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銘說的馬上果真真的是馬上,掛了電話之後大概有十分鐘左右就趕了過來。
他沒有帶任何人,自己來的,來了之後直接跟我說時間差不多了,將人帶上,一起趕過去吧。
我招了招手,讓章曉上去把人帶過來。
我又喊上了兩個兄弟,和我們一起,雖然是在自己的地盤上,但是還是小心一點好。
我們一行七個人開着兩輛車往約定好的地點趕去。
盛銘跟趙寅約好的地點是城北海邊的一處比較空曠的碼頭,等我們到那的時候,趙寅還沒有過來,看了看錶,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十幾分鍾。
我讓章曉帶着那兩個兄弟看好趙寅的老婆孩子,就和盛銘兩個人站到了海邊。
晚上的風很大,將盛銘好久沒修剪過的長髮吹‘亂’,配上他好幾天沒刮過的硬硬的胡茬,顯得有一絲頹廢,在我眼裡就跟電影裡那些猥瑣大叔一般似的,日語裡好像叫這種人叫癡漢。
盛銘從懷中掏出煙來,點了一根,接着將煙和火機往我面前遞了遞,開口道:“‘抽’一根吧,憑着個大老爺們,怎麼能不‘抽’煙呢。”
我衝他擺了擺頭,擡頭望向黑漆漆的海面,笑道:“謬論,誰跟你說大老爺們就要‘抽’煙的。”
盛銘優哉遊哉的‘抽’了口煙,擡起頭來吐了個眼圈,緩緩開口道:“你沒‘抽’過,所以你不懂,我離不開了,這就是我一種‘精’神的寄託。”
我笑了笑,搖頭道:“是不是想‘女’人了?”
說着我別過頭去,嘴角略帶戲謔的看着他道:“你不是說等報了仇之後就把你小師妹接來嗎?世界這麼大,找個人沒那麼好找,你還是提前下手吧,要不然等哪天她成了別人的新娘,那到時候你連哭的地方都沒有了。”
盛銘靜靜的聽着我說話,自顧自的‘抽’着煙,沉默不語。
我伸了個懶腰,讓溼溼鹹鹹的海風吹到臉上,不緊不慢的開口道:“不要總是想着等自己爬到一定的高度之後再回去找那個等你的人,人的‘欲’望是無限的,以前的你可能看到的只是城北的這片天,等你得到城北的這片天之後,又看到了sh的正片天,而等你稱霸整個sh之後,可能又想的到整個長三角,接下來是整個蘇南蘇北。”
說到這裡,我扭過頭來盯着他道:“你覺得等你的那個人還能等下去吧,就算她還能等下去,可是歲月讓嗎?去找她吧,趁現在還來得及。”
盛銘嘴裡吊着煙,兩隻手‘插’在兜裡,皺着眉頭一臉冷峻的望着海面,過了半晌才扭過頭來,看着我開口道:“好,我聽你的,等給咱媽報了仇,我就去找她。”
我愣了一下,搖頭笑了笑,輕輕的說了句,“好。”
盛銘猛地‘抽’了兩口手中的煙,將自己的臉埋到煙霧繚繞的氛圍中,開口道:“真的要在他老婆孩子面前動手嗎?”
盛銘說的這句話令我一動,我皺了皺眉頭,握了握拳頭,接着便鬆開了,輕聲道:“儘量還是不要吧。”
這時兩道明亮的車光打過來,從我和盛銘身上一閃便移開了。
我和盛銘一起看光照來的方向,只見一輛豐田霸道停在了我們車子對面五六米處。
車燈熄滅之後,從車上下來一個身形魁梧的中年男人,臉上的刀疤在燈光的映‘射’下顯得風外猙獰,配上他此時‘陰’寒的面‘色’,看起來讓人難免有一絲膽寒。
盛銘最後吸了口手中的煙,接着將菸蒂往地上一扔,用腳捻了捻,接着和我一起朝趙寅走去。
趙寅看到我和盛銘之後,往前邁了兩步,厲聲道:“盛銘!我老婆和兒子呢?!”
盛銘沒有開口,只是往趙寅身後看了看,接着又掃了他的車一眼,最後纔將目光放到了趙寅的身上,臉‘色’雖然依舊冷峻,但是卻挑了挑嘴角,開口道:“行,是條漢子,還真的敢一個人來啊。”
“少他媽廢話!快把我兒子和老婆‘交’出來,只要你放過他們,我趙某人要殺要剮都隨便你。”趙寅面帶怒‘色’的衝盛銘喊道。
我擺了擺手,示意章曉將人帶過來。
“爸!”趙寅的兒子見到趙寅之後,就開始不安分起來,不過在我們的人的控制下,一時半會兒掙脫不開,只能不斷的衝趙寅喊着。
而趙寅的老婆則看着趙寅,眼睛紅紅的,無聲的滑落兩道淚痕。
“小宇!明秀!”趙寅看到他的老婆孩子之後,頓時也‘激’動了起來,臉上顯現出一絲關切的神‘色’。
接着趙寅面‘色’一凌,衝盛銘嘶吼道:“姓盛的,有種衝我來,別欺負‘女’人和孩子!”
“誰跟你說我們要欺負‘女’人和孩子的?”我看向趙寅,面帶微笑,接着道,“寅哥,現在你見到了你老婆孩子了,心思也放了下來吧,我覺得我們還是一起去一旁去談談正事吧,當着你兒子的面,畢竟不那麼好看。”
趙寅的臉‘色’變了變,開口望了身後的老婆孩子一眼,便答應道:“好!”
我讓章曉把他們娘倆帶到車上去看好,接着我就和盛銘一起與趙寅往旁邊走了走,走到了一排集裝箱後面,這裡正好能夠不被那邊的人看到。
沒等我們開口,趙寅率先罵道:“盛銘啊盛銘,虧我還以爲你不是吳宗盛那樣的‘陰’險小人,現在一看,你竟然還不如吳宗盛來的光明磊落的多,都說禍不及家人,沒想到你竟然能做出這種小人行徑來。”
說着他就扭過頭來衝着我嚷道:“還有你,陸遙,我也一直覺得你是號人物,沒想到也是個宵小之輩!”
盛銘低着頭,忍不住從懷中又掏出一支菸,銜在嘴上點着,‘抽’了一口才緩緩道:“如果換做是你,你會不會這麼做?”
這一句話說的趙寅愣了一下,沒有做聲。
頓了下,盛銘開口道:“你的老婆孩子的安慰完全取決於你,取決於你配不配合我們,你要是覺得你老婆孩子的命比你對孫崇文的忠誠都重要,那你就大可犧牲你的家人,反正殺了你,也是對孫崇文實力的一種削弱。”
盛銘不緊不慢的一口口‘抽’着煙,也不急着催促趙寅,讓他自己去考慮。
雖然現在碼頭這邊的燈光比較暗,但是還是能看出來他的臉‘色’十分的難看。
過了好半晌,趙寅才嘆了口氣,垂頭喪氣道:“罷了罷了,如果下輩子有機會,我再給文哥做牛做馬吧。”
說着他一下子擡起頭來,怔怔的看着盛銘道:“我要是按你說的做了,你能保證放我兒子和老婆走嗎,能保證他們的安全嗎?”
盛銘點點頭,冷冷的開口道:“我以‘性’命擔保,絕對保證你老婆兒子的安全。”
趙寅緊緊的握着手裡的拳頭,開口道:“那好,你問吧,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盛銘也不想耽誤時間,上來就直切正題,“孫崇文平時的住所在哪裡,保護他的人有多少,身手怎麼樣?”
這一連串問題問的趙寅愣了一下,旋即他才搖了搖頭,道:“這個我不知道,不只是我不知道,恐怕出了孫崇文之外所有人都不知道,不對。”
說着他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想了想,纔開口道:“好像幫裡除了他們兄弟倆,好像辛月雪也知道。”
聽完他這話,我的眉頭也一下子皺了起來,不由的想,難不成辛月雪是孫崇文的禁臠?他媽的一個殘廢還能玩這個嗎?
我便把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趙寅搖了搖頭,開口道:“不可能,以前孫尚武對辛月雪有過這種心思,結果被孫崇文教訓了一頓,孫崇文好像對辛月雪的態度‘挺’好的,不像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好,就好像,就好像帶着一絲敬畏。”
趙寅想了半天才想出來了一個他認爲比較合適的形容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