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沒有,莫流觴平時並不愛提及他家庭方面的事。
當然,他不愛提,溫瞳也一向不會去問。
“你想說什麼?”
溫瞳抱着纖細的胳膊靠在窗邊,眼睛卻望着外面,顯然不太想繼續談下去。
莫老先生嘆了一口氣,“家庭總是他逃避的一個問題,同樣,他也討厭我,因爲我,他媽媽在他五歲那年死了,而他很愛他的媽媽……”
據莫老所說,莫流觴是因爲他媽媽的死,而對自己的父親一直耿耿於懷。
乃至二十多年,他們父子關係都不好。
————
溫瞳走到病房後,馬宏和上官筱又及時地進去了。
上官筱進去之前,還深意地瞥了她一眼,或許是在想她和莫老先生談了什麼。
但她們兩個也沒什麼話好說的——
眼神交錯過後,一進一出。
“臉色不太好啊。”旁邊一個熟悉的男子聲音傳來。
溫瞳坐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愣了愣,回過頭見顧西城正靠在旁邊牆上抽菸。
她眨了眨眸子,驚訝於這種時候又會看到這個男人。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問了句。
“我好歹叫他父親一聲伯伯。”他指莫流觴,“莫伯伯住院了,我自然要代顧家來探望一下的,怎麼,剛纔他在裡面跟你說了什麼?”
溫瞳沒說話,手輕輕放在膝上。
“比如,被訓話?還是讓你們分手?”
要說這兩個表兄弟最像的地方是什麼,那便是犀利的眼神,和敏銳的心思。
顧西城微嘆了一口氣,他看着這個女人,冷眸裡藏絲舊時日的情懷,“我早說過,你跟他在一起不要後悔,其實,有些人一直都在原地……”
“你沒有資格說我!”溫瞳突然打斷了他後面的話,她膝上的手緊緊握了起來,很氣憤,“你有什麼資格叫我不要後悔?我最後悔的事,便是當初跟你的那一場婚姻,我失去了多少,但又得到了什麼?”他又有什麼資格對她的選擇提出意見?
溫瞳很震驚自己的怒氣,也許,是因爲她和莫老先生的談話令她煩躁。
又或者,就是因爲她嫁過這個男人的原因,所以她和莫流觴的情路纔會這麼曲折……
旁邊,顧西城臉龐上明顯地僵硬。
半晌,他輕笑,“你想要補償?可以,儘管開口。”
“這種話,令我噁心。”
溫瞳甚至沒有回頭看他。
“……你還真是絲毫不客氣呢。”
“我告訴你顧西城。”她道,“在這個世界上,我最不用客氣最不欠的人便是你,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吵的話別跟我說一些輕佻的話。”
她再一次告訴了這個男人,她現在有自己的生活,跟他沒有交集了。
顧西城沒有說話了,默默地吸着煙,長睫下,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這時,到醫院大樓下面辦住院手續的莫流觴回來了。
莫流觴這個男人,一向醋勁很大。
獨佔欲又強到變-態……
看到前方那兩個人單獨在一起,不由地又皺了皺眉。
他正拿着手機接電話,便對電話裡的人道,“流芳,我說了我明天不一定有空,我會讓家裡的司機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