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你誤解,只怕髒了我們的關係。雅和你,首先是我尊重的人,然後纔是女人。”軍的語氣不重但有力,“如果你連這點兒都不能理解,那我只有遺憾。”
雅也跟了過來,用明淨真誠的目光和思璐對視,說:“我昨天說的都是真的!”
思璐看看雅再看看軍,委屈的淚水涌上眼眶,她不得不承認,他們纔是靈魂可以共鳴的人,是自己一直追求不能得到的知心人。
怎麼看他們都那麼和諧般配,好像語言都是多餘,僅憑氣息所有的心思都能契合。越是這樣,思璐越難受,難受得要發瘋發狂,恨不得把屋裡的所有都一掃而光。
思璐轉身飛一般跑了出去,不想看到他們,真的不想再看他們哪怕一眼,真的會崩潰的。她一口氣跑到賓館北角的草坪上,喉嚨堵得難受,不能呼吸了,哪怕在跑一步也會窒息的。思璐頹然倒在地上,竭力抑制住狂烈的心跳,雙手撫弄胸口,好一會兒,氣息才慢慢回緩。
待心情平復,她把身子緊貼地面,早晨的露水涼涼的撫弄着臉頰,思璐放聲痛哭,失去了,真的失去了,這麼多年徒勞的努力,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爲什麼要來,爲什麼費盡心思想到這裡,爲什麼鬼使神差般跑來,爲了捉姦嗎?一個前妻有什麼資格,辦他們難堪嗎?
哭累了,思璐穩住氣息,渾身軟軟的無力,她撐着身體要站起來,這時一雙有力的大手溫暖地握住了她的手,一股暖流,思璐不擡眼看也知道,她太熟悉也太渴望了。造紙今日當初何必賭氣離婚呢,他是能夠被嚇住的人嗎?
“我送你回去!”是命令的語氣,有擔心有焦慮。
思璐想要用力掙脫,卻沒有了力量,只能任他攙扶着站起,身體整個壓在他的肩上才能移動腳步。走出草坪,軍的車已停在那兒,司機緊張地盯着思璐的臉問:“夫人,要去醫院嗎?”
思璐無力地搖頭,糾正說:“今後不要叫我夫人了。”順着軍的手臂偎進車裡,思璐蜷縮着身子靠在背靠上,軍剛剛的溫度已消失,身子冷得難受。
軍隨後緊挨着她坐下,復又握住她冰涼的手,對司機命令道:“去醫院,快點兒!”剛纔他緊緊跟在思璐的後面,以爲她發泄一下就好了。但她的表現太出人意料,簡直不像他認識的那個思璐。
這個強勢的女人會這麼脆弱嗎?是什麼讓她受到如此重的打擊,還有是什麼改變着她的性情,此時她有點摸不透她。
也許是董事長過世不久,她還沒從悲痛中掙脫,那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他離開時她還不在身邊,她裝得不是很在乎,其實心裡一定自責,一定有很多負擔。
軍在自責,是自己太疏忽太大意了,沒有好好安慰她,也沒真正用心領會她的舉動,她怎會和想搞垮他的人合流呢?即使她對公司毫不關心,也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她不會那麼糊塗的,不會糊塗到把父親一生經營的公司隨意折騰。那唯一的解釋就是她在耍性子,想通過這種方式引起他的注意,想利用這個回到他的身邊。
這個傻女人,難道不知道自己的個性嗎?生平是最不受威脅,也最痛恨威脅的人,差一點就要對她的股份、、、、
軍搖搖頭,把思璐蜷縮着的身子攬在懷裡,她還是第一次這麼無助孤獨,雖然也明白她以前的強悍是支撐孤獨的法寶,但直到這一刻,直到她真正毫不掩飾地在眼前攤開,他才真正瞭解她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