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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清猛得推開了龍澤,她坐了起來,目光冰冷無情:“殿下,演得太過可是破綻百出!”
龍澤被她推倒,目光之中劃過受傷,緋紅的臉上薄脣輕抿……
納蘭清無情的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衣服。
“爲什麼?”
納蘭清冷冷一笑:“以你的本事怎麼可能會中藥?再說了,武功強大的人可以壓制內力一個時辰到兩個時辰,哪怕是催情藥效最強的‘魅’也可以被內功壓下……”
“本殿不能用內力!”龍澤替自己解釋。
“不喝不就行了?我雖不知道你爲什麼故意喝下******,但是殿下,微臣告辭!”
納蘭清臉上有一種被欺騙的慍怒,要離開的時候只見龍澤單袖一揮,宮門砰的一聲被關上。
昏暗的糜爛血腥香味又慢慢的飄了過來,黏膩的欲色之中多了一份怒火。
失望。
傷心。
“殿下何意?”納蘭清的心微顫。
龍澤妖異的雙眸全是冷色,陰魅沙啞的聲音染上了濃厚的欲色,“你說你不願雌伏於男人身下,本殿就在下!你不喜本殿針對你的女人,本殿容忍她的存在!你說這是你的遊戲,本殿絕不插手半分……”
“可是爲什麼?就因爲本殿是男人?”
龍澤的眼底全是痛苦的神色,他也不想喜歡上一個男人,可是一眼便千年,他又能怎麼辦?
放手了絕對會後悔,會痛苦一生。
不放手會被眼前之人橫眉冷對,同樣是痛苦萬分。
他又能怎麼選擇?
龍澤一字一句的質問彷彿是在自己問題,從每個字中都能聽出他的痛苦與絕望。
被不斷排斥,被不斷的拒絕,明明可以更爲強勢的動手可是他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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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那樣會永遠的失去這個人。
這個人如雄鷹一樣不受任何人的控制,如風一樣肆意自在不被任何人擁有,如果霸道的囚住她勢必會不死不休。
那又怎麼辦?
納蘭清張開嘴雙脣輕輕的挪動,看着龍澤那痛苦的神色一陣的苦澀……
所有皇子之中她選擇了龍澤,那麼龍澤必將爲帝。
她無法忍受自己的失敗,龍澤不爲帝,她死!
一個註定要爲帝之人就註定會有三宮六院,而且也不允許有任何的弱點與污點。
如果龍澤不是她的棋子,或許……
納蘭清深深的看着他的樣子,爲情所困不是一個合格的帝王之才,所以……
“對,因爲你是男人,而我只愛女人!”納蘭清硬着心腸點頭,她不敢看在龍澤那痛苦的目光,轉身,離去。
迎着她的背影,龍澤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一樣,他眉眼間全是不甘。
男人,男人,男人……
橫在中間的終究還是性別!
突然,龍澤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身體一陣無力……
剛剛被放出來的魑看到這一幕,再次悄無聲息的離開……果然這個納蘭清不能留,只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踐踏主子。
哪怕是死,他也無懼。
魑悄無聲息的離開,魌見狀從暗處閃了出來,內力傳到了龍澤的身上:“主子,您這是何苦呢?試探了二公子也得到了答案,從此放下吧?”
魎好言輕勸,他身爲主子的屬下真的無法看到這樣一幕,如天神般存在的主子爲了一個男人弄成現在這般……
若是能放下的話……
龍澤看着牀上的鮮血,他的目光是疼痛,更多的是陰鬱。
“滾!”
魌雙脣輕輕挪動,最終什麼也無法說,只能沉默的離開。
龍澤忍受着身體陣陣的火熱,感受到血管爆裂時熟悉的痛苦,對比他經脈逆行的痛苦一模一樣,可是卻輕了許多。
沒有什麼無法忍受。
靠在牀邊的他好像一瞬間失去了生氣,就這麼靜靜坐着,宛如一尊美麗的人偶。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他保持着相同的姿勢一直坐着……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
好像世界失去了所有的色彩,所有的一切對於他來說己經失去了希望,失去了興趣。
到了入夜時分,一道漆黑的身影閃了過來,手裡拿着一條蛇慢慢的走了進來……
“嘿嘿,龍澤啊龍澤,老子不信這次還弄不死你!”走進來的男子嘴裡啐啐念着,手裡一條黑白相間的毒蛇正吐着性子。
小心的走到了牀邊,掀開被子,將蛇放了進去……黑燈瞎火的他摸到一尊冰涼如玉一般的觸感,用力的捏了兩下……
“什麼東西?那個變態該不會把屍體放牀上把玩吧?”男子又自言自語了一下,小心的,慢慢的,從懷裡拿出火摺子吹了吹……
“啊……”眼前觸不及防出現一張七竅流血的臉,美麗的臉上滲着血腥,微閉着雙眸,這不就是死人?
嚇得男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殺手盟的盟主被嚇死,說出來倒是一段佳話!”龍澤這才睜開雙眼,體內的藥效被他硬生生的抗了過去,十分自然的走到一邊的玉盆裡洗了把臉,將臉上的血跡清洗得乾乾淨淨。
殺手盟的盟主,涼晨!
涼晨屁股着地,看着他還活着這才鬆了一口氣:“我說你該不會是記恨我前幾日的暗殺,故意想嚇死我吧?”
龍澤冷眼一橫,揮手,一件東西揮了過來,涼晨下意識的去接……
是個酒罈子。
“陪本座喝!”
涼晨苦着臉,他抱着酒罈露出一抹求饒:“你明知道我不能喝酒,找火宵吧,那個大塊頭嗜酒如命,千杯不醉,可以……”
砰的一聲,一個酒罈從他眼前飛快,砸到地面碎成渣……鋒利的碎片彈起來割裂了他臉上的肌膚,滲出一條血跡。
完蛋。
真生氣,而且還氣得不輕。
抱着罈子坐在地上,涼晨嘿嘿笑:“你別生氣,我也不知道殺手盟會接到刺殺你的任務,聽說你滅了我一個分部我也沒有找你麻煩不是?”
“本座若動手,你以爲一個僅僅是滅一個分部的事情?”龍澤不屑冷哼,脾氣不太好。
一手勾着酒罈仰頭直灌,酒撒落到他的身上沾溼了他的衣襟,雪白的膚光襯上純白裡衣,顯得他這個人如月一般的輕渺。
似乎快要隨風而散。
涼晨好奇是誰一夜之間滅了他的殺手分部,那種殺人手法比殺手不要殺手,除了這個妖孽變態之外不可以會有別人。
想問,可是明顯能感受到他現在情緒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