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銓此話一出,天穹上的衆人,沒有絲毫廢話,直接動手,打成了一團。
志那託手持着巨大的獸角,剛要有所動作,把裡面的三幽水給傾倒下來,王銓就已經帶着法力流光,直接衝了過來。
到底是元嬰境界的修士,在動手的一瞬間,天穹上便是一股法力流光,彷彿開山劈石似得,立斬而下。
志那託臉色一變,放棄了繼續催動獸角,擡手就掏出一根巨大的白骨棒,反手往天穹上抽打過去。
轟的一聲,強烈的法力流光,瞬間就地炸開,整個城牆上面,滿滿一片法力光雨灑落。
然而,光雨還沒完全落盡,志那託就看見從兩股法力衝撞的中心點,一道流光對着他,瞬間迸發過來,帶着彷彿貫穿虛空的強橫力量,以及斬殺之力。
王銓幾乎是搏命似得,在那瞬間,速度極快,手中的兵器,上面神符綻放,似乎在嘶吼,在咆哮,顯然這把兵器,已然誕生了兵魂。
志那託皺着眉頭,接着冷哼一聲道:“又是你!”
他手掌一翻,把白骨大棒丟出去,在半空中,接連點指,操控着這白骨大棒,就對着王銓敲過去。
這白骨大棒,雖然只有一人大小,但在敲過來的一瞬間,王銓都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彷彿就算是一座山在這大棒面前,也會被瞬間敲平,當下他身形直接一扭,橫劍一擋。
轟的一聲,虛空的天地之力都被這一擊敲的爆開,王銓在半空中,被震的連連後退。
志那託冷笑,一擺手,讓骨棒糾纏着王銓,自己則繼續催動那巨大獸角上的神符,要從中把三幽水釋放出來。
那邊,被逼退的王銓,心急如火,趕緊道:“想辦法攔住那傢伙,他的三幽水,對蘇柒影響巨大。”
天穹上的幾個元嬰修士,聞言剛欲動手,旁邊便有人冷笑。
“戰鬥時分心可不好!”
“你的對手是我!”
“想走,哪有那麼容易!”
……
環顧一週,天穹上所有的元嬰戰力,全都被牽制了。
蘇柒此刻因爲消耗巨大,已經無暇他顧了。
林楓一擺手,看着身邊的人直接道:“結陣!”
頓時,再有一道金光陣被結成,他二話不說,直接掏出長槍來,運轉法決,帶着猶如河流奔騰,幾近怒吼的力量,對着那傢伙就殺過去。
志那託一皺眉,看向林楓,露出不屑的神情,他運轉法力,握着巨大的獸角,直接一揮。
虛空炸響,無窮無盡的法力猶如風暴似得,對着林楓砸下。
林楓頓時感覺到一股莫大的壓力,然而,此間天地的法力,已經完全被困頓住了,他避無可避,只能提着長槍,猶如一條蟠龍似得,倒擊而上。
轟隆一聲巨響。
林楓猶如撞上了一片飛流直下的瀑布,被這股強橫的力量,直接衝撞出來,一口鮮血吐出,在城牆上踉蹌着站穩腳跟,他持的那杆長槍,直接被掃斷成兩截,不知去向。
志那託冷笑道:“就憑你?藉助陣法才勉強達到元嬰實力,太弱了!”
林楓咬牙就道:“弓箭手,把他給我射下來!”
旁邊的人趕緊道:“夫長,沒用的!”
這是元嬰級別的修士,能夠利用兵器,直接纏的王銓脫不開身,又怎麼可能隨隨便便被人擋住。
林楓咬牙,顯然無法再戰了。
那邊,志那託目光一掃,就看見整個天穹,但凡能夠升空的戰力,全都糾纏在了一起,雖然他知道,鎮北軍肯定還有人沒有動手,但此刻,沒人能夠阻止他就是了。
頓時,他哈哈大笑,那巨大的奇怪獸角,上面的神符光芒,完全綻放了出來。
像是有海浪在呼嘯,有波濤在迴響,那奇怪的獸角,居然在瞬間,散發出一種古怪的陰寒之氣。
接着,從那獸角尖端,便有着一股水流,直接淌出來。
嘩啦啦,這股水流雖然細小,但轉眼間,就直接鋪蓋過來,像是化作了一條河流似得,且所過之處,就連金丹修士都變色,那些四散的法力漣漪,都被凍結住。
這是一種極爲詭異的景象,蘇柒這邊,操控着一整片火海,聚攏驅趕着那一片沙海,而就在此時此刻,又突然出現了一片水流。
“不好!”
那邊的天穹上王銓已經陷入一種難以冷靜的癲狂中了,不管怎麼看,此刻都是那三幽水流淌下來了,一旦那三幽水與泥沙混合,蘇柒的火焰,能不能起作用就兩說了。
他想出手,然而包括他在內,這片虛空戰場上,所有人都被纏住了。
“該死!”
雙方肯定沒有底蘊盡出,鎮北軍有十多名元嬰修士,此刻參戰的,加他在內,也不過四五人,至於金丹修士,此刻也不過三十多人,還有一二十人,雖然沒有動手,但就是動手了,估計也無濟於事,他實在是沒想到,一段時間不見,這志那託又強橫了不少。
且,這根白骨,也很是不凡,耀耀生輝,綻放着一種獨特的白光,從頭到尾,他只對王銓進行糾纏。
……
與此同時,在城牆這邊的將軍營帳中,許韋閉着眼睛,坐在太師椅上,他手裡握着自己入鞘的佩劍,大拇指已經將配劍推出半寸來,上面寒光綻放着。
他在等,等着必須要出手的時候,因爲鎮北軍的使命,一直就是守住北疆。
如果說,那三幽水,蘇柒真的無法對抗,那他就會出手,直接斬了志那託,只是這樣一來,突厥那暗中的人,說不定也會出手,斬他一員下屬。
是了,一切從來都不簡單,否則,突厥又怎麼敢如此一直來進犯唐國,雙方又保持着一種極其微妙的平衡。
……
嘩啦啦。
三幽水化作的水流,終於落在了遍地黃沙上,頓時,原本瘋狂四散,翻江倒海似得黃沙,瞬間平靜下來,就像是冬霜打過的地面,泥土都被凍住似得。
志那託伸手一指,頓時,從獸角里源源不斷流出來的三幽水,就像是變成了一灘似得,在沙面上,瘋狂的往三邊擴張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