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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是這樣啊。”點了點頭,糖糖自然不知道她剛剛那句話的冒犯之意,心中只想着,這個軒轅塵逸知道的可真多。

“既然紅袖姑娘乃是以一手好琴,一隻好曲名動天下,不介意現在爲我等獻上一曲,以好讓在座各位大開眼界啊。”慕容灝明隨即立刻轉移話題,他有點擔心等下糖糖又會爆出什麼讓人心中不愉快的話來。

糖糖聞言,也是一臉期待的看着紅袖。她也想見識見識。

可是紅袖卻清咳了一聲,慢慢道:“真是對不起諸位,小女子今日嗓子有些不適,恐不能唱曲給各位聽了,還請各位見諒。”

“是嗎,我聽你說話聲音聽溫潤的啊,嗓子很疼嗎?要不要我幫你瞧瞧?”糖糖說着就起身作出一副真的要去給紅袖看喉嚨的樣子。其實她會看個什麼東西,不過她明顯感覺到紅袖是不願意爲他們歌唱,所以才隨便找的一個藉口,她很想當場拆穿她。

“不必了,大夫已經檢查過了,說是夜下吹了湖風,感染了些傷寒罷了。”連連擺手,紅袖後退了兩步,很怕糖糖就那樣衝過來。

“那可真是遺憾了,在下還是不遠千里慕名而來想聽聽紅袖姑娘的歌聲,不想卻如此不湊巧,下次,不知道又等到何時纔有這般機會咯。”知道紅袖或許是在爲剛剛糖糖說的那句話而彆扭,慕容乾裕倒也覺得無所謂,反正他對這樣的女子沒有半毛錢的興趣,所以他只故作遺憾的說道。

紅袖何等聰明,她眼睛盯着這桌上坐着的這些個謫仙一般的人物,不用想就應該知道他們來頭不小,左思右想,決定還是不要得罪的好,於是便又開口道:“既然諸位是千里迢迢而來,那紅袖無論如何也不能掃了大家的興致,如此,紅袖便獻上一曲,若是唱的不好,還望各位見諒。”

終於還是想通了要唱了,糖糖心裡嘿嘿的笑着,小樣,算你識相。

不多時,一個侍女抱着一把古琴走上前來,輕輕放在紅袖所坐的琴案前,然後又上來一個侍女,端着一盆清水,手臂上還打着一條香巾。

只見紅袖先象徵性的溼了下手,然後用香巾擦乾,接着又回到琴案前做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左手按着琴絃,右手輕輕一撥,如玉珠落盤的悅耳琴聲便響了起來。

糖糖聽不出她彈的是什麼曲子,自小就沒有被鍾德龍培養出什麼音樂細胞,在她耳朵裡,再動聽的音樂對於她來說,也沒有很大的感覺,所以,她才聽紅袖彈了幾個音符,便將注意力再次集中到自己面前的美食上面,大快朵頤起來。

擡頭看看其他人,都一副在認真聽她唱歌的樣子,就連原本一臉嫌棄的慕容乾裕如今也收起了嫌棄的表情,開始慢慢欣賞。

秦墨之則是完全一副沉醉其中的樣子,好像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一般。

事實,也確實如此,不然,不會連慕容灝明這般優雅淡定的人,如今也露出一副欣賞的表情。

他們幾人之中,唯獨臉上始終沒有變化的人便是軒轅塵逸,他的臉上一直是掛着淡淡的笑容,並不做作,也不虛僞,是那種發自內心的,讓人看着很舒服很溫和的笑容。目光也沒有停留在紅袖身上。如果今天不是他帶着大家來到了這畫舫上,不明真相的人一定會以爲他要看的人不是紅袖,而是糖糖。

紅袖的歌聲極其優美動聽,跟琴聲合而爲一,配合得可謂是天衣無縫,一曲唱畢,良久,大家才從那美妙的歌聲中回過神來。

秦墨之第一個舉手拍掌,表示對紅袖的欣賞,而糖糖則是還在跟她面前的那些食物做鬥爭。

“紅袖姑娘果真是對得起大於第一清伶這一稱號,如今聽了姑娘如此動人的歌聲,估計在在下的心中要縈繞數日了。”一邊拍手,秦墨之一邊不吝讚美道。

“果真是做到了人琴合一,只不過爲何在下聽到了姑娘曲中帶着一絲煩躁的情緒呢?難道說,姑娘唱這一曲,果真是那麼不願意麼?”慕容乾裕沒有秦墨之那般一味的讚美,在他看來,紅袖能爲他唱歌,那是紅袖的榮幸,怎可以有那般隱約的不耐之色透露。

“這位公子果真是懂音律之人,連紅袖這曲中的情緒都能聽得出,紅袖今日受教了。”起身,她款款走到慕容乾裕面前,端起他面前的斟滿了酒的酒杯,端起來就是一口一飲而盡,飲畢,她方纔緩緩開口道:“此杯酒乃爲紅袖剛剛的不敬向在座諸位道歉,都說知音難覓,如今竟有人能聽懂紅袖的曲子,紅袖心中高興,但卻也慚愧,還請諸位莫言跟紅袖一般見識才好。”

看到紅袖這麼爽快的性子,糖糖頓時對她突然增加了些許好感,她想也沒想,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就朝紅袖舉起來道:“看在你這麼坦白的份上,我就原諒你了。”

其實,她根本就沒聽她唱歌,要不是慕容乾裕將這事兒說了出來嗎,她壓根就不知道紅袖是心中不爽。

轉過頭看向莫言身邊的秦墨之,他似乎臉上有點尷尬,事實證明,他也不是很懂音律,聽不出其中的神韻啊。

“姑娘客氣了,以姑娘的這般才藝,何須淪落到這煙花之地做這出賣色藝的買賣呢?”慕容乾裕很顯然也爲剛剛紅袖的坦白比較欣賞,他的臉上不再是一副黑炭模樣,口中甚至開始關心起紅袖的身世。

糖糖琢磨這,慕容乾裕不會就這樣一下子便動了心,想要納這紅袖進後宮吧,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