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澈,到底是什麼事情?”
“稍等,我去把小湛叫下來。”
封澈正要上樓,聽到聲音的封湛已經主動下來了。
“哥,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封澈有些不習慣,大概是封湛從十二歲之後基本上很少這樣稱呼他。
“小湛,我有件事情要對大家說,你先坐好。”
封湛也坐到沙發上,再看封澈的臉,卻發現了他的痛苦。
“到底怎麼了?”
“今天的事情,我真的很對不起大家,我保證從此以後絕對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生,也不會讓你們找不到我,對不起。”
封澈爲今天自己失蹤的事情道歉,而且是七十五度鞠躬。
一家人全都愣住了,言百合趕快掐了把自己的大腿。
疼!!
居然是真的!
“小、小澈?”
一直以來,封澈對家人都沒有那麼禮貌和正式,他突然這樣真的讓大家很不習慣。
“你沒事吧?我們又沒有怪你,何必這樣道歉呢?你是我們家的核心,大家都是緊張你。”
“嗯。我明白,可我到今天才意識到,你們,我所有的家人,對我來說都是我最寶貴的財富,是我最堅實的後盾。”
“別那麼肉麻!”封釗打斷他“想要什麼就直說好嗎?爸爸給你買,真是的,你突然變得像小時候那麼可愛,我都不習慣了!”
“就是,小澈,你要什麼爺爺都給你,老命都給你,快別這樣了,我都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
“得了你們兩!”言百合不滿“小澈這樣挺好的,我喜歡!”
看着他們的笑臉,封澈很捨不得,生怕自己說出那個噩耗會讓這溫情的笑容消失。
“接下來,我要宣佈一件事,慕遠山晚上去世了。”
“什、什麼?”
他們的笑容凝固在臉上,然後一同看向慕冰清。
“說什麼呢?”
“我是說,我外公慕遠山,晚上去世了,我和小葵剛纔就是去處理他的事情的,後天會在城郊的殯儀館舉行追悼會。”
“小澈,你是不是弄錯了,你外公身體那麼好,怎麼會說沒就沒了?”
言百合還記得那天宴會慕遠山精神勁十足,人也健康。
“他是被人殺害的,對方以爲我死了,就要他讓位,他不願意所以被殺了。對不起,這件事都是因爲我而起,真的對不起。”
封澈的道歉聲中滿滿都是心碎。
全家人都沉默了。
本該最難過的慕冰清卻沒什麼反應。
她走過去,擡手輕輕的拍着兒子的背脊。
“這不是你的錯,命由天定。”
“媽……”
封澈哀傷的看着她,她卻笑起來,反過來安慰他。
“我父親不怕死,只怕他所愛所在乎的人不能好好活着。所以他很拼命的保護所有人。小澈,將來這個重擔落在你身上,你一定不要辜負他對你的期望。”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面對慕冰清的平靜,封澈反倒是有點慌張。
雖然他沒有表現出來,可他的內心一直波動,翻滾的巨浪一直拍打他的心。
痛,非常痛。
“今天太晚了,大家都睡覺吧,我們家小葵也累了一天該好好休息了。”
慕冰清覺得這個時候自己該樂觀一點,纔不會讓其他人也那麼悲傷。
“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說吧。”
“好,那大家都上樓去睡覺!”
言百合也配合的趕快拉着封蕭上樓。
凌羽葵看向慕冰清想說點什麼,可女人馬上做了個“噓”的動作。
“小葵,你該好好休息了。”
凌羽葵被女人帶上樓,送到房間裡。
她幫她放好洗漱的水,牙刷擠上牙膏才退出去。
“老婆。”
封澈走到浴室裡幫凌羽葵洗澡,然後將她抱到梳妝檯邊吹乾頭髮。
躺在牀上,凌羽葵的小腦袋靠在男人的臂彎裡。沉沉的合上了眼睛。
如果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夢,該多好。
凌羽葵一覺睡了快十個小時。
等她再醒來,飯菜都已經在牀邊了。
她大大的伸了個懶腰,眯着眼睛看坐在牀邊的男人。
“老公,早安。”
“不早,已經是下午了,老婆,太陽已經快下山了。”
凌羽葵已經看到了,因爲窗外的陽光都已經變成了火紅色。
整個天空被橘色的晚霞籠罩。
凌羽葵看着他,忽然道:“其實我只是睡了一覺,做了個夢,對嗎?”
封澈沒說話,而是遞過來一瓶漱口水。
然後他又把飯菜擡起來,一口一口餵給凌羽葵吃。
“中午錢萊來過了,正式對媽說了外公的事情。也把你救了鷹口黨的事情告訴了她。”
凌羽葵怔了怔,用個被打回現實的表情道:“這難道不是夢嗎?”
“咱媽誇你,但是,她也說了,你這樣做很危險。”
“……”
凌羽葵默默吃着東西,好似很無奈。
“還有,因爲你深明大義扛下了本來屬於我的壓力,所以明天葬禮之後呢,你就要正式擔任鷹口黨的代首領了。趁着葬禮,你要和從國內外趕過來的人見面,老婆,你的身體能吃得消嗎?”
封澈想着凌羽葵纔出院沒幾天,真的生怕對她的身體和孩子有影響。
她忽然有點迷茫。
“和那些人見面要幹什麼啊?”
“就是相互混點臉熟,還有小葵,明天葬禮也會來一些不是鷹口黨的同行人物,你得做好準備。”
“怎麼準備?”
“基本上來說就是,其實不能輸。大家看到你一個小女孩做了代首領,可能都會爲難你,我儘量幫你擋掉一些。”
“我明白了,老公,我覺得你真的是可憐,明明現在非常難過,還要跟我說那麼多嚴肅的事情。你好好休息過了嗎?”
“嗯,你不用擔心我。”
封澈的動力就是凌羽葵,只要她平安沒事,他就像是有個永動機在身體裡似的,絕對不會停下來,也不會被打敗。
現在他唯獨擔心凌羽葵不能勝任這份工作,可能與那些分部頭領見面應酬,都會遇到很多麻煩。
這丫頭的孕期,看來會非常繁忙。
“好了,把最後一口也吃掉。”
封澈挖了一大勺飯夾菜遞到凌羽葵嘴邊,她像是小時候被媽媽強迫吃飯的莫言,別過腦袋抗拒:“我不要,我飽了!”
“不行,我兒子沒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