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靈鑄鼎成

ps:革命小酒天天醉,喝壞了身體喝壞了胃……呃!!!

所以方軍在設計這口煉器爐的時候,就很自然的結合了自己對於陣法的感悟和認識,另外還有華夏獨特的修行文明的精華,事實上在華夏最近兩千年來,佛儒道三家分的越來越不清楚,各種流派的交流切磋已經演變成了新的東西,跟修真界的兩碼事,這種新的獨特文化影響下,無疑方軍所作出來的產品在本質上就有了自己獨特的內涵。在華夏,三國時諸葛亮就能憑藉自己微薄的修行借用天地自然的力量因勢利導的建立強大的“八陣圖”,成爲千古佳話,這已經是凡人所能達到的最高成就了,而遠古時期的“巫”對於靈魂力量的研究雖然基本失傳,但是遍佈整個地球各處的那些奇詭的法術,以及南洋整蠱、降頭術,茅山道術中無不充值着這類的影子,這都是相當獨特的華夏道統,幾千年來已經合流的不着痕跡,卻讓方軍這類人的手段更加的豐富了。

理念的不同造就了方軍作品認識的不同,在他設計的鼎爐中,包含了金木水火土的五行認識,所以三足裡面按照這個生克的順序以“大五行陣”的方法佈置,鼎肚作爲中央戊己土以及庚辛金所在,上面六耳則是坎、離、艮、震、兌、巽六卦,乾坤則是另外一種佈置法,皆因到目前爲止,方軍還只是模模糊糊明白了坤的道理,乾則已然摸門不着其中奧妙,所以在陣法內,以虛無爲乾,以整個鼎器爲坤。

如此包含五行、地水火風四象、三才、八卦的超級玩意,已經是他目前所能想象到估算到的極限,再深層的想想罷了,做不得真,比如說太上老君傳說中的八卦爐就是例子,其中可煉天地,可化日月,人家的能源是“混沌元氣”啊,你到哪裡去找?找到了,如何用?拿什麼裝?混沌一變就是一片天地。

在此之上,方軍不僅僅要將各個部分所需的陣法佈置好,還要在最底層設置一個大陣,相互之間還要能配合的起來,轉換自如,能量暢通無礙,不能因爲陣法變動搞得到時候自爆,那就麻煩大了。方軍早在很久以前就意淫了無數回自己能搞出來的好東西,所以翻來覆去的進行驗證和虛擬了很多次,今天終於有了實地操練的機會,那還不使勁的折騰?

當然他並不擔心自己造得的鼎爐炸膛,最不濟也就是不能用或者不好用而已,因爲他伴隨着骨架結構佈置進去的,是以“兩儀御天陣”改換來的修真界版本,思路跟“九陽極天大陣”和“兩儀化生陣”異曲同工的,並且以前他也嘗試了很多回,比較有把握,當然威力也小了幾千幾萬倍,那也是沒有辦法。誰讓他找不到能夠直接承受極陰極陽能量衝擊的材料呢?要不然何至於連個趁手的法寶都沒有啊!

“靈鑄鼎”中,“天金砂”主體結構剛剛確立,方軍迅速幾手法訣打進去,以外鼎之力維持住細微的結構,然後馬上將陣法佈置了進去,各處能量通道和陣點陣眼一旦建立,整體形象立馬大變,外鼎提供的能量一下子給吸收的乾乾淨淨,體形倏然脹大許多倍,眼看就要超出了外鼎的極限。

方軍不敢怠慢,雙手上下翻飛,眨眼間數十道法訣攜帶着強大的真元力“轟”一聲打在“靈鑄鼎”上,大鼎“咣嗡”震暴不斷,通體紅光大作,底部的火焰“嘭”的爆開,一股熾熱的力量從陣法封鎖中溢出來,將大鼎一下子撐開了三倍,直徑達到四五十米。

天鴻子給這種強悍的變化驚的心頭一跳,忍不住暗暗祈禱方軍千萬小心一點,煉不成法寶不要緊,別把這口大鼎給損毀了就好,要不然總堂那些老傢伙們不捏死他纔怪的,這可是他們的心頭肉啊,立下了汗馬功勞的超級法寶啊!

方軍這時候已經懸空在鼎口之內,那股比地底岩漿還要熾熱十倍的能量被他輕鬆擋在防護罩外,神識絲毫不受影響的看着陣法佈置到位,然後幾個小型輔助陣法也迅速的佈下去,並在“靈鑄鼎”能量的催動下進行簡單的運轉模擬,保證煉成之後的完好,這一步非常關鍵,成龍成蟲就看這一鋪了。

不知道是他走狗屎運還是原本的假設就正確,大陣小陣陣中套陣的複雜結構如同一件無比複雜的機械錶,每個齒輪每根彈簧都恰到好處的進行着工作,運轉中毫無生澀滯障。

當下心中有底,方軍抖擻精神,迅疾攝取下面提煉好的材料,按照順序一樣一樣的投入“靈鑄鼎”之內,繁複變化的法訣流水般的打出去,渾身上下的能量轉換瘋狂運轉起來,渾然不覺外面的時光已經悄悄的流逝。

幻空和天鴻子看得精神緊張,兩人抑制不住的攥緊了拳頭,凝神關注方軍的每一手法訣每一次佈陣每一次填料。外鼎的每次震響變動,都會讓他們的心神不爭氣的跳動一下,就算他們如今修爲這麼高,也忍不住在這上面作出一些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的反應。修真者雖然能夠做到泰然自若的面對任何變局,但那也要分什麼情況,像現在這樣能夠直接決定三個人今後命運的關鍵時刻,神仙也有着急的時候啊!

已經進入狀態的方軍那裡知道他們的想法,看着大鼎在自己的手中逐漸露出想象中的樣子,看着一種種材料化作遊絲氣霧深滲入骨架之中,看到那銀絲構成的粗胚已經漸漸豐滿成型,儘管神識的負擔已經成倍的增加了,他已然樂此不疲。

方軍的煉器方法並不是純粹的器煉法,並非將所有的材料交給鼎爐去掌控組織,自己在外面以手訣控制,而是類似於半心煉的性質,以元神直接參與到每一個過程,隨時進行干擾補充,這樣一來對於他本身的實力考驗就大大增加了。煉製飛劍需要十來種主材輔材,一般組合成型佈置陣法以後,以法訣凝成劍體就好,這樣不管元嬰期上下都能做到,器煉更加簡便省力。但是如果像煉製鼎器這種複雜到極點的法寶,通常情況下一個修真者是不下來的,大乘期的也不行,元神和真元力都跟不上,吃靈丹也於事無補,就天鴻子所知,門派內每一件大型的法寶煉製,都需要十幾位資深高手合作才行,有專門控制外鼎的,有專門維持陣法的,有專門負責投料的,有專門指揮的,其中另有人進行接力,操練過程均是演練了無數遍,基本做到了十幾人如一人的那種流暢,這樣分成諸多小組進行煉器,勉強可以幹好這種煉製頂級器鼎類法寶的工作。

本來這此他看到方軍拿出那麼複雜的材料名單之後,以爲他要自己煉製一口鼎器,推己及人,以幻空和方軍連個人合作也許能煉出一口上品的靈器來就燒高香了,並且結構決不能太複雜,簡單搞搞飛劍之類的湊合了,絕對沒有想到方軍列開架勢弄出來的居然是這麼大的手腳,這麼算下來他準備好的材料居然消耗了兩倍的分量,這口鼎最後煉成了就算不看品級,光材料費也能讓他們倆直接破產啊!

懷着十分複雜的心思,天鴻子全神關注着方軍完成各個步驟,其間那些新鮮奇妙的陣法和法訣他已經沒有心思去思考研究了,來不及,另外“靈鑄鼎”隔三差五的發出點怪異的動靜來,也讓他心驚肉跳,他很清楚這口鼎的底細,能夠搞成這個樣子是前所未有的,並且在鼎內作爲能源的那些上品仙石的個頭也極大,平時用上個百八十年沒問題,但是現在看來夠嗆了,方軍搞得那個鼎器不知道怎麼回事,煉製過程中居然會迅速的吸收能量,以至於“靈鑄鼎”不得不將能量傳輸速度開到極限,仙石能量消耗的速度快了十倍啊!

提煉材料用了七天,煉製器鼎用了整整三十天才完成投料和佈陣,只剩下最後的步驟――凝器。別看整個鼎器在外鼎之內已經貌似完好的站立起來了,其中的一百多種材料其實現在都還涇渭分明的存在着,以液態氣態甚至其他形態存在着,沒有了外鼎的維持隨時都會散架,必須要最後的手段催動內部陣法、將各個部分有機的結合起來,形成完全版的鼎器,這樣才能夠大功告成。

到了這裡,方軍終於感覺到了疲累不堪,關鍵是元神消耗已經快要達到極限,身體內部的真元力已經早消耗掉無數回了,儲存在體內的純陽之力――當初在九陽大陣內煉體時積攢的能量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比大戰十場還要累。

外鼎已經擴展到五十米直徑有餘,基本上達到了材料的極限,而那內部的器鼎則寸步不讓的往外擠,似乎內部有強大的力量在猛烈的脹開。方軍明白這已經是“靈鑄鼎”的極限了,再搞下去肯定要完蛋,那時候兩口鼎誰也剩不下,雞飛蛋打了。他重新凝聚力量,開始將凝器法訣一手一手的打進去。

率先啓動的固體大陣立刻將骨架部分全數接管控制,然後一邊將外面的許多層其他材料合成的怪異物質進行凝聚固化,一邊從外向內收縮本體外在結構。方軍同時打出手訣到“靈鑄鼎”,靈鑄鼎“嗡嗡”震動着,將本體陣法打開到極限,配合着往裡面壓縮,幫助內部的鼎器收縮凝成的速度加快。

這個過程其實很枯燥,因爲所有的步驟均已經在內部陣法中形成了固定的程序,內外兩口鼎本身自然會完全按照這個程序進行下去,直到最後成型爲止。但是有一樣是不得不注意的,內鼎本身現在沒有能源,方軍搞得比較特殊結果吸收了外鼎大量的能量,但是比起真正成品的需要來,那還九牛一毛,所以方軍必須以自身的能量轉化成真元力以後,以手訣的形式打進去,並在每一個步驟完成的時候,迅速運轉陣法鎖定,保證沒有反覆。

外部“靈鑄鼎”很快的收縮回十米直徑,停止了在進一步的收縮,而內部的那口鼎則繼續在它的作用下收縮體形,方軍已經有點後力不濟的感覺,偏生自己身上一粒補充能量的丹藥都沒有,這讓他感到很不舒坦,不過他也不是沒有殺手鐗,自己還有十幾二十斤的“九陽神酒”原漿,還有爲泰山大會準備的“九陽玉液”――也就是稀釋了幾百倍的神酒起碼幾十斤,這種東西整好來彌補自己靈丹的缺陷,所以他百忙中掏出玉瓶來喝了一大口。

“烘”的一下,他感覺一團熾熱的火焰在口腔內火山爆發似的燃燒了起來,彷彿那不是一口酒液,而是鋼水似的,燙的他渾身上下火炭般通紅,一股子暴烈的純陽之力順着四肢百骸迅疾填充到身體的各處,並且仍然勢不可擋的在身體內左衝右突,繞是他的身體已經比精鋼還要堅固,也給這股巨大的能量衝撞的經脈一陣陣麻痹,骨骼筋肉“劈里啪啦”的亂響,那能量脫繮野馬一般的四處亂闖,識海中真陽之力轉化都來不及。

方軍大喝一聲:“呔!”雙手中法訣變幻速度陡然加快十倍,數百道法訣眨眼間的堆砌出來,在眼前空中綻放着銀色光芒,灼灼映照着周圍的空間,將他暴睜雙目的神情映照的威猛十足。

最後一手法訣成型,伴隨着他的大喝,身體內剩餘的那一大團能量終於找到了發泄的途徑,蜂擁而出在身前迅疾化作一個無比強悍的禁制,推動前面那重重疊疊的手印“轟隆”一聲狠狠的砸進縮小到水缸大小的鼎器之上。

“轟!”一聲震天爆響,“靈鑄鼎”中紅白之光烈陽一般的爆發開來,強大的能量直接劈碎了大鼎的防護陣法,順勢撞在上方數百米高空處的金屬平臺保護陣上面,金屬臺周圍幾十個陣點中立刻光明大作,用來維持陣法的中品仙石“啪啪啪”連續碎了十幾塊,全力輸出能量以封鎖鼎中那股噴發能量。

天鴻子“哎呀”一聲驚叫,躥起身來閃電般的在那些位置上一掠而過,迅速的將消耗殆盡的仙石換成新的,險險的將陣法支撐下來。

方軍“呼”的一下後退了上百米,緩緩落在金屬地面上,探手拿出一塊兩尺寬的寒玉蒲團,墊在身子下面,然後掐動法訣迅疾將戒指內龍牙的玄陰之力引導到其上的陣法上,轉換成太陰之力吸進體內,同時催動真陽之力迅疾將剩餘的精純陽氣消化掉,藉以補充身體內部缺失的真元,恢復內部器官和經脈。

紅白光焰在肆意噴發了片刻之後,終於漸漸沉寂下來,“靈鑄鼎”“嗡嗡”的震動一會,“呼”的將其中那口水缸粗細的新鼎吐了出來,“咣”一聲落在天鴻子和幻空面前。

兩個人顧不上去看正在打坐恢復的方軍,立刻搶上前來用心觀察這口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煉製成的新鼎。但見這口鼎三足、九角、六耳、凸肚,通體散發着暗金色的光芒,六耳之上分別雕刻着八卦中乾坤之外的六卦卦象,九角凸肚上面仿照傳說中“九州鼎”的樣式,雕刻了山川大地,日月星辰,風雲草木,百蟲人獸,江河湖海等等內容,卻是方軍當初看過的一張後人想象圖中所畫的場面,只不過限於他本人的文化素養,那些畫面不免整得不倫不類,奇醜無比,但是在煉器技術的影響下,遠遠看起來倒是有了一種遠古滄桑笨拙,古樸無華的風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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