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桑大手一頓,醒了?這還沒摸夠呢!
宮哲擡起頭,因爲昏迷眼神還有點迷茫,但正是這個樣子看得穆桑下身一緊,那表情,特麼的勾人了。
兩人身體緊緊相貼,宮哲第一時間感覺到穆桑身體某個部位的變化,臉一下子就黑了,囧囧有神:“你還真硬了?我靠!”
知道黑曼巴終於死了,穆桑這會兒除了調戲不作他想,雙手捧住宮哲的頭,上去就是一口,也不管宮哲臉上的泥和沙,先吻了再說。1790427
穆桑緊緊控制住宮哲的頭,兩人吻得難捨難分。
情?
欲?
這是一個讓人無比蛋疼的問題!
穆桑的脣舌火熱,呼吸厚重,一遍遍勾着宮哲的脣舌與之糾纏廝磨,不遠處沙虎三人在做最後的收尾工作,黑曼巴的人一個不留!兩人在炮火的餘威中抵死激吻,彷彿劫後餘生之後的濃情蜜意情意深重,實則心中各有溝壑,激吻,僅僅只是掩飾!
一個在心中說,拼死相救總能讓他的猜忌減少那麼一分吧?
另一個暗想,他說他不會讓我死,他做到了,並且毫不遲疑,是衷心,是真情,或者演戲?
穆桑的吻一貫霸道,舌尖深深抵進宮哲喉部,似乎想伸進去把他的心勾出來辨辨真假。
也許我應該立刻賞他一顆子彈,吻到動情處,穆桑如實這樣想!
不過也僅僅只是想,他知道他不會允許自己那麼做,原因就是,他不僅要這個男人的身體,還要他的真心。
真心是什麼?
穆桑清楚,只要談真心,在這場還未明朗的賭博中他已經站在了下風!
但是,他願意去賭一賭!
“桑哥!”
“哥!”
翡公子左淺齊齊頓住,眼前的畫面視覺衝擊力太強,讓他們生生別過頭,心中一腔熱情瞬間潰不成軍。
用勇氣構建的城堡,在現實面前脆弱的可笑!
宮哲從穆桑身上爬起來,兩人面不改色,絲毫不覺尷尬,反倒是左淺和翡公子有點不自在,兩雙腿被釘在原地,一步也前進不了。
穆桑站起來,右腿已經恢復了知覺,活動自如,他從後腰拔出手槍,宮哲問他:“幹什麼去?”
那邊槍聲已經快停了,這會兒哪裡還用他出馬?
“我去給黑曼巴再補一槍,混蛋!”
宮哲默!
“哲哥!”左淺突然大叫一聲,宮哲還未反應過來,就見穆桑一把拽過他,把他摟進懷裡,調轉了身體,右手的手槍同時扣動了扳機。
“桑哥!”
嘭嘭,兩道槍聲同時響起,宮哲心中一緊,卻見穆桑手中的槍掉在了地上,手臂上赫然留着一個血窟窿。桑呢了的特。
“桑哥,你怎麼樣?”翡公子撲上來,穆桑的手臂被子彈洞穿,並沒有傷着骨頭,非常幸運。
左淺也撲上來,知道宮哲沒事,他還是緊張的舌頭抽筋:“哥,你,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宮哲卻好似沒有聽見左淺的詢問,緊緊地看着穆桑,男人皺着眉頭,被子彈鑽孔的滋味宮哲清楚,那麼大一個洞肯定很疼,但是男人滿臉的不在乎,用一雙惑人心絃的眸子看着他,說:“我也能爲你做到毫不猶豫!”
宮哲完全被穆桑的舉動搞懵了,眼中除了不敢置信還是不敢置信,有必要做到這一步嗎?
有嗎?
正在爲穆桑止血包紮的翡公子臉色頓變,狠狠地咬住了嘴脣,他知道,如果換了他,穆桑定不會那麼做,他最多在事後把開槍的人射成馬蜂窩。
所以現在把開槍的人射成馬蜂窩的不是穆桑,而是左淺。
其實那個偷襲宮哲的黑人已經被穆桑那一槍打死了,左淺還是撿起地上一把衝鋒槍,把已經死透了的黑人轟成了爛泥。他不停地問自己,明明是他先發現的,爲什麼他當時就沒有衝上去,爲什麼他的腿彷彿被施了定身術,爲什麼他的腦子要在那一刻變成空白,如果他能撲上去,會不會一切就不同了,宮哲會不會也會用那種複雜的目光看他?
可惜他終究還是遲了一步!
那邊沙虎肖恩六子已經肅清了敵人,地上橫七豎八擺着黑曼巴的同夥。
沙威從山樑上下來,左肩捱了一槍,血流不止。
這一戰總的來說還算不錯,只有穆桑和沙威受傷,其餘的人都毫髮無損。
沙虎拿出手機對着黑曼巴的屍體拍了兩張照片,然後一行人回到帳篷,此時離天亮還有四個小時。
沙威的子彈卡在肩胛骨的位置,只有等回了搖光再取。
他們隨行帶了藥品,宮哲給穆桑和沙威簡單處理了傷口,上了止血消炎藥,再用繃帶給兩人做了包紮,然後就只等天明。
第二天早上八點,陸洋的飛機準時出現,一行人趕緊上了飛機,直飛摩洛哥沿海城市某港口。
這次陸洋開來的是穆桑的私人飛機,上面有水有浴室,一行人舒舒服服洗去一身沙土,換上陸洋帶來的衣服,神清氣爽。
穆桑打開電腦,把沙虎拍下的照片用匿名郵件發給了國際刑警組織,發送成功,穆桑哈哈一笑,態度極其囂張,行爲極其惡劣,勢必要各國警察咬碎一口銀牙,宮哲淡淡的瞅他一眼,這男人有時的行爲舉止簡直讓人跌破眼鏡。
肖恩洗完澡出來,一遍擦着頭髮一遍在左淺身邊坐下,眼睛看着左淺,卻問穆桑:“夥計,你真要去哥倫比亞?”
穆桑合上電腦,斜一眼肖恩:“怎麼?你又要跟着?”
肖恩一把摟住左淺的肩膀:“寶貝兒去哪我就去哪?”
左淺心情本就滴落,當着宮哲的面肖恩一再招惹自己,再好的性子也得發飆,再說左淺骨子裡也不是一個軟柿子,他一把揮開肖恩的手,起身坐到情緒同樣低落的翡公子身邊,瞪着肖恩:“你給我死開,別惹爺發飆!”
肖恩毫不把左淺的威脅放在眼裡,一有空就不忘記勾搭:“寶貝兒,我死開了怎麼征服你?要死也得死在你身邊!”
左淺氣急,嚯的一聲掏出手槍,指着肖恩:“你別以爲我不敢開槍!”
“OK,OK!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保證,暫時離你遠遠的。”
笑話,肖恩可是看親眼見左淺把那個非洲黑人轟得腸穿肚爛,小刺蝟再可愛,刺總是扎手的!
穆桑纔不管兩人打情還是罵俏,直接吩咐:“這次南美之行只是我跟阿哲去,你們先行回金三角。”
陸洋和沙虎異口同聲反對,陸洋看了眼宮哲對穆桑道:“桑哥,咱們沒有跟馬丁。福克斯接觸過,這個人值不值得信任還兩說,如果你真要親自去,我跟沙虎陪你一起。”
沙虎也道:“就是,只宮哲一個人肯定照應不過來,你還受着傷,實在太危險了。”
穆桑擺擺手:“我已經跟柴吉將軍談妥,這次北美之行勢必要保密,我跟阿哲兩人不容易引起注意,人多了反而不好。這次柴吉將軍也不會再出面,做完訪問就直接回國,他已經跟馬丁。福克斯打了招呼,應該沒有問題。”
肖恩眼眸一亮:“明天我正好有一嗖遊輪去特拉華州,你們可以混在當中。”
穆桑點點頭,這注意不錯,問陸洋:“我和阿哲的護照準備好了沒有!”
陸洋趕緊道:“都準備好了!”其實不光穆桑和宮哲,他把沙虎他們的護照也都準備好了,當然都是假的。
作爲此次行動的另一個主角,宮哲一言不發的坐在一旁,心中波瀾壯闊。
此次北美之行如此機密重大,穆桑居然不帶陸洋和沙虎,反而帶自己,他是真瘋了不成?
不過另一方面,宮哲很是欣喜,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穆桑現在對他的信任絕對加了幾分,這一點毫無疑問!
穆桑把兩人的護照裝進風衣口袋,又從陸洋那裡拿了一筆現金,一張國際通用的雙幣信用卡,對衆人道:“到了港口你們儘快回金三角,我和阿哲今晚住酒店,肖恩,你幫忙安排一下。”
肖恩拿出手機走到一旁交代下去,回來對穆桑道:“下了飛機有車來接你們去酒店,明天晚上再送你們去遊輪,一切神不知鬼不覺,放心吧夥計!”
穆桑聽出他話裡有話,眉梢一擡:“你不親自送?”
肖恩坐到左淺對面,一雙多情的眸子鎖住左淺:“你這一去好幾天,金三角怎麼能離的開人呢?我去幫你守着,你放心大膽幹吧,最好乾死切薩雷。安東尼奧再回來。”
穆桑不置可否,對陸洋和沙虎繼續吩咐:“回去密切注意亞洲市場,我估計切薩雷。安東尼奧已經坐不住了,特別是香港和臺灣,把你們手上的下線盯緊盯住,別被人截了道。”
“明白!”
穆桑轉頭看宮哲:“怎麼不說話?”
“我要說什麼?”你老大都說完了還要他說毛線!1d7IG。
“你這個表情我會以爲你不願意跟我同去,或者,你怕我會把你怎麼樣?你別忘了,我們該怎麼樣已經怎麼樣了,你現在纔來擔心怎麼樣是不是晚了點?”
“無聊!”宮哲冷哼一聲,閉上眼假寐。
穆桑開心的大笑起來,與其說他高興即將拉來一個幫手,還不如說他很期待兩人的二人世界。
下了飛機,肖恩的人已經等候多時,穆桑昂首走在前面,頭也不回的上了車疾馳而去。
宮哲正準備走,陸洋突然站到他旁邊,嚴肅的叮囑道:“保護好桑哥,還有,你自己也注意安全。”
宮哲擡擡眉,他跟穆桑的幾個心腹談不上什麼交情,平時大家見面頂多點個頭,宮哲不喜歡多話,男人也不像女人喜歡湊一堆七嘴八舌,陸洋表現出來的善意,讓宮哲有點摸不着頭腦。
不過宮哲也不是個喜歡自尋煩惱的人,人家說不定已經把你當兄弟了,出門前叮囑一下也很平常嘛,宮哲向陸洋點點頭,轉身追上穆桑。
肖恩挪到左淺身後,攬住他的肩膀,語氣有點幽怨:“寶貝兒,如果你稍微把目光放在我身上你會發現,一個活生生的高富帥就在你身後眼巴巴的等你垂愛。”
知道肖恩又要開始犯賤了,陸洋去找人給飛機添加燃料,不看他們瞎貧,沙虎扶着沙威找了地方休息,翡公子垂頭喪氣獨自哀傷也沒空理左淺,左淺心中的小火苗噌噌直冒。
肖恩爲了在左淺跟前混個臉熟可謂煞費苦心,死纏爛打插科打諢,哪怕左淺氣急了對着他啐一口唾沫他也能伸出舌頭舔了。最好是氣得左淺上嘴咬人,他還真渴望左淺那幾顆尖細的小牙,要是在他胳膊或者脖子上咬出一圈壓印,哎媽,他絕逼的樂上三天三夜嘿!
可惜此時左淺除了生氣什麼也不想動,不,就連生氣都是鬱悶之後的產物。
一行人西裝筆挺,左淺一身銀灰色小西裝,愣是把一個毛頭小子變成了濁世佳公子。中午的暖陽揮灑着白晃晃的光芒,左淺的臉在陽光下彷彿吹彈可破。
亞洲人不似這些歐洲人毛髮濃密毛孔粗大,左淺和翡公子更是上等姿色,皮膚跟很多女孩子有得一拼,白希細膩,被陽光照射久了,微微泛紅,看起來更加的。。。。。。可口!
肖恩一雙藍色的眼珠子都直了,恨不得立刻撲上去喵嗚一口,把左淺整個人都吞進腹中,讓你還看,還看,車屁股都看不見了,你還看!
肖恩氣惱的想撞牆,想他風靡摩洛哥,甚至在整個歐洲也是不可多得的商場新貴,要錢有錢要權也有權,人更是風流倜儻瀟灑如風,只要一個眼神,多少的電影明星前仆後繼,要男有男要女有女,可是爲毛,他的萬丈光華就是迷不到眼前這個愣頭小子呢?
肖恩伸手捏住左淺的下巴,把他轉向自己,一雙湛藍的眸子溢滿了北大西洋的海水涌向左淺:“寶貝,別看了,我心疼!”
左淺眼中的憤怒漸漸變成了震驚,好像不認識肖恩似的,他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金髮藍眸帥哥,這人一臉的真誠,他說他心疼,左淺還真在他眼中發現了名爲憐惜的東西。
憐惜麼?可是左淺想要的從來就不是憐惜,他不是女人,那玩意會讓他覺得自己很窩囊很沒用。
所以,震驚過後,左淺一把揮開肖恩的手,毫不猶豫的轉頭,只是下一瞬,肖恩的臉驟然在他眼前放大,而嘴巴也在下一秒落入了一個炙熱的口腔之中。
肖恩一手摟住左淺的腰,一手控制住左淺的頭,這個吻有點氣急敗壞,也有點霸道,但是法國人天性的浪漫情懷讓肖恩的複雜情緒很快就安靜下來,他假裝沒看見左淺劇烈的掙扎,閉上眼睛不去看他眼底的驚駭和憤怒,他只想吻住這個讓人又愛又憐又無計可施的中國男孩。
左淺的腰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纖細;左淺的脣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柔軟;左淺的舌跟火一樣炙熱;左淺的味道比他所遇到的男女都要迷人。。。。。。
噢上帝,我想我是完了!肖恩一邊親吻一邊非常快樂的沉淪。
可憐左淺人小,被肖恩摟在懷裡生生矮了一個頭,怎麼也掙脫不開,偏偏那人的舌頭彷彿撒歡的狗兒追着肉骨頭愣是不鬆口,氣得左淺狠心一閉眼,一口咬住!
肖恩舌頭被咬,也不收回,任由左淺緊緊咬住,血腥味一絲絲瀰漫開來,兩人彷彿被施了魔法,一個狠狠瞪着眼睛,一個一汪碧海風光無限,誰也不退縮,曖昧漸漸變了味道,激情悄悄上演。
左淺張着嘴,雪白的貝齒咬住肖恩的舌尖,晶瑩的津液從脣角緩緩下滑,沿着小巧的下巴一路往下,他只顧瞪着肖恩,渾然不覺肖恩氣息已經紊亂,湛藍的眸子遼闊如海。
遠遠看着他們的翡公子忍無可忍的罵了句:“小白癡呀,簡直送羊入狼口,敗給你了!”
肖恩的情人們都說他溫柔浪漫,風流多情,所以,肖恩這貨完全與君子不搭邊。
既然不是君子,所以他的所作所爲大家就可以理解。
左淺腰上突然一緊,整個人猛地重新落入了肖恩的懷抱,胸膛重重撞上另一人的胸膛,震得心臟顫了三顫。左淺一個驚呼,一不小心放走了那人的舌頭,於是毫不意外的,他的脣舌再次被擒。
肖恩火熱的舌頭風捲殘雲般把左淺脣角的口水卷得乾乾淨淨,一個火熱動情的法式熱吻激情上演。
翡公子捂臉:“哥們兒,你自求多福吧!”
這邊穆桑和宮哲直接被肖恩派來的人送進了酒店,順便還帶了一個醫生。
穆桑的手臂其實沒什麼大礙,幸虧子彈沒有留在肉裡或者釘在骨頭上,這樣對穿就一個彈孔,用不了多久就能復原。
醫生給穆桑檢查了傷口,消毒上藥,爲了防止感染,最後給穆桑輸了一點抗生素。
等一切弄完兩人已經飢腸轆轆,酒店送來午飯,兩人吃完就躺在牀上不想動了。
摩洛哥全國對穆桑的通緝警報還沒解除,兩人除了呆在房間裡哪裡也不能去,穆桑靠在牀上抽菸,赤luo着上身,右臂纏着厚厚的紗布,一雙帶笑的眸子睨着宮哲,讓宮哲有一種揍人的衝動。
肖恩那混蛋肯定是故意的,居然只給他們一個房間,美其名曰照顧傷患。
想想那人是爲救自己才受傷的,宮哲忍了!
穆桑在飛機上只是簡單的沖洗了一下,這會兒有心使壞折騰人,愈發覺得該好好洗洗了:“阿哲,我想洗個澡!”
“好,我幫你放水!”
宮哲二話不說,去浴室放了大半缸熱水,把要用的東西悉數擺在浴缸旁邊,出來給穆桑丟了一個眼神:“好了!”
穆桑把菸蒂摁進菸灰缸,起身,他有個習慣,喜歡在外面脫個精光再進浴室,長褲,內庫,穆桑就那麼晃着胯下的物件瀟灑的進了浴室,留下無語至極的宮哲愣愣地站在廳中。
操了!
宮哲是個極其自律的人,就算有慾望也不會像穆桑直接赤?裸,一般的情況下都能很好的控制,但是要跟穆桑這混蛋同牀共枕,宮哲在想他的自控力早晚得崩潰。
宮哲把穆桑胡亂扔在地上的褲子撿起來放在沙發上,正準備休息一會,浴室裡傳來某人的聲音:“阿哲,幫我洗頭!”
浴室裡,穆桑右臂擱在外面,看見宮哲進來,某人的臉上貌似劃過一絲無奈。
小樣兒,你就裝吧!
宮哲不動聲色,果真過去幫忙洗頭。
男人的頭髮粗黑濃密,宮哲的手一插進去就完全被覆蓋。宮哲從來沒有給人洗過頭,唯一的一個享受過他伺候的就是他舅舅,那個已經犧牲了五年的青年軍官藍寂辰。
那是藍寂辰入伍後第一次回家探親,筆挺的軍裝,威嚴的軍帽,見到宮哲的父母他立正敬禮,然後取下了軍帽,一把扣在宮哲的小腦袋上,大大的帽檐把宮哲整個臉都蓋住了,宮哲笑嘻嘻的把帽子戴好,然後就看見他舅舅一頭烏黑的短髮變成了刺兒頭,倍兒精神,那時宮哲覺得,那時世界上最好看的髮型。
藍寂辰洗頭的時候宮哲跑前跑後,那時他才十一歲,對他舅舅那個刺兒頭簡直入了迷,恨不得自己也去弄一個,絕對拉風。
“舅舅,我來幫你洗!”
不等藍寂辰開口,宮哲麻利地擠了一把洗髮水,着急麻慌地全部抹到藍寂辰的頭上,細嫩的掌心被一根根短短的頭髮扎得有點疼,有點癢,但是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似乎還透着一股子堅韌,彷彿他舅舅連頭髮都充滿了力量,宮哲覺得,做男人就應該像他舅舅那樣,穿軍裝,戴軍帽,剪刺兒頭。
那是宮哲第一次對軍隊產生嚮往,可惜的是,他纏他媽整整纏了一個月,他的小偏分也沒能變成刺兒頭。
宮哲暗自嘆了口氣,他現在正在走他舅舅沒有走完的路,心中感慨不已,這接力棒他是接過來了,但是,路確實不好走。
不過,不好走也得走,宮哲的字典從來就沒有“退縮”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