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假設可以排除,若是他知道這個藏金庫,遺囑上就不會把最大受益人寫成他,從而讓人懷疑遺囑是他僞造的,或者說是他指使人僞造的。“羅菲道,“不過他肯定早知道顧老先生有暗藏的財寶,只是顧老先生對誰都守口如瓶,他自然也不知道財寶究竟藏在那裡。他應該是隱約感覺到財寶在別墅的某個地方,甚至懷疑到游泳池這個地方了,今天我從窗子上看他焦急地走向游泳池,然後又失落地回到別墅,說明他想到了這個地方,但最終沒有找到通向泳池底下蓋子。”
顧雲菲道:“你先前說顧泰霖的背影,你在那裡見過,究竟在在那裡見過?”
羅菲拍了一下腦袋,說道:“有時候人的腦子真的像電路一樣會短路。之前在顧老先生房間裡我想不起來,我這腦子真得要有人刺激,纔會靈活。顧泰霖的反應把我腦細胞弄得額外活躍了,一時讓我想起來了,我是在顧哲夕被人陷害的那個證據視頻裡看到的,其中一個黑衣人的背影有點像他的身形,但我不確定,這得到時候讓視頻專家幫着仔細分析那個視頻,然後確認視頻中的背影跟顧泰霖身形相似度有多少。”
顧雲菲道:“如果視頻中的背影是顧泰霖的話,會不會他自始就是殺人的兇手。”
“我還沒有弄清楚兇案發生那天,顧泰霖究竟在那裡,如果案發時,他不在場的話,”羅菲道,“那麼可以有一種假設,顧泰霖知道兇手是誰,他在幫兇手追殺顧哲夕而已。”
顧哲夕聽她這樣說,不可思議道:“哥哥一向對我很好,他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羅菲道:“我們暫時只是推想,等真相大白的那天,你再下結論你哥哥會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顧雲菲道:“那天哲夕偶遇的問路人,爲什麼別墅的人都說沒有見過他呢?”
羅菲道:“要麼是他們某個人在撒謊,要麼就是真正的兇手。”
顧雲菲道:“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羅菲道:“我要去跟負責顧家案子的警察嘮叨嘮叨,看他有什麼高明的見地!再去會會林木子小姐,然後就是去見一個神秘人——顧泰霖的生母。”
顧雲菲道:“顧泰霖真不是孤兒?他的母親還在?他告訴你他母親在那裡了?”
羅菲道:“顧泰霖一直聲稱他是孤兒,當然沒有告訴我他母親在那裡了!”
顧雲菲道:“那你怎麼知道他的母親在那裡?”
羅菲道:“等我見到那個女人後,等我們真正深入地談談後,我再告訴你我是怎麼知道他的母親在那裡的。”
顧雲菲不樂意道:“你總是喜歡跟我賣關子。”
這時,他們聽到外面有動靜,好像有人正推開那個蓋子。
顧泰霖的腦袋從洞口伸進暗室時,他訝異、憤恨的目光似一道強烈的光線,要把他們的雙眼閃瞎。但他很快舒緩自己的表情,死死地盯望着他們,看他們對他突然出現,會有什麼反應。
顧泰霖雙眼放射出的寒光,足可以把人凍僵,威嚴道:“哲夕,你爲什麼在這裡?而且還帶着那兩個外人。”
顧哲夕道:“哥,我也是不小心闖到這裡來的。”
顧泰霖順着鐵皮梯子下來了,看到滿架子的錢幣、古董和黃金,毫不掩飾地露出驚訝的表情,貪婪的目光在那些寶貝上掃視着。
羅菲一直盯望着顧泰霖,把他的表情變化看在眼裡。
羅菲道:“顧泰霖先生,這是你養父的秘密金庫,之前他有告訴你嗎?”
顧泰霖完全沉浸在了他的默想中,根本沒有聽見羅菲的問話。
羅菲重複了剛纔的話,顧泰霖纔回過神來,說道:“這是我養父的秘密金庫,他當然會告訴我。”
“奇怪,顧老先生的親生兒子顧哲夕,都沒有告訴他,看來顧老先生很偏愛你這個養子。”
羅菲怪聲怪氣地說。
儘管顧泰霖很不喜歡羅菲的說辭和那充滿不信任他的語氣,但還是強忍着怒火說道:“養父是看顧哲夕年紀還小,才暫時沒有告訴他。”
羅菲又道:“你剛纔誇張的驚訝表情告訴我,你是第一次進這個秘密金庫。”
顧泰霖不好氣道:“你真是一個可惡的傢伙,我讓你走人,你不走,卻闖進我們顧家的秘密金庫,現在還在這說些令人費解的話。我要是不跟蹤你這個傢伙,怕是要把我這的財寶搬空了。”
“你說我會貪圖你的錢財,真是言重了,錢財對我來說,並不是一個稀罕的東西,”羅菲道,“你先前說了,我是一個不入流的偵探,爲什麼要悄悄跟蹤我呢?你害怕我查出什麼嗎?你這樣想就不對了,我是在無償幫你們顧家找出兇手,不是跟你們作對。你是哲夕的哥哥,你應該跟他一樣積極配合我們幫着儘快找到兇手。”
顧泰霖道:“我早說了,我應該配合的是警察,不是你這個人不入流的偵探。”
羅菲道:“還有,你說顧老先生告訴過你這兒的秘密金庫,爲什麼遺囑上沒有提起這件事呢?”
顧泰霖面色鐵青,氣急敗壞道:“這是我們的家事,你這個外地佬管不着。”
羅菲道:“顧先生,我說什麼,你總是發火,不能心平氣和地說話,這跟你紳士的形象不相乎呢!”
顧泰霖道:“你難道不明白是我不喜歡你,纔沒事跟你發火嗎?”
羅菲道:“我不跟你爭執了,這樣沒有意義,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就行了。”
顧泰霖用命令的口吻道:“哲夕,這兩個人是你帶回來的,你把他們倆馬上送走。順便看看他們身上有沒有帶走這裡的一張鈔票,或者以小塊黃金。”
顧哲夕把他們倆送出去後,以爲他們會生顧泰霖的氣,一路都在給他們道歉。
羅菲扶着顧哲夕的肩膀,笑道:“我們絲毫沒有因爲你哥哥的薄待,而不開心。你哥哥火氣沖天地對待我,反而讓我知道了你哥哥內心的很多想法。”
“沒有不開心就好!”顧哲夕道,“你們就這麼走了嗎?”
羅菲道:“當然不會,我們會把你從困境中解脫出來,纔會離開這個地方。所以有什麼情況,一定要隨時聯繫我。”
顧哲夕道“會的,一有情況我會馬上聯繫你。”
羅菲道:“明天我們去見見負責你家案子的警察,到時候得你引薦!”
顧泰霖一直呆在暗室很久都沒有出來,就算外面發生了世界大戰,他都會捨不得離開那個裝滿錢的地方,因爲錢從某種程度上代表尊嚴、威望和權力。
顧泰霖一手拿人民幣,一手拿美金,同時朝天拋去,像灑在新娘頭上的玫瑰花瓣,落在這個興奮異常的男人周圍。他跪到灑滿錢的地上,自言自語,似海底動物撕咬獵物的噝噝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