯一的解決方法,看似只能將凱特琳交給王國的審判法庭處置,但是,很明顯的,族長說什麼都不肯這麼做。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在族長大廳中的人依然沒有人敢吱聲。
一直到從族長的大廳外頭傳來可疑的聲音,族長這才慌張地說到:“你們,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在房間內的張欣怡自然也聽到了這異常的聲音,從聲音上,張欣怡可以判斷出,這應該是屬於野獸的聲音,但是卻沒有辦法弄明白,到底是什麼樣的野獸。
“冰藍,他們這是……”張欣怡看了看冰藍,說到,“是野獸吧?”比起魔獸,張欣怡更希望對方僅僅只是野獸,因爲,在冰之部落裡遇到魔獸就意味着對方是傲然國所派來的。
“野獸的氣味……”
“野獸啊?”說話間,張欣怡跑出了房間,而冰藍則是緊隨在她之後。
她剛剛跑出房間的那一刻,外頭的聲音竟是拉高了許多,被嚇了一跳的張欣怡一下站在原地,皺着眉頭,對冰藍說到:“冰藍,沒問題的吧?”
“嗯!”冰藍點了點頭,示意張欣怡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見冰藍這時淡定的表情,張欣怡這才安下心,很快的,她們就來到了族長的身旁。
見張欣怡匆匆忙忙跟了出來,族長顯得有些不放心,說到:“安娜,我不是讓你好好休息的嗎?你怎麼又跑出來了!”
“我……”張欣怡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她見族長如此的擔心自己,心裡頭不是滋味兒,“我是怕……怕父親出事……”張欣怡這話不假,不過更加準確的說,她是擔心冰之部落會遭受到傲然國的攻擊,即使,根據自己的判斷,對方僅僅只是一隻野獸,但,興許這隻野獸會變異也是很有可能的。
實力強大的魔法師可以在使用控制魔法的時候,讓野獸爲自己所用,而一般被魔法所控制的野獸,已經失去了它本來的意志,留下的,僅僅剩下殘忍兩個字。
“安娜,別鬧了!”族長一邊呵斥,一邊盯着不遠處的野獸,這是一隻巨型的野豬,清晨時分,陽光照耀在它的獠牙上,映射出讓人恐懼的光芒,跟別的野豬不同的是,它的身上這時像是被寒冰所覆蓋一樣,活像是一隻在冰海里成長的野豬。
族長不由得皺了皺眉眉頭,這樣的野豬之前在冰之部落從未遇見過,而這野豬又偏偏在他們商討如何應對烈焰雕這件事兒的時候出現,這讓族長覺得十分可疑。
“族長,這是冰海的野豬……”在族長身旁的一個魔法師看出了究竟,之前曾經去過冰海的他,在冰海里最常遇到的就是這樣的野豬,“它不會主動攻擊人類的……但是……”
“但是什麼?”族長問到。
“可能,我們得繞道走了……”那魔法師接着說到,“族長,我們要是擋着它的路,他……肯定會向我們發起進攻的。”
“是它擋着我們的路好不好!”張欣怡不滿地說到,“難道要我們給一隻野豬讓路?這樣的野豬,殺死就是了!”說話間,張欣怡看了看冰藍,想要徵詢冰藍的意見。
這時,冰藍竟是朝着她搖了搖頭,輕聲對她說到:“主人……這野豬是冰海的野獸……和一般的野豬可不一樣,那魔法師說的沒錯,只要我們不擋住它的道路,它就不會傷害到我們的。”
冰藍之前也遇見過冰海的野豬,他們一旦離開了屬於他們的棲息地之後就變得十分的呆滯,在行動方面上十分的笨拙,不過,這是在沒有人冒犯到它們的時候,一旦有人冒犯到了它們,它們就會毫不猶豫的反擊,所以,對付這野豬的辦法並不是用兇狠的手段來讓它屈服,而是遠離它。
聽到冰藍的話,張欣怡這纔打消了殺害那野豬的想法,但這時,族長卻是下令向那野豬發起攻擊,周圍的魔法師不敢違背族長的命令,但是,在下手之前,他們扭扭捏捏的,硬是沒能使用魔法。
“你們還在想什麼?就這點魄力,還想對付烈焰雕?”族長訓斥到,而他自己,早就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正在這時,那野豬像是聽懂了他的話一般,竟是照着族長的方向衝了過去,周圍的魔法師見狀哪裡還敢怠慢,幾個人念着魔法,然而,魔法打在那野豬身上,卻是被反彈了回去。
“冰藍……這……”張欣怡怔住了,“這是結界嗎?”看着那野豬在受到魔法攻擊的時候竟然毫髮未損,張欣怡不由得覺得十分的奇怪。
“不,主人,這並不是結界,而是……它對冰魔法的免疫……”冰藍解釋到。
“冰魔法的免疫?”第一次聽到這個新鮮的詞彙,張欣怡疑惑地盯着冰藍,說到,“就這……就這野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