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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全力以赴的凌蕭,地靈宮的三名弟子,幾乎同時色變。
他的實力,怎麼如此恐怖?
在來之前,他們大致都知道一些凌蕭,哦,不,對他們而言是伏一的信息:
神識修爲似乎不弱,修煉了一種質性頗爲怪異的真氣;手中持着一件造型“古怪”的飛爪法器。兩件防禦類法寶,一件是下品法器護心鏡,萬象門統一分發;另一件甚至只是極品符器……
怎麼看這份實力,都是很普通的樣子。
所以三人難免也有些大意。
不得不說,他們掌握的信息,實在太少了一些,也錯得太離譜了一些,幾乎完全估錯了凌蕭的真實實力。
因此乍一接觸,三人便完全落入下風,甚至面臨了,想要逃走都不大容易的處境。
雖然他們每個人心裡都清楚,只要他們能稍稍拖延凌蕭一陣子,就能等到來援。但是,只“稍稍拖延一陣子”,都已經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了。或許應該改爲,稍稍遲一些被擒獲了。
說話間,三人已經與凌蕭鬥在一起。
只見一道道風痕倏然捲起,又倏然消逝;無數鮮豔的花朵紛紛如藤蔓般,四下裡蔓延纏繞;三隻獅形傀儡,咆哮着衝入這三個地靈宮弟子中……幾乎只是一個衝擊之下,三人便潰不成陣。逃命都來不及,就更莫提三根鬼頭叉組成什麼陣法,來和凌蕭纏鬥了。
左面的那人最先遭殃。
被獅形傀儡一衝,他就忍不住被撞得向後連連跌退。甚至還未來得及立起身來,就看見眼前忽然出現一個身影,手心中一道紫光亮起。
絢爛的紫光驀地亮起,又驀地消逝……而下次紫光倏然出現的時候,已經在他的丹田前,不足三寸的地方!
緊接着下腹處傳來一陣劇痛,他忍不住一聲慘哼,一身修爲已經被廢。
中間的那人第二個遭殃。
他比最左邊那個稍好一些,至少是親眼目睹着,凌蕭在獅形傀儡的掩護下,悄然出現在之前的那人身旁,然後手心中祭出一件帶着紫光的法器,接着左邊的那人已經捧着小腹慘哼……
好快的速度,好鋒利的法寶!
心膽登時被奪,他清晰意識到,自己這邊絕對沒有獲勝的僥倖了。所以腦海裡瞬間便只剩下了唯一的一個念頭——逃。
於是他立刻轉身,就要向着陣法外飛遁出去。他計算得很好:凌蕭擊倒第一個弟子需要一定的時間,再趕過來又需要一定的時間,趕過來再出手還需要一定的時間……而耽擱的這些時間,應該足夠他從陣法中脫身出去的。
只是,行動卻遠不如預期。無數風痕、花草,或吹拂、或纏繞在他的身上,使得他雖然就在陣法的邊緣上,一時卻也難以脫身。心中不由大急。
而此時,尚遠在後面的凌蕭,手中已經亮起一道烏光——
無定爪。
配合着八十一道法訣打出,無定爪彎如游龍,直奔着他抓來。
凌蕭雖然不知道勾魂骨龍爪後續的法訣,無法繼續提升威力。但隨着他修爲、神識的精進,祭出的速度上卻是大增。所以他幾乎剛剛祭出妖鬼刃,便已經騰出手來,將無定爪向着那人鎖拿過去。
雙方氣勢一漲一消,勝負自然不言而喻。那人只來得及招架兩下,便被凌蕭從“擊式”轉爲“舞式”,震開他的飛叉;再轉爲“鎖式”,直接將他擒拿下來。
最後剩下的那人,將兩名師兄弟的遭遇都看在眼裡。他也瞬間明白,這次莫說取勝了,逃走只怕都做不到了……所以他立刻做了決斷,鬼頭叉倏地收回手中,在身前旋舞起道道光華,將周身牢牢鎖住,打着拼命防守,等待後援的主意。
而他做好這一切的時候,凌蕭剛剛擒拿住第二人,轉身向着他這邊過來。
明白他打得主意,凌蕭不由搖頭。
若是一開始,他們三人便都全力防守,三人配合起來,只怕自己即便全力以赴,也很難短時間內將他們全部擒獲。但現在,既然已經被自己連續拿下了兩人,只剩下他一個,想要防守住,還怎麼可能?
三隻獅形傀儡身形閃爍着,同時向着剩下的那人圍去,後者登時如臨大敵,鬼頭叉緊緊握在手裡。
凌蕭卻根本沒把心思放在那裡,識海中的心燭驀地光芒大盛。
火焰竄起。
神識念波迅速拉昇,每瞬間振盪飆升至九千八百餘次,細密的振盪登時引得陣法中幻出的花草,都微微低伏。剎那間,好像無數道細密的光線,驀地聚攏在一起,如錐如刺,直奔着最後剩下的那人刺去。
念波無形,但密集起來隱隱透出的威壓,卻也令他悚然警覺,駭然擡起頭來,向着凌蕭的方向望去。
而凌蕭高度聚集的神識念波,已經狠狠向他轟擊了過去。
兩人神識修爲本就有着不小的差距,又是一個傾盡全力,一個狼狽招架,即便是他神識縮在識海中,防守要比進攻容易許多,依然無力招架!
於是最後剩下的那人,也在一個接觸之後,便忽然雙眼一瞪,神采頓失,祭出的鬼頭叉也悄然無力墜下……
不住十息的時間,凌蕭成功將三人盡數擒獲。
……
在鬼蛇丘稍稍深入一些的地方,三道人影正一前一後地走着。
居中的一人,卻是個楚楚動人的女子,腰身纖細,曲線玲瓏,令人一望見她,就不由想起蜿蜒的遊蛇來;裸露在外面的脖頸、手腕,皮膚都白膩如雪,水嫩如玉,透着一種驚心動魄的美感。只是她的臉上,白皙柔膩之中,卻始終罩着寒霜,一對眼睛裡,同樣透着冰冷和精明。
走到半途中,忽然身子微顫,揚起頭來,向着外面的某個方向看過去。額頭上,一對好看的眉毛微微皺起,似乎是有什麼事情,脫離了她的掌握。
“媚兒,怎麼了?”
說話的是他左面那人,滿臉乾巴巴的皺紋,好像枯死的樹皮一樣。三人中也屬他行動最爲緩慢,但卻始終能跟得上另外兩人的速度,絲毫沒有落後。若是凌蕭在此,定能驚訝地認出來,他正是黑沼澤中的著名散修,不老木木侯。
不老木木侯,可是築基十層的修爲。換句話說,只要他願意,隨時可以冒險、嘗試取巧結丹的。固然有失敗的機率,但任誰也不得不把他,當做準金丹期來看待。
只是,以他的修爲和身份,竟甘願走在這個“媚兒”身旁,一副以她爲主的模樣,着實令人奇怪。
中間那個媚兒冷冷開口道:“伏一來了。”
雖只四個字,但每個人都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
右面的那人立刻接口道:“怎麼樣?”看他的模樣打扮,似乎也是地靈宮弟子,身材與山甲客頗爲肖似,都很低矮,比身旁的媚兒還要低了一頭。但是他的背後,卻背了足足七根鬼頭叉,昏暗中閃着淡淡的紫色幽光。
他正是地靈宮最有望結丹的弟子,築基十層修爲的牧堅。地靈宮弟子,都以地爲姓,他能用回本姓,也足以想見他在地靈宮的地位了。
而中間的那個女子,顯然便是蛇蠍門的蛇媚兒。
牧堅問話之後,蛇媚兒便閉上眼睛,似乎在凝神感知着什麼。
剩下兩人都不敢多話,呼吸都放輕緩了許多,靜靜地等着她的感知。
“不對……那個伏一的修爲,似乎比想象中的要更勝過一些……他們交手了!好快……地坦被打倒……地圢……地圭……”
“什麼?”牧堅和木侯,兩人不由同時色變,“他們三個,難道這麼短時間內,就都被打倒了?”
蛇媚兒已經收回目光,冷冷從他們兩人臉上瞥過,“不只是打倒,是生擒。只八息的時間,他們三個配合在一起的地靈宮弟子,全數被伏一打倒,擒獲,他一個人。”
“怎麼可能!地坦他們,可都是築基五層的修爲!”
牧堅不由失聲道。他的心底也不由微微泛起一絲鄭重,能在短短八息之內,將地坦他們三人盡數擊敗,而且全部擒下來——只怕整個地靈宮內,不算金丹期大修士的話,也只有他一個人,有把握做到這一點。
但那個伏一,可只是築基四層的修爲!就算修爲低估了一些,是築基五層,卻又怎麼可能做到這點?
至少牧堅心底暗自付度,就算自己,莫說築基五層時候,便是築基七層時候,都不見得能做到。
“我沒有必要在這裡說謊,所以你最好還是收起你的驚訝。”蛇媚兒卻依然冷靜,冷冷地道,“我們的計劃必須要改變下了。這個伏一,他的實力絕對超出了我們的預計。外面的那些人,肯定無法將他攔住。我們三人中,必須有一人出去。”
木侯和牧堅都點頭同意。
即便剛被冷冷呵斥了一句,牧堅臉上也沒有絲毫不悅,反而認同地道:“既然如此,就由我去吧。”
蛇媚兒卻緩緩搖頭,“你在地下的天賦,是我們需要的。而木侯的功法,是我們想出來對付那隻鬼王蛇的最好辦法,所以——”
她揚起臉來,“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