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建春猜測歸猜測,但畢竟沒有事實依據,所以也不能全部當真。再說,作爲已故李總曾經的嫡系下屬,妄自猜測這種事,也顯出對已故之人的不敬。於是,他朝趙烈道:“趙總,咱們還是別亂說這些了,畢竟咱們都沒有事實依據不是。”
趙烈是個直脾氣,加上這件事憋在他心裡這麼多年,今天好不容易吐露出來,所以根本沒把田建春的話當回事。
“小田啊,雖然沒有事實依據,但是你沒發現嗎,李飛的相貌哪一點像李總,至於性格,那更是完全相反。”趙烈越說越來勁了,“常言不是說嗎,虎父無犬子,就算有些差距,可也不能完全相反吧。我真的不敢相信,李飛會是李總的兒子。”
“趙總,您這話我就不敢苟同了,照您這意思,李飛不是李總的兒子,難道是夫人揹着李總,找了別的男人?”田建春表情嚴肅起來:“夫人的人品你我都是瞭解的,和李總共患難,恩愛有加,她不可能做這種事。”
“我也沒說夫人會做這種事啊,難道李飛不可以是她偷偷接養了別人的孩子?”趙烈加重語氣道:“而且,這種可能,當初我們幾個老人也在私底下討論過。”
田建春苦笑,“趙總,李總畢竟對我們不薄,如今他是已故之人,咱們這樣討論他,是不是不太合適啊。”
“額……。”這一句提醒才讓趙烈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不敬,當即老臉一紅,有些尷尬地道:“小田啊,你瞧我這張嘴,就喜歡胡說八道,你千萬別當真啊,我全都是胡說八道的。唉,這人老了就是話多,讓你們年輕人見笑了,慚愧,慚愧!”
田建春笑笑,“放心吧趙總,這件事你在我左邊耳朵一說,我右邊耳朵就忘了,什麼都沒聽到。”
“哈哈,小田就是精明,難怪當初年紀輕輕,就得到李總的賞識,破格提拔成市場部的負責人。”趙烈鑑於田建春的懂事,給他甩了一個馬屁。
田建春笑笑,什麼也沒說。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劉子善帶着李飛走進了包廂,正主終於到了。李飛正式開始了與趙烈和田建春的交談。
這一次交談持續了兩個多小時,從七點過到九點過結束。
經過幾個人的合計,新建的集團公司分別取李飛父子名字中的一個字。李中海的“海”,合上李飛的“飛”,海飛集團的稱呼正式誕生。
李飛一錘定音,集團除了那轉讓獲得的二十億資產外,再注入三十億的資金,海飛集團最初的資產可達五十億,是一百億的一半了。
這讓趙烈和田建春激動不已,要知道,在江雲市,上百億的資產是四大豪門之類的一等勢力,過半百億資產,在江雲市絕對算得上是二等勢力了。
一個剛新建的企業就有了二等勢力的實力,起步之高可謂是空前絕後的。集團一建立,就足以給李氏集團形成一定的威脅了,這是趙烈和田建春根本想不到,也不敢想的。他們還以爲,真要建立起一個能夠威脅李程棟的勢力,起碼得幾十年才行,誰曾想到,這一建立起來就已經具有威脅的實力了呢。
這一場交談結束後,劉子善親自將二人送下樓,一直送到二人的車子旁。
“趙總,田經理,二位慢走。現在我想,你們應該對李飛有一個全新的認識了吧。”握手告別的時候,劉子善微笑着道。
趙烈老臉帶着一絲慚愧,更多的是激動,回答道:“劉經理,哦,不,劉總。我老趙之前言語多有不適,還請你在飛少面前多多美言幾句,我實在想不到飛少心藏鴻鵠之志,以前隱藏的這麼深,實在汗顏,汗顏啊。”
他哪裡知道,李飛以前根本沒隱藏什麼,只是現在的李飛已非往昔的李飛而已。
“哈哈。”劉子善爽朗一笑,“趙總多慮了,小飛不會在意這些的,只要日後我們盡心盡力爲他辦事就行了。我相信,小飛不會虧待大家的。”
“一定一定,我這條老命跟定飛少了。”趙烈拍着胸脯道。
田建春也保證道:“劉總放心,李氏集團也有我們的心血,被李程棟這麼霸佔了去,我們這些李總曾經的嫡系人馬誰都不甘心。以前是沒有主心骨站出來跟李程棟鬥,現在有了飛少這個主心骨,什麼都不用說,我們一定竭盡全力奪回曾經屬於我們的東西。”
“好,你們有這份心,飛少會很高興的。不過我要提醒二位一下,飛少的意思是他現在還不方
便出面,所以除了我們三人之外,他的存在絕對不能讓第四個人知道,等時機成熟了他再露面。這點二位切記!”劉子善着重強調道。
“放心,我們懂。”兩人再次做了保證,這才上車滿意離去,各自爲籌建海飛集團準備去了。
送走兩人後,劉子善回到包廂。
李飛正站在包廂的落地窗前,手裡端着一杯香檳望着下面黑夜中遠去的轎車,似在沉思着什麼。
“小飛,他們走了。”劉子善走進來,報告道。
李飛點點頭,輕聲問道:“他們兩人,你怎麼看?”
劉子善愣了下,低頭想了想,“那個田建春還行,趙烈嘛,畢竟是老了啊。”
“是啊,以前副總級的人物啊,歲月不饒人,他是老了,估計也幹不了幾年了。好在他是個直脾氣的人,不像別人那麼多花花腸子,將就也能用。”李飛嘆息一聲,轉身走回桌前,放下手中的香檳,接着道:“我還有點事先走了,公司以後的事,你就多費心了。”
劉子善點頭,“放心吧,有趙烈和田建春的參與,至少公司起步是不會有多大問題的。”
“好。”李飛滿意點頭,突然道:“對了,那個王英傑捲走一百萬怎麼回事?”
提到這事,劉子善也有些氣憤,“小飛,都是我的疏忽,我沒想到王英傑趁我不在,趁着公司轉讓還沒公佈,他命令財務將公司所有能調動的資金全部提出來給他,幸好財務主管是我提拔起來的,他留了一個心眼,提錢的時候說是隻有一百萬流動資金,然後偷偷給了我電話,這纔沒有造成更大的損失,要不然,他捲走的會更多。”
“這事跟你無關,要怪也是怪我,我沒想到他這麼大膽子,要不然也會對他留一手。”李飛自責道:“不過,他想就這麼吃掉我們一百萬,可沒那麼容易。給我留意他,找到他告訴我一聲。”
“明白。”劉子善點頭。
“沒什麼事我先走了,對了,那個財務主管可以好好栽培一下。”離去時李飛提了一句那個財務主管,一下子改變了那個財務主管的命運。使他從一個小小的酒店財務主管,變成了以後執掌數百億資產大集團的財務老總。
李飛離開御觀園後直奔安泰醫院,白雪落告訴他綁架柳安妮的綁匪就住在那裡,所以他得去找那幾個人的麻煩,問清楚他們爲什麼要綁架小妞,背後主使是誰?
安泰醫院,距離醫院主樓數十米以北的一棟單獨小樓,整棟小樓彷彿變成了一個軍事基地,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到處都是荷槍實彈的武警在警戒,甚至還有流動的巡邏隊。
小樓裡面,四個病房裡分別躺着一名身受重傷的悍匪。
每一個病房門口,都有兩名警員守衛。樓道的進出口,甚至還有持槍的特警,搞得是森嚴得不能再森嚴了。
不僅如此,連帶隊的人都不一般,特警隊隊長周劍,刑警隊隊長魏威親自帶隊值班。
此時,兩人站在窗戶前的一個角落裡,魏威有些苦悶地道:“我說周隊,江局是不是把事情搞得太嚴重,四個受傷的匪徒而已,這特警,武警,刑警,民警都用上了,連咱兩都得親自來這裡蹲班,也太誇張了吧?”
周劍淡淡一笑,對於他來說,他只管執行命令,其他的他不會去多想。
“魏隊啊,也許是江局以前被幾個人打怕了吧,聽說他們以前可是震驚全國的悍匪啊。”周劍隨口應着,從身上摸出一包煙,抽出一支遞給魏威。
魏威擺手拒絕了周劍的煙,鬱悶地道:“我承認他們是悍匪,是四頭惡虎,但如今也只是受傷的老虎而已,用得着這麼大陣勢嗎?再說,就算他們沒受傷,現在也只是四隻籠中困獸,也用不着搞這麼大陣勢吧。”
周劍聽得出魏威心中的抱怨,當刑警的人就是想得多,不像他們特警那麼單純,只管執行命令就是,想那麼多幹嘛。
“呵,魏隊,我們執行命令就是,領導有領導的考慮嘛,是不?”周劍笑着安慰道,一支菸送進嘴裡,摸了摸身上沒火,只好道:“哎,有火嗎,借個火。”
魏威在身上摸出一隻打火機,湊到周劍菸嘴前“啪”地點燃,一邊道:“我也就隨口說說而已,老周你可別介意。”
“理解理解。”周劍隨口應着,嘴裡的煙往火苗上湊去。他的煙剛點着火,一道嚴厲的嬌喝傳來。
“誰在那裡吸菸,這裡
是醫院,沒看到禁止吸菸的警示牌嗎?”
兩人急忙扭頭望去,當看見站在不遠處的人是誰時,魏威倒沒多大反應,周劍的反應可就有點大了,那張剛硬的臉刷地變色,下一刻,他飛快地直接用手掐滅菸頭,也不怕燙着,再一口氣吹滅魏威手上的火苗。
接着,周劍將掐滅的菸頭趕緊扔進旁邊的鐵皮垃圾箱裡,然後跟一做錯事的小孩似的,站起來急促不安地解釋道:“秦副院長,對不起,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哦,不,我保證,絕對不會有下次了。”
喝止他吸菸的正是安泰醫院年輕貌美的美女院長秦雅靜。
看到周劍的表現,旁邊的魏威難以相信,眼前的傢伙真是特警隊的隊長嗎,真是那個槍林彈雨中殺出來的鐵血漢子嗎?
帶着震驚之色,他看向周劍的眼睛,發現這傢伙望着秦雅靜的目光很特別啊,帶着濃濃的情誼。
作爲有過一次婚姻的魏威來說,這種眼神他懂。
周劍三十有二了,至今沒遇到合適的人,沒想到這次來安泰醫院一看到秦雅靜後,立馬是一見傾心,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吧,只是不知道人家對他有沒有意思。
貌似,秦雅靜對周劍並不是很感冒,看到周劍掐滅菸頭後,她皺起的秀眉才稍微鬆開,冷冰冰地丟下一句,“下次注意了。”
“是是,一定注意,一定注意。”周劍忙不迭地迴應着,並走上前去,沒話找話地道:“哦,這麼晚了,秦副院長還沒休息嗎?”
“我來檢查下病人的情況,你們局長交待了的,要儘快讓他們恢復。”回答着話,秦雅靜帶着一個護士朝着四個悍匪中,那個匪徒頭子的病房走去。
周劍急忙追上去,大獻殷勤地道:“秦副院長,匪徒很危險,我陪你進去。”
“不用。”秦雅靜毫不客氣地拒絕了周劍的好意,“在我眼裡,沒有匪徒,只有病人。何況,他們現在都躺在病牀上,不存在什麼危險性。”
周劍無奈,只好悻悻地站在外面等候,魏威則帶着怪異的笑湊上前來,肩膀碰了他一下,“我說老周,好眼力啊,竟然看上秦副院長了。不過要追到她,難度不小哦。呵……。”
“額,這個……。”周劍很不好意思地搓搓手,“老魏啊,你別取笑我了,站崗,站崗。”
說着,他自個走到一邊,老老實實地站崗去了。
魏威翻了一下白眼,臉上露出一絲曖昧的壞笑。
美女院長秦雅靜帶着那名護士走進了匪徒老大的病房,病牀上,匪徒老大虛弱地躺在上面,昏迷不醒,他嘴上戴着氧氣罩,手上吊着點滴。
“副院長,他還沒醒呢,會不會有什麼事?”年輕的護士望着匪徒老大,皺着眉頭說道。
秦雅靜戴上口罩,平靜地看着躺着的病人,朝護士伸出一隻白皙修長的手,道:“聽診器拿來,我檢查一下。”
“哦。”護士急忙將聽診器從端着的醫用不鏽鋼盤子裡拿出來遞給秦雅靜。
秦雅靜戴上聽診器,將聽診器的另一端放在匪徒老大的胸口上,正要仔細聽診,突然,原本昏迷不醒的匪徒豁然一動,一隻大手猛探出抓住那隻白皙的小手,旁邊的護士“呀”地發出一聲驚叫。
驚叫聲中,匪徒老大從牀上轟然暴起,一手勒住秦雅靜粉嫩的脖子,另一隻手從護士的盤子裡抓住一隻鉗子,鋒利的那一頭對準了秦雅靜的咽喉。
“不好了,救命啊!”護士尖叫着扔掉盤子,瘋狂地朝病房外面跑去。
“出事了。”外面的周劍和魏威幾乎同時反應,二話不說,拔出配槍就朝病房火速衝進去。周劍衝得最快最猛,一馬當先,將尖叫着跑出來的護士撞飛都全然不顧。
隨着兩人衝進去,外面的人也反應過來,於是乎,特警武警民警全部武器在手,朝着出事的病房火速撲過去,一時間,這棟獨立的小樓熱鬧起來。
李飛這個時候剛好到達安泰醫院,本想找人問一下那幾個綁架柳安妮的匪徒住在什麼地方,還沒來得及問呢,就看見一大票醫生和保衛人員急吼吼地朝某個方向衝去,嘴裡有人大叫着:“不好了,劫匪劫持了秦副院長,快去救秦副院長!”
“劫匪?”李飛眉毛一揚,沒有任何猶豫地朝着衆人的方向飛速衝去。
PS:近五千字的大章,兩更合併。感謝沈曼歌同學的打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