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可正在監督工作組工作,結果理查德的電話打了過來,邢可先前有存錄號碼,所以知道是他。
但是在這時候打電話給自己,邢可也知道絕非好事。
不過出於禮貌,還是接通電話:“理查德先生,好久不見。”
“哈哈,邢可。”理查德詭笑道:“你在紐約西郊公園的演唱會現場佈置不錯。
“託您福,您知會所有大型場地租賃商,拒絕跟我合作,出於無奈,只能租下這個寒酸的場地應付一下。”
邢可話裡帶着一股酸溜溜的味道,理查德隔着電話當然能感受到。
此番是主動打電話給邢可,自然邢可佔據上峰。
“哈哈。”理查德態度和善道:“可是你在紐約西郊的公園裡舉辦演唱會,已經引起了整個紐約市民的注意,可以說你打了一副好牌。”
“目前走在街道上,只要提起《中國好聲音》,估計連三歲小孩都能知道,邢可先生果然是營銷高手。”
“理查德先生。”邢可也不想跟他繞彎子,直接道:“你這次找我來,不會是要跟我探討紐約街頭的小孩是如何知道《中國好聲音》的吧?”
對於理查德來說,邢可早己對他進行過深入瞭解。
並且也知道,此人在行業內,雖然頗具影響力,不過口碑極壞,經常靠着自己手裡的渠道資源,打壓華人明星。
許多國內的明星,也都在理查德這裡翻過跟頭,可謂是敢怒不敢言。
但是想要在美利堅舉辦演唱會,多少都會跟他妥協。
結果邢可反其道而行之,不僅避開了理查德演藝公司的合作,還另闢蹊徑。
不僅避開了場館租賃,還自己開通了售票渠道,在短時間內,售票數額就將近四萬張,遠遠超出理查德的預計範圍。
這也是爲何理查德坐不住的原因。
“邢可。”理查德笑了笑,用那一貫的嘴臉說道:“你現在已經幹得非常漂亮,如果跟我強強聯合,我想應該會在紐約大有作爲。
邢可聽完這話,差點笑出聲來。
要說臉皮這東西,在理查德這裡,確實一文不值。
商人可以爲了利益,低微到這種程度,也是非常難得。
不過邢可壓根就沒考慮過,既然團隊自己從魔都拉過來,再加上姜氏酒店和蘇嘯天提供的支援,各種渠道自己都有,用不着跟理查德合作。
不過這廝既然提出合作的事項,那也不妨聽聽看。
邢可笑道:“理查德先生,那你的意思是,合作?”
“沒錯。”理查德見邢可語氣平和,頓時笑道:“咱深度合作,我可以幫你把演唱會品牌打造出去。”
“這樣吧。”邢可假裝有意向,說道:“您親自來一趟姜氏酒店與我商談,我在這裡等你。”
“真的嗎?”理查德見有戲,笑了笑說:“那行,我現在就去你那。”
兩人掛斷電話,蘇墨黛眉微蹙道:“你真要跟理查德這種人合作?”
“他就是個混蛋。”張雷也道:“跟這種混蛋合作,吃虧的是我們。”
“如果一旦要跟他理查德建立合作關係,那不就意味着,今後在美利堅舉辦的所有巡迴演唱會,都要跟他理查德建立聯繫?邢可你可要想清楚。”經理趙恆也給出看法。
結果邢可哈哈大笑,愣是讓衆人摸不清頭腦。
“你咋還笑呢?”蘇墨撇着嘴,沒好氣道:“你忘了他理查德是怎麼坑我們?怎麼聯合所有場地承包商,一起欺負咱?”
“當然沒忘。”邢可說。
“那你還要跟他合作?”蘇墨瞪着邢可道:“你要跟他合作,我第一個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張雷也往沙發一坐,二郎腿直接翹起:“他就是個混蛋,跟混蛋合作,咱不也成混蛋了?我反對。”
酒店經理趙恆,也是思前想後道:“邢可先生,你是不是應該再考慮考慮,畢竟這不是兒戲。”
邢可咦道:“你倒是說說看。”
趙恆抿抿嘴道:“首先理查德這人不可靠,其次,盧比奧先生爲了幫你,跟理查德關係鬧得很僵,而你現在要跟他合作,無非就是辜負了盧比奧先生的一番好意,第三,整個紐約都知道,理查德就是針對你,你跟他合作,無非讓衆人覺得你沒骨氣。”
趙恆霹靂啪啦的說了很多。
然後邢可問他:“說完了?”
“嗯嗯,基本差不多吧。”趙恆說。
在場所有人,幾乎都不同意邢可跟理查德合作。
邢可心裡自然也明白趙恆說的這些,只是笑了笑,“你們真以爲我會跟他理查德合作?”
“難道不會?”蘇墨咦道。
“當然不會了,”那可笑道,“我請他過來喝杯茶什麼的,不行嗎?”
張雷一拍腦袋,“邢可你嚇死我了,還真以爲你要跟那混蛋合作呢。”
趙恆也道,“既然不合作,叫他過來有必要嗎?我覺得非常沒必要。”
邢可打了一個響指,拿出一個U盤道:“趙經理,你拿着這個,給我改出四份合約,分別命名爲甲、乙丙、丁。”
趙恆懵圈道:“然後呢?”
“然後?”邢可笑了笑:“自然是給他理查德準備的,他當初怎麼給出合約,我也怎麼給他定規矩,這就叫來而不往非禮也。”
邢可交出U盤後,直接盤腿一坐,趟靠在沙發上。
張雷和趙恆立刻明白,上次在紐約,只知道邢可受邀去理查德下榻酒店,商談過一陣合作的事宜,最終不歡而散。
而究其原因,就是因爲理查德給出的合約等級太低,以至於邢可並沒有答應。
兩人這才感覺,邢可還是那個邢可,作風強悍,毫不屈服。
而且這廝是有仇必報,想象理查德看到這四份合約的樣子,就知道他臉色會有多難看。
蘇墨也在一旁偷笑:“邢可,就你鬼點子多。”
“我把合約放在這裡,他不接受,那就怨不得我,在外我還能得個名聲,而他只能自己放棄。”邢可笑道。
趙恆想了想問邢可,“這樣真的好嗎?”
邢可答道,“來而不往非禮也,沒什麼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