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通明的房間裡坐着十幾個從國家局到津海市的主要領導。
津海市的副局長蔡如溝對着津海市的地圖模型介紹情況:“從我們得到的情報來看,方俊的老巢應該是在方俊貿易公司和他的居所俊雅山莊。我們瞭解過了,他的貿易公司晚上並沒有人,白天也不過就是十來個辦公人員。知情人說,那個貿易公司不過就是方俊用來掩護他的身份的‘門’面,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經營活動。從這方面來看,我們的重點應該是在方俊的居所俊雅山莊。”
蕭焰聽完,手抱着茶杯,看着地圖模型沒有說話,似乎在思考什麼。
黃少卻忍不住發問道:“蔡局,方俊貿易公司從你的介紹來說,那是個合法經營的地方,是方俊用於掩人耳目的地方,應該不可能會有非法經營的人和事,那這個地方就不應該列入我們的清剿的重點了,而俊雅別墅做爲方俊的居所,從道理上來說,方俊不傻,他能把販毒生意做到國際上去,也說明了他不但不傻,而且還很‘精’明。那麼,他這種人,他會傻到在自己的住所裡從事毒製造和買賣嗎?我想,不用說也知道。方俊絕不可能把非法的事放在自己的居所裡去做,那無異於在他‘牀’頭裝了一枚定時炸彈。他現在已經過了草莽時代,告別了野蠻生長的日子,靠的是用腦子和謀略賺錢了。他不可能那樣幹。”
蕭焰一聽,眼睛閃出了一道亮光,看了一眼黃少,正打算開口問他什麼。津海市的蔡如溝副局長卻不服了,瞪着眼問黃少道:“黃少卿,聽說你們雲邊省毒販極爲猖獗,你也因此立了不功。我知道你在這方面一定比我內行,也更知道怎麼抓毒販和養毒販,爲自己立功打基礎。不過,我們津海市的毒販可就沒有你們那邊猖獗了。我們也不用靠抓毒販立功,所以,也不會養毒販,把他們養大了再抓他們爲自己請功。我們津海市的毒販是偶兒出現,因此,情況也會不同。黃少卿同志,請你就不要用你們雲邊省的那一套來對付我們這裡的毒販了。”
蕭焰的話裡充滿了冷嘲熱諷,在座的誰都可以聽得出來。而且還暗指黃少卿在雲邊省立了很多功勞,不過就是靠養大毒販,然後再把他們抓住請功的下流辦法而已,沒什麼了不起來。
這樣的話實在很傷人。
黃少卿舉起手就要朝桌上拍下去,臭罵這個蔡如溝了。他在雲邊省哪天不是冒着生命的危險在與各種毒販周旋玩命。蔡如溝竟然說他是養癰爲功,他哪裡會忍得了。
周宏寶坐在黃少卿身邊,見了,趕緊將黃少卿的手壓了下去,然後問蔡如溝說:“蔡局長,你說津海市的毒販是偶兒出現的,這話可有點不負責任啊。”
“你什麼意思?”蔡如溝不悅地看着周宏寶。
周宏寶道:“很簡單。方俊現在是國際通緝的國毒大毒梟,而據調查情報顯示,方俊在津海市至少已經呆了五年以上,而也正是在這五年中,他從一個默默無聞社會青年,快速成爲了國際大毒梟。我聽說,蔡副局長在津海市已經呆了十年多了,從一個派出所副所長,幹到瞭如今的市局副局長,應該對方俊的事不會不知道吧?那麼,方俊是這幾天突然才變成國際大毒梟嗎?我想不是吧,那蔡局長怎麼說毒販在津海市只是偶然出現的?這麼大的一個毒梟藏在津海市這麼多年,還說是偶然出現的。這不太好吧?”
“叭——”蔡如溝被周宏寶說得臉‘色’通紅,不由氣極敗壞地一掌拍在桌子後,然後指着周宏寶怒吼道,“周宏寶,你算什麼東西。你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而已,是因爲讓你來協助調查才讓你坐在這裡。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指手劃腳的?信不信,我立馬可以讓人把你拉出去?”
蔡如溝此前沒有到機場去,因爲他做爲一個副職,還沒有資格陪省廳領導到機場去迎接國家局副局長。那種待遇只能由局長的。他在局長盧大斌陪省廳領導去迎接蕭焰局長時,還得在局裡組織人員趕緊做清剿方俊老巢的預案。所以並不知道盧大斌已經被蕭焰在機場給就地免職,等候審查了,還以爲有別的事,暫時沒跟過來。更沒看到蕭焰對周宏寶那熱情的樣子。要不然,借給他十個豹子膽,他都不敢拍周宏寶的桌子。
“叭——大膽!”蕭焰見蔡如溝如此跋扈,竟然對說出實情的周宏寶那樣威脅,便也憤怒地拍了下桌子吼道。
蔡如溝怔了一下,回頭看蕭焰臉上很難看,卻不知道是對他發火,還以爲也是對周宏寶的信口開河不高興呢,便更加來勁了,又拍了一下桌子,指着周宏寶道:“你真是膽大妄爲了,竟然敢指責我們。我看得把你‘弄’到監獄裡去關一陣子,讓你好好反醒反醒才行。要不然,你是不會知道該怎麼說話的。”
“蔡如溝,我說的是你。”蕭焰沒想到蔡如溝竟然這樣冥頑不靈,有些哭笑不得。但卻再也忍不下去了,指着蔡如溝直接點他的名字說。
蔡如溝驚呆了。
他沒想到蕭焰說的是他,當場愣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蕭焰不再理他,對周宏寶說:“周宏寶,你繼續把你的看法說下去。我現在要聽的是如何徹底地完全地剷除方俊的老巢,使他再也沒有機會在津海市重新發芽。”
黃少感‘激’地用手在周宏寶胳膊上拍了拍,以示感謝。
周宏寶朝黃少笑了一下,便扭頭看着蕭焰接着說:“蕭局長,根據我瞭解到的情況來看。方俊的貿易公司和俊雅別墅都不過是普通的辦公和居住的場所,並不是我們要清查的重點。我們的清查的,應該是他設在鄉下村莊裡的秘密製毒工廠……”
秘密製毒工廠……
在座的人聽了,都不由一陣譁然。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在津海市竟然有秘密製毒工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