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風返回楊家，已經是八點來鍾。進了門，見楊初善正在喝茶看報，問了一句：“楊老，思語和思瑩呢？”
“思語開車送二丫頭上班去了，她讓我告訴你，她自己去公司就行了，你有事兒儘管去辦。”
“好，我上樓了。”
葉凌風點點頭，也不多說，上樓，敲了敲狐的房間。
不到兩秒鐘，房門就被打開，狐穿着長裙睡衣站在門口，但顯然早就醒了，書桌上的幾臺電腦全都是開着的。
“研究一下這張光盤，監控錄像拍下來的，大飛自殺了，但是動機很可疑。”
“好。”
狐沒有廢話，接過光盤放進光驅，打開了視頻，同時，也在電腦上飛速操作了起來。
葉凌風隨意坐在牀頭，趁着狐忙碌的空檔，打量她的房間。
這房間自從狐住進來之後，幾乎就是生人勿進，除了他葉凌風，狐不會允許第二個人進來。而狐平時在楊家的話，活動空間也幾乎僅限於這個房間。
葉凌風微微眯眼，視線落在了狐牀頭的一本書籍上，那是一本外語書，韓文的，像是商業類的書籍。葉凌風有些納悶，拿起來翻了幾頁，半個字都沒看懂。
“你怎麼看起韓文書來了？”葉凌風問道。
“哦……想學多一門語言而已。”狐沒回頭，不過敲擊鍵盤的手指停頓了一下。
“嗯……看出什麼來沒有？”葉凌風沒多想，把書放下，走到狐身邊說道。
狐指了指電腦屏幕上的兩個視頻界面，道：“視頻從這裡開始被剪輯過了，中間應該是有幾分鐘的內容被人爲刪除掉了，但又用了很高明的技術接上，幾乎天衣無縫。”
“能把那些內容追回來嗎？”葉凌風皺眉，很明顯了，大飛自殺的真正原因，就在那不見了的幾分鐘視頻內容裡。
“沒辦法。”狐直截了當地道。
葉凌風也知道再高超的電腦技術也不可能無中生有，硬讓狐把不存在於視頻裡面的內容給恢復出來。
他抱
着雙手靠在桌子旁邊，陷入沉思：“按照這個結果反推一下，應該是在大飛自殺之前，有人進了拘留所，對大飛說了什麼或者做了什麼，讓大飛動了尋死的念頭。”
“是想掩人耳目，讓大飛永遠閉嘴，畢竟死人不會說話。”
“嗯……會這麼做的，應該就是大飛背後那個人了。但是，那到底是誰呢？”葉凌風很是困惑，這次的對手很狡猾，不好對付，至少現在，都沒有露出什麼痕跡來。而且，可能知道那個人身份的人，要麼是像大飛一樣死了，要麼是像李東成一樣失蹤了。
“有可能知道那個人是誰的，只剩下張建國了。”狐說道。
“哦？確實有這個可能。不過，他兒子呢？”
“死了。你還不知道吧，張建國的兒子死了。從你去找他開始，我就一直在對他進行定位追蹤鎖定，最後追蹤到的是，他從酒吧出來之後出了車禍，粉身碎骨。”
這個消息倒是讓葉凌風有些意外，但是稍稍一想就釋然了。當然他給張揚吃了幾顆藍色夢幻，如果他足夠聰明的話，應該有機會自救和等着被救。但是，那傢伙顯然是選擇了最爲愚蠢的方式——自己開車。米還藥一旦藥力發作，理智根本無法控制，更何況是那種情商那麼低的人，估計那傢伙是想自己去醫院，但沒想到，半路上就直接去了陰曹地府了。
雖然罪不至死，但葉凌風並不覺得內疚或者可惜。路是自己選的，一個人有什麼樣的下場，並不是一朝一夕的結果，而是各種因素累計，從量變到質變。換句話說，如果張揚從一開始就不是心術不正的話，人生應該會是另一種走向，只可惜，他自己選了一條不歸路，到了最後，走上了死路。
“張建國呢？”
“現在這個時候，當然是在醫院,要過去嗎？”
“走。不過，畢竟老年喪子，這個時候就不要去跟他正面對上了，先監視着。”
“明白了。”
狐說完，起身，把手放在了裙帶上，葉凌風不由得瞪眼：“你幹什麼？”
“換
衣服出門。”狐說着，手上的動作一點都沒有停下來，轉眼間，已經露出了香肩，而胸前一片雪白，也隨之映入了葉凌風的視線裡頭。
“呃，我到外頭等你。”葉凌風扔下這話，轉身就走，但卻是頗有點落荒而逃的意思。
看着葉凌風出門，把房門給帶上了，狐抿了抿嘴，目光變得很是複雜。
“楊老，我們出去了。”
在樓下等了一會兒，狐走下樓來，葉凌風跟楊初善打了個招呼便當先往外走。
……
醫院。張建國坐在院長辦公室裡頭，臉色鐵青，額頭上的皺紋像是隨着他的情緒波動而顫抖着，本來正當壯年意氣風發的氣度，現在卻像是一瞬間老了好幾歲。
作爲深城的一個銀行家，張建國有這個能耐讓醫院院長把辦公室讓給他待着，不過此時他寧願一無所有，只求把自己唯一的兒子給換回來。
張建國沉默了半天，咬了咬牙，朝站在旁邊，臉色陰晴不定的芊芊說道：“打給莫總。”
“剛纔打過了，打不通。莫總的助手說，莫總有緊急項目出差去了，暫時聯繫不上，也不確定什麼時候能剛回來了。”芊芊遲疑了一下說道。
“你先出去吧。”張建國背對着芊芊揮揮手，從懷裡摸出了自己的手機。
等芊芊一出門，張建國把手機拿了出來，摁下了一個號碼的通話鍵。
“王市長，我是建國……我兒子死了，是被人下藥弄得神經錯亂，撞車死的……你得幫我……那個害死我兒子的人，也是你的仇人，他也對你的兒子和侄子做過一樣的事情，對，就是啊，葉凌風！”
“只要你能幫我殺了他，不，不止是他，還有楊思語！我要他們死，隨便哪個先死都行……我會報答你的，市商業局不是正在招商引資麼？我願意全力支持你，多少錢都行……好！我知道怎麼做，也希望能有你的好消息！”
張建國掐斷了通話，眯起雙眼，眼神變得怨毒無比，五指發白，像是隨時都會把手機捏碎。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