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吳鬆宇的三擊掌,身後一扇暗門開啓,被五花大綁的允蓮衣被押了出來。她的身上都是傷,似乎吳鬆宇對她用過刑,莫子軒看到允蓮衣的那一刻,心如同被針扎一樣疼,可是他卻面不改色,好似看到的並非與他成過親的允蓮衣,而是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干的女人。
“蓮衣姑娘,你看上的男人就是這樣對你的,你有何感想?”
允蓮衣晶亮的眼睛盯着莫子軒,她在他的眼睛裡看到的是冷漠,是無情。她分明一早就知道他的薄情,卻還是在聽到他有危險的時候不顧一切的跑來這裡,她想她真的無藥可救了。她可以對一切事情看得豁達,卻惟獨對這個男人豁達不起來,惟獨對這個男人拿得起而放不下。允蓮衣,你是中他的毒太深了吧?
“我允蓮衣的看上的男人,就算薄情如此,也絕不後悔!”她不後悔,只恨自己中毒太深無法自拔,若是有來生,她定不要與他見面,定不要面對他的薄情!
吳鬆宇不由鼓起了掌,看着依舊冷漠的莫子軒,說道:“莫將軍,看樣子,是你辜負了蓮衣姑娘的一片深情了。”
莫子軒不去看允蓮衣的眼睛,只是冷漠的回答:“她是元辰國公主,隱瞞我至今,對我的情也不過是異常欺騙而已!”
“那好,既然莫將軍已經看的如此透徹,不如我們就將她就地正法,帶着她的首級回京覆命如何?”
莫子軒的眉梢不由跳動了一下,說道:“皇上要的是活着的允蓮衣,你我在此私自動刑,怕是有違聖命吧?”
“是嗎?皇上何時明確指出要的是活着的允蓮衣了?”
莫子軒眉心一皺,回想到,皇上確實沒有明確說出要的是或者的允蓮衣。然而她卻轉念一想,說道:“如今允蓮衣已經落網,可是同黨欒鷹以及萂香卻依舊不知下落,我們何不利用她將兩名同黨引出,然後一起帶回京城交由皇上處理呢?”
“莫將軍所言有理,可是要如何利用允蓮衣來引出欒鷹與萂香呢?”
“不如將允蓮衣綁起來掛在雲州城門前,若是欒鷹與萂香見到了,自然會想盡方法來營救,到時我們大可以來一個甕中捉鱉!”
吳鬆宇一直含着笑聽着莫子軒將這一切說完,當莫子軒說完之後,他忍不住再次鼓起了手掌:“莫將軍真是好計策,只可惜,我已經有了更好的計策了!”
莫子軒不解,皺眉看着吳鬆宇等着他的下文。
“我可以聽從莫將軍的意見,將允蓮衣掛在城門,不過卻需要一個合適的人選來看守,這個人自然只有莫將軍最爲合適了。”
莫子軒剛要說些什麼,馬上被吳鬆宇打斷:“當然,看守犯人是相當危險的,因爲敵人來救人的時候,只有莫將軍一人在場,以少敵多,是吃了不少虧,不過莫將軍放心,我一定會派人在暗中保護好將軍的!”
莫子軒似乎沒有別的選擇,他看着吳鬆宇的眼睛,似乎他不同意,馬上就要將允蓮衣就地處決一般,便點了點頭。
吳鬆宇咧嘴一笑,起身拍了拍莫子軒的肩膀,一長輩的身份口吻對他說道:“你放心,念在曾經我與你父親一起征戰沙場的份上,我也不會要你有事的!”
莫子軒沉默,他纔想,吳鬆宇定會趁着這個機會將自己除去吧?他還是對皇上有所顧忌的,否則他大可以在這裡將他殺死,也免得如此費盡心思的設計這一切。
莫子軒進入仙女廟後,宿衍的心便被提了老高老高。他不知道莫子軒與吳鬆宇談了些什麼,也不知道他是否可以救出允蓮衣,只是看着仙女廟周圍到處都是吳鬆宇的人,不由的握緊了拳頭,做好準備將允蓮衣強行帶走。卻就在宿衍全神貫注的盯着仙女廟的時候,兩個熟悉的人影自他身側走過,竟是欒鷹與允蓮夕。
只見欒鷹推搡着被五花大綁的允蓮夕,走在吳鬆宇的士兵之中,竟然沒有人阻攔,他不由懷疑,難道欒鷹與吳鬆宇之間有着什麼關係?若是如此,那麼允蓮衣與欒鷹之間的那些事情,又該如何解釋?
宿衍的腦子裡佈滿了問號,看樣子,這件事情有太多的疑問等着去解答。
莫子軒從仙女廟出來的時候,永定王的人也尋了過來。吳鬆宇似乎沒有想到永定王會派人來這裡要人,不得不將莫子軒還有宿衍送還了回去,臨行前還不忘叮囑莫子軒,兩日後,雲州城門見。
莫子軒與宿衍隨着永定王的隨從回了雲峰寺,永定王正一邊品着茶一邊等着他們回來,當見到他們二人的時候,不由眯起眼睛笑問:“你們去什麼好玩的地方了,都不知道等着本王一起去?”
宿衍心中依舊在惦念允蓮衣,還是莫子軒回答道:“雲峰山風景秀麗,莫某與宿衍老弟不知覺間就走入了深山之中,去到了仙女廟的所在地,卻不想在那裡碰到了吳鬆宇吳大人。”
“哦?那老匹夫放着好好的雲峰寺不敗,跑去哪一早就已經落寞的仙女廟作甚?”
莫子軒又回答:“吳大人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永定王點了點頭,也不再追究吳鬆宇爲何會在仙女廟出現的事情,起身伸了個懶腰說道:“今天的天色已經不早了,我們就在寺中住下來吧,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請教緣來禪師,你們若是有興趣,可以與我一同去見一見這位佛法高深的緣來禪師。”
莫子軒與宿衍一同點了點頭,便隨着永定王去用了一些齋菜,然後便在寺內爲他們準備的禪房內休息。
莫子軒與宿衍住在同一間禪房,深夜降臨,兩人均是沒有絲毫的睡意,倒在牀榻之上愣愣的有些失神,卻還是宿衍忍不住先開了口。
“今日你與吳鬆宇談了些什麼?到底有沒有見到蓮衣?”
莫子軒點了點頭:“蓮衣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暫時?是什麼意思?”
“吳鬆宇已經決定,兩日後將蓮衣綁在雲州的城門之上,以將她的同黨引來。”
“同黨?”宿衍心想,她何來什麼同黨,她的罪名分明就是被誣陷的,可是他沒有任何的證據,只是因爲處於對允蓮衣的信任,纔沒有將這後面的話說出來。
莫子軒依舊望着屋頂,無力的嘆了口氣:“欒鷹與萂香,若是他們不出現,或許蓮衣就要在雲州的城門之上被活活的餓死曬死的。”
宿衍猛地坐起身來,神色極其認真的問:“你爲何不阻止?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着蓮衣去死?”
莫子軒閉上眼睛,腦子裡全部是允蓮衣那一身傷痕的樣子,不由說道:“我……不會讓她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