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傘裡的雨水就順着地面一直流啊,流啊。
我覺得自己的褲子有些溼,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然坐在一灘水裡,那水將我的褲子弄得溼噠噠的。
我慌忙的站起身來,然後那些水就順着我的腿,一路流進了我的腳裡,直接弄溼了我的鞋,我的腳心也開始發涼。
我猛地打了個寒戰,心裡想着我怎麼睡到地上來了,這褲子可怎麼辦啊,想着想着就低下頭又看了一眼褲子,這一眼,可把我嚇了一跳。
那條灰色的褲子竟然變成了紅色……
屋子裡面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一盞燈,昏黃的燈光打在褲子上,就像一條紅色的大蟒蛇。
它越纏越緊,我開始覺得呼吸急促,大口大口的喘着氣,瞅準機會用力的把它往地上摔,沒想到那蟒蛇竟然張嘴就朝我的虎口咬過來。
“啊!”,我被那條大蟒蛇狠狠地咬了一口,疼得哇哇大叫,唰的一個用力,我竟然坐了起來。我這才發現我還在牀上,周圍哪裡有什麼大蟒蛇啊。
我擡頭看看天空,才發現天已經大亮了,房間裡只有我一個人,啓天不知道去了哪裡。
我之前不是再看人皮日誌麼?居然睡着了!我這個腦袋啊!需要用的時候居然休眠了。
我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蹭到牀邊,穿上了鞋子。
奇怪,啓天去哪裡了!
“噹噹噹。”就在這時候,我聽見有人敲門的聲音,往門口望卻什麼也沒看見。
“這位小姐,老爺請您過去。”一個聲音突然在我耳邊響起來。
我猛地扭頭,就看見管家阿興正站在我的身後,一臉笑意的看着我。
他的語氣十分的歡快,與之前第一次見面形成了極大地反差。果真,我還是更喜歡這個阿興,之前最早見到他的時候,他也太冷漠了。
我有些不適應阿興的轉變,之前的想法又一次涌上心頭,難不成這阿興真有一個雙胞胎兄弟?不然一個人的性情怎麼能差別這麼大。
“請問……”我剛說了一半就被他打斷了,“雖然很不禮貌,但是另一位先生已經提前過去了。還有什麼問題麼?”他把我想問的問題已經解答完了,我沒什麼要問的了。
我對着他搖搖頭,告訴他沒有什麼事情了。他聽完又恢復了之前的神情,衝着我點點頭,還告訴我昨晚下了雨,小心些。
果真還是差的有點兒多,我站在原地等了幾秒鐘,之後猛地朝着他大聲地喊了一句“阿興!”,他的腳步緩緩的停了下來,側着頭看我,還衝着我笑,我被他看的有些發毛。
連忙衝他擺擺手,讓他走了。直到他的腳步慢慢的消失在我的視線裡,我才伸出手來拍了拍胸脯,他的樣子有些太隨和了。
想着啓天還在等我,我也就沒怎麼收拾,就着旁邊已經準備好的水簡單的洗了一下臉,就趕緊出門了。
我一路上觀察了下,除了那個叫阿興的管家,從昨天到今天,我再也沒有見過一個下人。這裡地面乾淨整潔,實在是不像沒有人打理的樣子。
“來啦!進來吧。”男人低沉的嗓音在我的身後突兀的響起來,我立刻轉過頭看向身後。
昨天見到的那個男人正一臉慈祥的看着我,他的手裡還提着昨天的那個籠子。
我注意到在我看過來以後,那個籠子裡的東西又開始躁動起來,彷彿在說“救救我,救救我。”我的心裡更加確定那籠子裡面裝的就是小鬼兒了。
“呦,對這個有興趣啊,來啊,這東西怕見光,進屋子來給你看。”
他的話在我耳邊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讓我覺得像是一個咒語,引誘着我向前。
我默默的嚥了一口氣,擡起腳向着那間大屋走去,門裡那男人的視線一直落在餓哦的身上,讓我感覺很不舒服。
就在我擡腳走進去的一瞬間,感覺眼前一黑。扭頭看見那男人正背對着我關門,他的小身板和巨大的木門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你關門幹什麼?”我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聲音還是不住的發抖。
他扭過頭,直直的盯着我。“這東西,怕黑。”說完,他擡了擡手上的籠子,另一隻手在上面拍了拍,那籠子裡的東西忽然就靜了下來。
我看着他走近,總覺得心裡很不踏實,就一點點的朝着後面退,就這樣退了幾步,就撞到了一個東西。我一回頭就看見是一張桌子,上面有一杯喝過的茶,看來之前有人來過了。
等等,剛纔管家跟我說啓天也來了,可是如果啓天真的在這裡,又怎麼會不出來找我,我可能被騙了,或者他剛剛離開了,這杯茶就是他留下的。
男人接下來的話驗證了我的猜想,他邊往這邊走,邊跟我說“和你一起的人來過了,他已經走了。”
等他說完這句話,他離我的距離已經只有一臂那麼長了。就在我以爲他會繼續走的時候,他卻停了下來,轉身把手上的籠子放在他的左手邊,然後坐在了我對面的凳子上。
我一臉防備的盯着他,他的手在桌子底下來回摩挲,不知道在幹什麼。
之後他緩緩的擡起左手,顫顫巍巍的拿起茶壺,給我倒了杯茶。
“不好意思,手有些抖,**病了。喝茶!”
我根本不敢喝什麼茶,誰知道他會不會暗中下藥,目前來看,我逃跑的希望不大,只能拖延時間等啓天來救我。
我來回打量着屋子裡面的擺設,發現他的房間與我們住的的房間有些不同。他的房間進深不大,但是十分寬敞。但是,這麼大的房間里居然沒有一張牀,就連軟塌也沒有。
他到底睡在哪裡呢?我來回看了好幾遍,這間房子裡面有放書的架子、放飯菜的桌子,放鳥兒的籠子,卻唯獨沒有一張能睡人的牀,我看他的樣子也像是足不出戶的人,他又怎麼會在其他的地方,令給自己開一間臥室呢?
我正想的入神,不防他問我在想什麼,我直接就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等到話說完,我才覺得後悔,如果他直接告訴我他住在外面的墳地裡,我可能就完全不知道回他什麼了。
不過好在他沒說什麼讓我難接下去的話,只是告訴我就在屋子裡面,我也沒有再繼續往下說。
忽然,他腳邊的籠子“咚”的一聲倒在了地上,我迅速的扭頭看了過去,那籠子外面的紅布翹起了一塊,我從縫隙看見了一雙鳥類的腳,不過那個東西的腳是青青的綠色。
“看來它等不及了。”
“什麼?”我感覺一陣眩暈襲來,瞬間腦袋脹脹的,之後的事情就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