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又想逃,都給本大神留下,讓老子好好充充飢!”胸骨狂笑咆哮道,吞天毀地的吞噬力席捲而出,上萬顆仙嬰慘叫着在半空炸碎了,化作一縷縷閃爍着霞光的靈力精華被胸骨盡數吞噬了。
“媽的,怎麼回事,這可是獨自吞噬了上萬顆仙嬰,怎麼竟然還是沒長出一絲肉星來,這羣廢物,修爲簡直弱到了極點!”胸骨憤怒的咆哮道。
巨大的骨架如同液態一般越發明亮耀眼了,可是卻依然沒有一絲長肉的跡象。
胸骨咆哮了一陣,停止了怒罵,冷冷的打量了一下下方已成一片斷壁殘垣的聖地佛院,數萬間禪寺佛院已被毀成了一片殘垣焦土,數千年聖地佛院徹底消失了。
胸骨冷哼了一聲,突然放聲大笑道:“那個修爲最高的禿驢逃走的方向應該就是縹緲庵方向,媽的,老子再上那進進補,哈哈哈哈哈,這一回老子可不能讓你這雜碎再跑了!”胸骨化作一道巨大的金光急速飛向縹緲峰。
胸骨離去不久,地面上一座殘破的斷壁禪院倒塌的一面黃牆被用力推了起來,掀翻了出去,露出一道密室暗門。
門已經打開,韋花花剃着光頭,頭頂點着六個戒疤,渾身傷痕累累,僧衣破爛狼狽的爬了出來。美目全是驚駭,小心警惕的打量着四周,嬌軀劇烈的顫抖着,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
一張嬌嫩的小臉已沒了血色,櫻脣顫抖着,喃喃道:“這怎麼可能,不可能!是誰竟有這麼驚世駭俗的神通將紫竹禪院毀了?!”嬌軀一軟,又癱坐在了殘垣碎牆上,白皙如玉的小手攥着一根粉紅色不知何物搓成的繩索,繩索的另一頭伸進了密室暗門內。
半晌,巨虎王渾身是血,披頭散髮的從密室暗門內爬了出來,刺眼的陽光讓他眯了一下眼睛,茫然的望了望四周,一絲驚詫的表情都沒有,那條繩索套在巨虎王脖頸上。
巨虎王擡頭望了一眼碧空如洗,烈焰當頭的天空,一雙大眼充滿了渾濁茫然之色,原本像鋼針一般的絡腮鬍須如今已長到了腰腹,披髮長髯,冷不丁望去活像一隻雄獅。
巨虎王低下頭望着不遠處癱坐的韋花花,慢慢走了過去,挨着她坐下了,一雙渾濁沒有生氣的大眼呆呆的望着她,漸漸的眼神裡充滿了柔情……
突然兩道黃光飛臨到已成廢墟的紫竹禪院上空,老實和尚尖叫了一聲,腿一軟向下栽落,被一旁老臉煞白沒有血色的師叔不可不老實一把抓住。
老實和尚搖晃了一下,驚駭的望着已成廢墟的下面,已是淚流滿面,放聲尖厲的吼叫道:“這他媽的是誰幹的?是誰?”不可不老實一雙老眼也是蓄滿了淚水,嘴脣劇烈的顫抖着。
“一定是天一閣,是李滄海、李逍遙那對沒人倫的畜生下的毒手!我、我要報仇,殺了他們!”老實和尚扭頭望着不可不老實,聲嘶力竭的吼叫道。
不可不老實慢慢搖搖頭:“不、不可能是他們,老實,你難道沒看出來,這裡壓根就沒有天一閣或其他各派弟子的屍首。”
老實和尚一愣,急忙四處打量,果然下面除了斷壁殘垣和粘稠的血河,當真連一具屍首都沒有,臉色大變:“這是誰幹的?師叔這該不會是一擊之力的結果吧?”不可不老實煞白着老臉,顫抖着點點頭。
老實和尚腳一軟又險些掉落下去,驚駭的尖叫道:“這怎麼可能,就算是那位天界下來的金仙豎刁也不可能一擊就將近十萬同門和偌大的紫竹禪院盡數毀滅!”
不可不老實打了了激靈,搖頭道:“一定不會是豎刁,他沒那麼大的膽子,紫竹禪院是西天佛界在人間的聖地,仙帝不會不給佛祖面子,把事情做得這麼絕的。”
“那會是誰?”
不可不老實煞白着臉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有一點確定無疑,那就是聖地不能再呆了,咱們得趕快離開這裡。”
“可是師叔,家毀了,咱們能去哪?”老實和尚悲傷的問道。
“回大秦,不,去犬戎,去找秦抗天。”
“找他?!我擔心他現在根本就不會正眼瞧咱們叔侄的,咱們已經沒有一點利用價值了,他會收留咱們嗎?”
“會的,一定會的!秦抗天不是小人,現在只有他,也唯有他會收留咱們。”不可不老實斬釘截鐵的說道。
老實和尚猶豫了片刻,苦笑道:“我還是想不通他有什麼理由收留咱們,當初師侄是聽你的話,給他當探子,他才和咱們合作的。現在紫竹禪院沒了,咱們一點價值都沒有了,他憑什麼收留咱們?”
不可不老實眯着眼,老眼閃出兩道精光:“師侄你雖然受老衲多年調教,已能獨當一面,但在看人這方面還是欠火候,今天師叔和你說實話吧,當初師叔讓你曲意巴結甚至不惜給秦抗天當探子,爲的就是怕有今天這種下場,你現在還認爲秦抗天同意咱們和他合作,是因爲咱們昧着良心出賣師門換來的?你錯了,他是真的將咱們,準確的說是將你當做了他的朋友,你想想,他可曾主動問過咱們一次聖地的動向?”老實和尚愣住了。
不可不老實嘆了口氣:“他因爲和聖地的過節,對你心裡有隔閡,因此才同意咱們的條件,其實他的心裡歸根到底是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秦抗天雖然今非昔比,不僅是大秦的皇帝,更是統一玄極大陸震古爍今的最偉大君主,可是他和當初那個憨厚的少年沒有任何本質上的變化,只要你能成爲他的朋友,兄弟之情是能讓他不惜捨命守護的,老實你現在明白了麼?”
老實和尚沉默了,半晌,雙目射出異樣的光芒,充滿了炙熱和一些讓人望之熱血沸騰的意味,用力的點點頭:“師叔,咱們去犬戎!”老實和尚和不可不老實化作兩道黃光急速飛向天一閣方向。
地面上那片殘垣碎牆上癱坐的韋花花,慢慢擡起頭望向劃過天空的那兩道黃光,呆滯的美目滑落下兩行意味複雜的淚水,俏麗的臉龐輕微的抽搐着。
一直眨也不眨溫柔望着她的巨虎王,虎眼露出憐惜和疼愛,擡起手極其溫柔的輕輕擦去韋花花臉頰苦澀的淚水。
韋花花扭頭望着他,櫻脣顫動着,細弱蚊蚋道:“對、對不起。”話音剛落,已是淚如涌泉。
巨虎王咧嘴一笑,緊接着神情緊張的擡起雙手,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不斷滑落的淚水,嘴裡嘟嘟囔囔,含糊不清的說着什麼,哀婉悔恨的哭聲在方圓數十里一片狼藉廢墟上,隨風四處飄蕩着……
“滅絕,強敵來襲,快救老衲!”法海的身影剛飛臨縹緲峰,就如瘋子一般聲嘶力竭的吼叫着。
縹緲峰是僅次於天一峰的聖地第二高山,從半山腰一直到山頂多是造型詭異,奇特的嶙峋怪石,從山石縫隙內終年蒸騰漂浮着白霧,將縹緲峰半山腰到山頂籠罩起來,似幻似真,若隱若現,因此得名縹緲峰。
縹緲峰半山腰到山腳方圓近百里翠柏蒼松,竹海波濤,山泉叮咚,四季如春,風景極是秀麗,而從半山腰到山頂白霧籠罩,溫度驟降,終年積雪不化,縹緲庵近萬座庵院禪堂依山而建蜿蜒至山頂,主殿坐落在縹緲峰最頂端。
法海發瘋般的吼叫還在山間迴響,峰頂主殿的鐘聲已敲響了,雄渾的鐘聲甫一響起,從半山腰到山頂各處庵堂禪院全是一陣**,一道金光從主殿射出飛上空中:“法海,你發什麼瘋?”
滅絕僧衣如雪,一臉怒色的問道,話音剛落,臉色一變,一雙陰冷的老眼射出兩道冷冽的寒光望着向自己急速飛過來的法海身後,一道巨大的金光超音速追了過來。
“滅絕,快救我!”法海此時一點得道高僧的範都沒了,臉色煞白,滿頭滿臉的冷汗,一雙終日笑眯眯的眼睛裡全是驚恐。
嗖嗖嗖……數萬縹緲庵外堂中堂甚至終年隱藏的內堂弟子全都腳踏法器飛上天空。
“它是什麼妖孽?你怎麼弄得這麼狼狽?還有你怎麼跑到縹緲峰來了?”滅絕連珠炮一般的問道,收回望向金光的目光,打量着法海,臉上露出嘲諷之意:“法海師兄這般狼狽,該不會是門下弟子全都棄你這個掌教不顧,作鳥獸散了吧?那是何方妖孽竟將你這個自詡心若止水,已臻羅漢菩薩境界的法海師兄嚇成這般模樣?”
法海喘了口大氣,定住身形,像踩了脖子的鴨子尖叫怒罵道:“死到臨頭了,你他媽的現在還有心情嘲諷老子,還不快集合全寺之力拼死一戰!”
滅絕臉色一變,雙目剛露出憤怒,法海吼道:“等一會兒,咱們都他孃的沒死,老衲任你處置,就是讓你這老女人蹂躪十天半個月,老子都沒二話!你他媽知道他是誰,它是太古大神共工的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