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七珠下了車,遠遠看去,萬盅山就是一座連綿起伏比較陡峭的山勢。
從這邊看過去,山石嶙峋的有些猙獰,但從側面看,卻能看到朝陽的一面花草盎然,長勢非常的旺盛。
“墨七小姐,你不會是怕了吧?不然你就在這裡等着,朕和遨太子上山去將妖金蓮取來送給你?”
安朵娜被人前呼後擁着走來,冷屑地說道。
“是啊,小七是怕了,怕萬一女王陛下在這裡有什麼閃失,您的身後又沒有子嗣,那偌大的西域國該何去何從呢?若是以淪落到別的什麼和女王陛下無關的人手中,那女王可真是要死不瞑目了!”
墨七珠豈會是輕易接受她人嘲諷的人?
“墨七珠,你找死,敢如此說我們家女王,理當該斬!”
安朵娜還沒說話,身後卻衝出來一個老嬤嬤,她尖聲對着墨七珠斥責着。
“哼,墨七珠,你難道不知道你這是求到朕門上來了嗎?”
安朵娜的眼神很冷,殺氣騰騰。
“我求的是遨太子,至於他求的是誰?以什麼方式求的,那就只有女王陛下和他兩個人知道了,我怎麼會知道?”
墨七珠挑釁似的看了千顏遨一眼,“遨太子,小七說的對嗎?”
“呵呵!朵娜,她就是一個野蠻的丫頭,和她計較恐怕失了我們的身份!”
千顏遨看也沒看墨七珠一眼,卻轉身徑直朝着萬盅山上走去。
“哼!”
安朵娜見千顏遨走了,也沒了和墨七珠計較的心,冷哼了一聲,帶着她那一幫子的隨從就追千顏遨去了。
“聖主,傳說萬盅山可是很兇險的,我們暫時還是不要和安朵娜正面衝突……”
愧真大師的眼神四下裡瞄着,很警惕地小聲說道。
“對,聖主,我們得多加小心!”
喬禛豐也贊同愧真的話,點頭。
“哼!死妖孽竟敢說我是什麼野蠻的丫頭!”
墨七珠狠狠地看着漸漸走遠的千顏遨的背影,氣不打一處來。
幾個人隨着一起往山上走去。
越走,山勢越是陡峭,越走,夜色也就越是濃郁。
山中的風似乎也是陰沉沉的,吹過來的時候,帶着一種森森的寒意。
走了大概半個時辰之後,他們到達了半山腰的一處宅子裡。
這裡就是萬盅山的皇家宅院,類似於現代社會的度假村。
只不過,只要一想到這座山上到處都是毒害霸道的盅蟲子,恐怕沒人能在這裡住的安心!
“聖主,那棵樹的樹幹上有一種盅蟲,您看到了嗎?”
喬禛豐邊走邊笑聲對墨七珠說道。
“盅蟲兒?哪兒有?”
墨七珠看過去,沒看到什麼蟲子啊?
“你看着……”
喬禛豐似乎故意想要墨七珠看清楚那盅蟲兒的樣子,撿起一枚樹枝來,直接對着那樹幹就戳了過去。
吱吱!
只聽着一種很怪異的聲響,然後就只見一枚宛若蛇頭般的小腦袋出現在樹枝上,那蛇頭竟是會動的,動起來速度還很快,幾乎分分鐘就到了樹枝的這端,也就是喬禛豐拿着樹枝的手那裡。
“愧真,你真想要我死啊?”
喬禛豐本來是想要演示給墨七珠看看,卻沒料到,這種盅蟲兒動作比想象中還要快,一時就有點心慌了。
“你也會怕
?”
愧真大師貌似對他這種行爲很是不贊同。
不急不緩地說了這話,但話沒說完,動作卻已然做出去了,他指端出現了一枚黃色的藥丸,那藥丸急速地被他彈射出去,在空中就變成了齏粉,齏粉隨風直接就灑落在那盅蟲兒身上……
吱吱!
又是幾聲怪異的叫聲,只是這幾聲聽來很是滲人,有點像是什麼東西被人剝皮剔骨了似的,那麼慘叫。
小蛇頭掉到了地上,一動不動了。
“聖主,這是一種蛇頭盅,雖然個頭小,但毒性卻是蛇的百倍,您見了這種東西一定得加小心!”
愧真大師解釋道。
“那寒石魄也避不開這種盅嗎?”
墨七珠問道。
“是的,寒石魄只對毒蟲有奇效,對於盅卻是無能爲力的!”
愧真大師的話瞬間讓墨七珠的後脊樑冷颼颼地。
什麼東西都不是萬能的,千顏遨,你還有沒有能對付盅蟲兒的手串兒啊?
因爲是夜晚,所以衆人被安置在這棟別院裡,安朵娜傳令下來,說是明天再去取妖金蓮,今晚上各自安寢。
“聖主,您安心休息,我們兩個人在外面守着……”
一處小宅院裡,是墨七珠被安排的住處,房門口愧真大師和喬禛豐說道。
“不用了,你們也先去休息好了……”
墨七珠搖頭。
但愧真大師和喬禛豐卻堅持,說這裡到處都是見不到的兇險還是小心點爲好。
他們如此固執,墨七珠也只能是聽之任之了。
房門關上後,她悄然坐在牀上,開始按照《聖女心經》教授的方法來吐納,提聚內力,身體裡的氣力幾經流轉後,她竟發現比之前的運轉要好了太多。
不覺就有些竊喜。
練習了一番之後,她又將歐陽娉婷給她的一本關於逍遙派的秘籍拿出來,看了幾頁,越看越覺得玄妙,越覺得神秘莫測,竟有些喜歡上了這種武功。
“小七,你一定能練成的!”
歐陽娉婷的聲音恍惚響起在耳邊。
她不禁渾身一顫,一絲的異樣暖流涌過心頭。
如果歐陽娉婷真的是自己的親生母親,那自己要何去何從?難道真的要從此關在縹緲峰,當一個逍遙派的聖主?
可自己的行俠仗義夢呢?
還有……
還有什麼?
她的眼前忽然就出現了一張妖孽般俊美無敵的臉,那是千顏遨的臉……
真是瘋了,那個想要當女王男人的傢伙和自己有一毛錢的關係嗎?
狠狠地甩甩頭,她決定將那傢伙從心底裡連根拔起……
卻在這時,她聽到院子裡傳來愧真大師急急的聲音,“崑崙,這次我看你往哪裡逃?”
崑崙?
就是那個和愧真大師同一門派的壞人?
墨七珠微微一愣怔,直接就奔到房門口,拉開房門外面果然只剩下喬禛豐一個人,“聖主,愧真剛發現了他的師弟崑崙,這會兒追去了!”
“喬叔,他一個人可以嗎?要不然您去幫他吧?”
墨七珠說道。
“那是愧真師門的家事,和我無關,而且喬某人最大的責任就是保護聖主,所以這個時候我怎麼能離開?聖主,您請安心休息吧!”
喬禛豐對自己的尊重讓墨七珠有些尷尬。
但她幾次糾正,他們都執意如此,墨七珠是巨怕麻煩絮叨的人,所以索性就不管了,隨便他們怎麼對待自己好了
!
反正從西域國離開,她得先回南越國!
她想大哥墨逸遠了!
也想其他的幾個哥哥,還有墨自強夫婦,儘管她穿越過來從來沒有見到過他們,但他們在墨七珠本身身體的記憶裡卻是極好的,而且江湖傳聞他們對墨七小姐的寵也是史無前例的,就衝他們這種好,墨七珠也想要見見他們……
重新關上房門,墨七珠就脫衣準備睡覺了。
她在現代社會是喜歡赤睡的。
覺得那樣睡很舒服,而且有研究證明,赤睡有益於女子的身體健康的。
但這裡是古代,又是萬盅山,她不可能那麼放肆,所以選擇脫掉外衣,只穿着緊身小內內睡……
屋子裡燈光有些氤氳!
有俗語說,燈下看美人,就是說,晚上的女子一般都比白天看起來更風韻動人。
所以,她一身嬌柔地躺下,剛欲要拉上錦被,卻聽到了嘻嘻的幾聲笑,緊跟着有一傳音密語,“小七七,身材還是需要再補營養啊,等着回到南越國,爺一定會建議墨大將軍給你惡補營養,到那個時候,一定想盡辦法把你給吃成個大胖子!”
呃?
誰?
墨七珠一下子就從牀上跳起來,同時,手裡一拖錦被,那牀被子就被她悉數裹在身上,當做時裝款的棉大衣了。
“小七七,能看到你春光的只有爺一人,別人誰敢看,爺就殺了他,不小心看到的,爺也會挖了他的眼珠子再將他殺了……”
他冷酷地說着,身子一縱就從房樑上躍了下來。
“哼,你以爲你是誰啊?天下人誰看盡了,也不關你的事兒!”
墨七珠冷看了他一眼,鄙夷道。
“小七七,爺將你現在這些表現都當成是吃醋,嘿嘿,這說明你對爺可是情深意長,情意綿綿啊,有人說,吃醋越深,愛的越深啊!”
“有人說的?那人是誰?”
墨七珠有些訝異。
“那人就是爺我啊!”
某妖孽太子嘿嘿地詭笑。
“滾回去給你家女王暖炕去!”
“看看,還在吃醋,又在吃醋,你再吃醋,爺就把你吃掉!”
千顏遨這話一說完,可將墨七珠給嚇了個半死!
她難以置信地盯着千顏遨的臉,足足兩分鐘後,她伸出小手去扯着他的臉,用力地扯,還貌似很不解地嘟囔着,“不對呀,你怎麼會現代社會的廣告詞?難道說,你也是穿越來的?千顏遨,你老實交代,到底是不是穿越來的?”
“什麼穿越?小七七,你這是怕別的女人愛上爺,所以要將爺的臉給毀了,毒霸爺嗎?”
某太子雖然嘴臉都被扯得扭曲變形了,但依然不忘逗引小女人的的本性。
“我毒霸你?”
墨七珠有些無語了。
對方臉皮這樣厚,厚得比城牆拐彎還要厚,她能怎麼辦?
“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起來,全世界受苦的人,滿腔的熱血已經沸騰,要爲……”
她忽然想起了一種驗證這貨到底是不是穿越來的法子,然後她就唱起了《國際歌》。
呃?
“小七七,這是什麼曲子?蠻好聽的,下次我們大婚的時候,爺就讓他們演奏這隻曲子,等到北溟國後,你把這隻曲子給譜寫下來,給宮廷樂師,然後……”
“閉嘴,我不想寫什麼曲子,我要睡覺,你出去……”
墨七珠失望了。
這貨原來還是原汁原味的北溟大陸特產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