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叫什麼名字,哪混的?”一個公鴨般的嗓音響起,靠着這間牢房唯一的窗口邊上,睡着的一個身材不高,但極其粗壯的漢子坐了起來。
牢房裡擁擠了二十多個人,空間顯得很狹小,但他一個人卻佔據了兩三個人的位置,不用問,腦瓜子精明一點的人都能想到,這傢伙是這裡的老大。他就是剛纔獄警吩咐好好照顧李飛的麻五。
麻五是這個暴力犯監牢的牢霸,平常深得看守所領導們的照顧,裡面的犯人唯他馬首是瞻,在外面再猛的人進到這裡,是龍得給他盤着,是虎得給他蹲着,沒有誰敢挑釁他牢霸的權威。
曾經有一個東北漢子,連殺三人,甚至抓捕他的武警都被他幹翻幾個送進醫院。被關進這裡來時,自以爲很猛,不服麻五的管教,還狠揍了麻五一頓。
然而,東北漢子也就囂張了那一下,當天半夜睡着的時候,就被一羣人一擁而上,人羣散開的時候,他身上便被幾把磨尖了的牙刷柄插成了馬蜂窩,當晚送去醫院的時候就不行了。
所以,麻五在這裡就是土皇帝,有着絕對的權威。
“艹,老大問你話呢,你麻痹是聾子還是啞巴?”周圍幾個凶神惡煞的漢子紛紛吼叫起來。吼叫聲中,幾個人跳起來衝向李飛,粗魯地拽起他的胳膊帶到麻五的面前。
藉着窗戶照進來的光線,周圍的人看清楚了李飛的模樣,一個十多歲的少年,讓一羣亡命之徒們看得一愣一愣的。
進到這裡的人,誰他媽不是長得五大三粗,凶神惡煞的,就算不是,也是充滿戾氣和殺氣,要不然還暴力犯個毛線。這李飛看着就像一高中生,他真是暴力犯,不會是送錯牢房了吧?
但是又不可能是送錯,因爲剛纔還有獄警招呼麻五好好照顧這小子呢,怎麼可能是送錯。
“麻痹啊,還是個毛都沒長全的嫩貨啊,五哥,要不等下讓他洗乾淨菊花,讓哥幾個敗敗火?當然,呵呵,您先用。”幾個關押在這裡好多年的傢伙,雙眼盯着李飛,眼裡全是忍耐不住的浴火。
在監獄裡暗無天日的歲月裡,女人的毛都沒見到一根,只有找監獄裡的嫩貨來解決那方面的需要了。
麻五長有麻子的臉皮抽了抽,橫了他們一眼道:“就你們特麼那點出息。”
那幾個滿臉銀蕩之色的傢伙被麻五這一橫,訕訕地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話了。
接着,麻五擡頭瞪向李飛,“小子,蹲下,老子不喜歡昂頭看人。”
李飛不爲所動,依然站着。
“艹,五哥的命令都敢不聽,跪下!”旁邊一個漢子破口大罵,衝上來一腳踹向李飛。
李飛身子一閃在原地消失,下一刻,他一把掐住那漢子的脖子拽過來,照着小肚子就是一腳,直接踹出去老遠。漢子一聲慘叫,飛到號子最深處的糞槽子裡去了。
李飛這一手,當即讓號子裡所有的亡命之徒們目瞪口呆,太特麼顛覆他們的人生觀和世界觀了,還以爲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嫩貨,誰特麼想到竟然是個猛人。
麻五騰地站起來,一
雙狼眼兇光畢露,狠狠地瞪着李飛。
李飛無視他的兇光,反倒朝着他微微一笑,“兄弟,讓下位置,這個位置以後就屬於我了。”
“轟”的一下,號子裡的亡命之徒們沸騰了,尼瑪這是在挑釁麻五的權威啊,很多年沒見到這麼不知死活的人了。
被一個十多歲的少年挑戰權威,麻五不怒反笑了,“好,好好,帶種。看來老子們在裡面待久了,外面的年輕人越來越牛逼了。”
“牛逼你妹,那麼多廢話,滾!”李飛霸氣地大吼。
麻五臉色一僵,反應過來時,一張麻臉猙獰地吼道:“給我弄死他!”
隨着這一聲命令,“轟”的一下,號子裡的二十多條狼吼叫着撲了上去,對李飛發起了狼羣攻擊。
隨後的時間裡,暴力犯牢房裡,鬼哭狼嚎,聲震四野,附近幾個牢房的犯人不知道咋回事,只是聽着那邊傳來的聲音,咧開嘴跟着幸災樂禍地瞎開心,這幫牲口,不管誰倒黴他們都開心,當作是無聊監牢生活的休閒節目了。
暴力牢房的鬼哭狼嚎聲穿透好幾層圍牆,傳到看管人員的耳朵裡,幾個正在打牌的傢伙連眼皮都不眨一下,繼續玩。
“哎,我說哥幾個,麻五那幫人下手夠黑的,不會出人命吧?”過了老半天,暴力牢房裡的慘叫還在繼續,一個獄警終於忍不住了。
“沒事,弄死最好,反正有李家人兜着呢,怕毛。出牌出牌。”一個獄警接過話,催促着出牌。
聽到這話,幾個打牌的傢伙也不說話了,繼續打牌。
……
時間很快到了晚上,金豪酒吧,柳安妮現在很生氣,某個混蛋又突然失蹤了,電話都打不通,不知道又去什麼地方鬼混去了。
白雪落白天接到李飛那個奇怪的電話後,很快派人去了一趟鵬程汽修廠,車接回來了,但卻得到一個不好的消息,李飛被武警帶走了。
以白雪落的勢力,很快查出李飛被帶走的原因,她想救人,但很遺憾,這件案子是江雲市一把手督辦的,她一時也根本無能爲力。
爲了不讓柳安妮擔新,白雪落沒有告訴她李飛被抓走直接送南山看守所去的消息。
“蕭爺爺,您還在江雲市嗎,我有件事向你報告。”萬般無奈之下,白雪落只好給蕭老頭打電話,老傢伙常常來去無蹤,這一刻還在這裡,下一刻就不知道跑什麼鬼地方去了,所以也不知道他是否還在江雲市。
“還在,秦雅靜這丫頭昨晚被人劫持,受了些驚嚇,我得照看她下。怎麼了小白丫頭,有事?”蕭老頭聽出白雪落的語氣有些焦急,說完便隨口問了一下。
白雪落心頭一喜,急忙道:“李飛被警察帶走了。”
“李飛?就是昨晚上見的那小子?”蕭老頭反問。
“是啊,就是你讓我必須帶去參加族裡元旦盛會的李飛。”白雪落飛快地迴應着,“現在他被抓了,而且連審訊都不用,直接送看守所去了,這一關也不知道多久,您讓我到時候帶誰去啊?”
“直接送看守所,這不符合辦案程序啊
。”蕭老頭的語氣頓了下,“那小子得罪了誰啊?”
“打了李家的李帥,連市委李書記都驚動了。”白雪落無奈地道,心裡也在埋怨李飛這傢伙真能惹事,一惹就把事情給捅天上去了。
蕭老頭一愣,“什麼,哈,這小子不錯啊,是幹大事的料。”
白雪落氣苦,“蕭爺爺,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啊。”
“小白啊,你有什麼好擔心的,他是內家高手,區區南山看守所能看得住他?把心放肚子裡去吧。”蕭老頭滿不在乎地道。
“我不是擔心他在看守所裡吃虧,我擔心的是他會被判重刑,然後一輩子被關在監獄裡。”
“他不會越獄嗎?”
“爺爺,你說得輕巧,他要越獄就會一輩子成爲逃犯,以後還怎麼敢在大街上拋頭露面。還有,一旦他是內家武者的身份暴露,作爲越獄重犯,國家派出龍衛抓捕他,他會死得更慘。”
白雪落口中的龍衛是國家的一個神秘組織,是一個專門針對內家武者而建立的組織。既然這個世上有內家高手,國家爲維護自身的安全穩定,自然要建立一個相應的組織來管制這幫人。這個組織的成員全部是內家武者,其中不乏高手。
一旦是內家武者犯事,或者是普通軍警無法完成的任務,他們就會奉命出手。
提到龍衛,電話那頭的蕭老頭沉默了一會,“小白,你是不是想我出手幫他?”
“是的。”白雪落毫不猶豫地回答。
“給我一個幫他的理由。”蕭老頭的語氣嚴肅地道。
“這……。”白雪落語塞,昨晚上請蕭老頭出手那是爲了還李飛一個人情,而且也相對容易,現在這事可不是一般的事,江雲市一把手督辦的事,可不是說幫就幫的。
想了半天,白雪落硬着頭皮道:“現在是11月,元旦很快就到了,您不是讓我帶他去參加雪族的元旦盛會,要拉攏他嗎。現在您不幫他,到時候他怎麼去。”
“這個問題太簡單了,到時候我老頭子親自出馬,將他從牢房裡強行拽出來帶回雪族。這樣的話,他就是逃犯,也不敢再回江雲市了,正好乖乖待在我們雪族。哈哈,我老頭子真是太聰明瞭,竟然想到這一點,天賜良機啊。哈哈。”
蕭老頭那頭爲他的“聰明”得意不已,白雪落卻是哭笑不得,“蕭爺爺,這樣不行。”
“就這麼定了,你也別多說了。”蕭老頭話音一沉,“小白丫頭,你給我聽好了,李飛的事你不許再插手,也不是你能夠插手的。你要清楚,一個市的一把手是有能力請動龍衛的,龍衛出手,就是我們雪族也不敢正面相抗,後果有多麼嚴重你應該清楚。就這樣,掛了。”
電話說掛就掛,沒有給白雪落任何的情面。
白雪落聽着話筒那頭傳來的忙音,俏臉上滿是無奈和苦悶。
現在,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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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