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臺上,溫情彷彿就是世界的中心,炫目的燈光照在他的身上,耀眼而奪目。
他穿着銀白色的休閒西裝,脖子上一如既往打着一個精緻而又典雅的領結。
他的五官精緻,臉上不帶任何情緒,甚至可以說帶着幾分冷然,卻還是吸引着臺下的女性的目光。
他就如同一個從中世紀穿越來的騎士,冷淡又迷人,目光所及處,盡是扣人心絃的流光。
墨色的頭髮在他垂頭時,輕輕地滑落。
纖細的手指在黑白色的琴鍵上靈巧地彈跳,一彈一跳間,彈奏着悠揚而寧靜的曲子。
但他從來沒有感覺到臺下所有人對於他的關注,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而他又是那麼的安靜,如同這個繁雜世界裡飄過的一陣清風,不留下任何的痕跡。
他安靜到,彷彿整個世界除了曲樂,便只有他一個。
臺下,安妖妖喝着檸檬水,目光灼灼地看着臺上的男人,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又開始加速。
只要一看到他在臺上彈鋼琴,安妖妖就覺得自己變得不像自己了,甚至花癡到,就連溫情的後腦勺都覺得是帥的。
直到曲子彈奏完畢,臺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溫情面無表情地完成了今日的彈奏,從臺下款款走下。
果然,才一下臺,他一擡頭便看到,安妖妖拿着一杯檸檬水,笑盈盈地跑到了他的面前。
看着她眼底閃動的陣陣盈光,溫情的心猛地一動。
他垂下眸,按耐住自己瘋狂的心跳,掩飾住自己的眸子的情緒,淡淡地問道:“你怎麼又來了?”
自從上次第一次見面之後,溫情便發現,只要遇到安妖妖,他以往所有的從容和冷靜在她的面前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總是用着那雙亮亮的眼睛望着他,彷彿是想要將他原本昏暗無光的世界照亮。
這讓他很惶恐。
他明明不斷地在心裡告訴自己,應該要遠離她,遠離她所給他帶來的光。
可是在他嘗試了很多次之後,卻發現,一旦遠離了她,他就會覺得自己的心空出了一塊,就彷彿七魂六魄失去了一魄一樣。
做起事情來都變得無精打采的。
這份難受地讓他不自覺地停下了遠離的腳步,在原地駐足,等着她再一次出現在他的面前。
她就是一束光,讓他習慣了在黑暗世界裡前行時引導他方向的光,讓他割捨不下。
明明,他知道,他不該這麼繼續下去的。
可是,一看到她明媚的眸子裡映着他的影子,他所有的堅持和信念就會煙消雲散。
他只想要時間就停駐在她望着他的那一刻。
他已經習慣了她的存在。
就比如他明明來色魅彈鋼琴,只是隨性而爲,卻因爲她的出現,每天不管再忙,他都會準時出現在這裡。
然後就能看到她坐在同一個固定的位置,在同一個時間等待着他。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覺得自己彈鋼琴,是爲了她而彈的。
他原本安靜而沒有波瀾的琴曲裡漸漸地多出了幾絲纏綿和深情,別人可能聽不出來,但只有他知道,這一切的變化是因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