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菱有些懊惱,你說好好的談判,怎麼突然就談到牀上去了?
第二日一醒來,人卻早就去早朝了,她連抓個人都抓不到。
而去上早朝的某人,此時正是覺着神清氣爽,算是這兩月來最舒坦的一日了。果然要反駁女人,不能與她講道理,只能將人直接壓在牀上,好好的身體力行。
下了早朝,樑初看了一眼摺子,便將其放在一旁,一手搭在御桌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馮壽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候着,看了眼自家皇上的面色,才道:“皇上是在爲七王的事兒苦惱嗎?”
“非也。”
馮壽心下暗驚,卻不知再如何猜測了。
樑初半天沒再聽到搭話,便主動轉頭去看馮壽,皺眉想了想,忽然問道:“你說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女人去求子廟求子了,卻不會告訴自己男人的?”
馮壽頓時心裡一震,這皇上好好的,提這一茬兒做什麼?
如今太子與二皇子都在健康的成長着,小公主也是伶俐可愛,皇上還問這求子的事情做什麼?
馮壽心裡一時間拿不準,便不敢多話,只好低眉順眼的站着。
樑初倒也未曾期待馮壽會答得出來,沉默半晌之後忽然道:“說不得這其中還真是有些古怪,只是最近又未曾爆出什麼案子出來,這古怪歸古怪,不知又要從何查起?”
他是皇帝,又不是刑部尚書,便是爆出什麼大案子了,他也頂多是關注關注事態的發展而已,叫他親自去查案?
誰有那麼大臉面!
然而這件事叫穆菱感興趣了,樑初便不得不多關注一些。
不說其他的,便是爲了防止穆菱腦子一熱悄悄衝出去,他也要將這件事的內裡查探一兩分。
樑初想着,眉頭皺得更甚了。
馮壽上前想要討巧說兩句,卻見樑初衝他擺擺手,便只好躬身退了出去。
御書房內只剩下樑初一人,他靠在龍椅上,慵懶低沉的嗓音響起:“去查一查,這些日子去白馬寺求子的婦人都有哪些。”
暗處有氣流流動,很快整個御書房便歸於平靜。
介於昨日的事情還沒個始終,晚上又被樑初擺了一道,穆菱着實是有些氣不過。用過早膳,與逸兒玩耍了一會兒,便索性叫人準備了些糕點,抱着逸兒往御書房來。
有孩子在,又是在御書房,他總不會再有機會亂來了!
一到御書房,便見馮壽站在外頭,穆菱不由詫異的往緊閉的大門看了看:“皇上正與大臣們議事麼?”
“未曾,只是皇上今兒個似乎遇上了什麼難題,正煩悶着。娘娘和逸王來得正好,說不得皇上見着了,該高興幾分了。”
馮壽笑着開門,卻並不進去。
這御書房對於皇后從來都是大敞着的,但對於他可不一樣。他出來之前皇上心情不好,這會兒進去可不是找罪受?
皇上舍不得動皇后一根毫毛,卻是捨得折騰他的!
心情不好?
穆菱看了馮壽幾眼,並不覺着昨日那般酣暢淋漓的男人,今日會心情不好。
只是馮壽一臉諂媚,此時也看不出什麼來,只能作罷,抱了樑雲逸進去。
“嗯?怎麼這時候過來了?”
察覺有人進來,樑初擡頭,見是穆菱和樑雲逸,眸光便不由柔和了幾分。
穆菱走到案桌旁,順手將樑雲逸丟到他懷裡,這纔在一旁的龍椅上坐下來:“昨日事情被你打斷了,我今日來,自是因爲要與你繼續說昨日的事情的。”
“你還真是……”鍥而不捨啊!
樑初頓時一陣無奈,一手將樑雲逸穩住了,一手去掐了掐她的臉蛋,被她輕巧躲開。
然而在他還想進一步的做點什麼的時候,在終於發現懷裡的累贅阻擾了他的想法,頓時又是一陣失笑。
他說怎麼突然抱着孩子來了,原來是有這樣的作用!
樑雲逸還小,這御書房內沒有搖籃,樑初怕將之放在龍椅上會叫他摔下來,便只能繼續的認命抱着。
看他一副吃癟的表情,穆菱心裡總算是舒暢一些了:“昨日的事情你可有再想過?若是你不應允,我便悄悄的去。”
“你倒是從來都不改變策略。”樑初瞭然的看了他一眼,“是哪些婦人與你說的?”
“我在這宮裡能見着幾個婦人?左右不過是有時候辦個小晏,聽那些婦人閒談的。粗略算一算,該有兩三人知曉,是武昌候夫人和吏部尚書夫人,再有一個便是大理寺卿夫人。只不過聽她們的口氣,都還未曾去過白馬寺。”
這幾位都是年輕的夫人,說起來也是巧合,這幾位都還未曾生子。
只不過因着武昌候和吏部尚書、大理寺卿都還正值壯年,只要她們夫妻是和諧的,再過不了多少日子便能有孩子。
是以這幾個夫人是着實犯不着去多此一舉求什麼子的,若是叫人家知曉了,還平白的叫自家男人沒臉,這又何必呢?
這幾個夫人說起這件事來,便只做一個玩笑話,並未曾當真。
但穆菱聽着,卻還是覺着有幾分不對勁。
非是她要多想,當時她便問了其他幾個夫人,皆是已經兒女雙全的,都說未曾聽人說起過,連認識的不孕的夫人都未曾與他們提過這些。
這種情況便不得不引人多想了。
若說這件事只是後院夫人之間的秘密,不說全部人都知曉,總該有形形**的人知曉的就是。
可便是這般巧合,除了沒孕育孩子的,其他人都不知曉。
這麼一看來,就好像是那些去過白馬寺求子的人,刻意說給那些還未生育的夫人們聽的。不管她們是否新婚,又是否真的不能生孩子。
這樣刻意的舉動,不叫人懷疑纔怪了。
穆菱將這些疑點與樑初說了,才又道:“我自是有分寸的,不會亂來。”
她須得保證好了,若不然他總是不放心。
樑初瞥她一眼:“你若不在我眼皮子底下,我都是不放心的。”
“這般說來,你倒是真要將我綁在身上纔開心了。”穆菱有些無語的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