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楊行長也就不再留桂永華,他低頭打開張主任遞來的這個報表,一頁一頁的翻看起來。
桂永華出去以後,張主任在楊行長桌前站了一兩分鐘,也對楊行長說:“行長,您先看着,我出去了。”這份報表豈是幾分鐘能看完的,張主任知道自己站在楊行長面前也不是個事兒,所以就找個理由告退了。
楊行長一頁一頁的看完張主任送過來的這張報表,把報表合上放在桌子的一邊,這才又想起報紙下面蓋着的那個信封。
楊行長打開信封,拿出裡邊信箋紙的時候,覺得這信箋紙有些異常,裡邊硬邦邦的,似乎是包裹着什麼東西。
他打開信箋紙一看,果然,裡面包着一張銀行卡,他把那銀行卡翻過來一看,見背面用鉛筆寫着6個數字,這應該是這張銀行卡的密碼。
楊行長現在心裡明白了,爲什麼剛纔桂永華要那麼囑咐自己一句,讓自己一定要看看他的那份檢討書,原來在檢討書裡邊果然有機密。難怪桂永華遞出信封以後,立刻就要告辭,看來這小子果然是很有心機的。
楊行長瞟了一眼關着的房門,把銀行卡放進抽屜裡,這纔將信籤紙鋪開,這是一份兩頁紙的檢討書。
他粗略地掃視了一遍,就把檢討書放在一邊了。就像他剛纔對桂永華說的,那三千萬的虧損,豈是這兩頁檢討書能解決的?
不過現在檢討書裡邊含着這一張銀行卡,那就另當別論了,雖然楊行長現在還不知道這裡邊的數額具體是多少,但他自己估計應該不少於十萬。
楊行長現在的心思又活動開了:說實在的,開發區支行這邊的業務一向辦得不錯,這三千萬的虧損報壞賬的話,也不是不可以處理,只是麻煩一些而已。
如果真的要把桂永華給撤下來,自己手上還真沒有合適的人選能頂上他這個位置,業務能力上還只是一方面,關鍵是像他這麼貼心,又有辦事能力的手下,一時還不容易找到。
有了桂永華送上的這份厚禮,楊行長現在對這件事情的處理態度,突然之間有了很大的轉變。
其實自從得知這筆貸款的情況後,楊行長心裡邊對這筆貸款損失額度的估計,遠遠超過桂永華現在給他的這個結果,現在抵押的那塊地能賣五千五百萬元這樣的價格,在他看來也還算是很不錯的了。
但是剛纔當着桂永華的面,楊行長可一點也沒有露出這個意思來,當着下屬的面他要給他們壓力,不能讓他們看出自己有些許的鬆懈態度。不然的話,自己這裡鬆一點,他們下面就會鬆一大片的,以後再想嚴格要求他們就難了。
楊行長挺直了身體,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他剛剛從外地參加了三天的會議回到辦公室,會議的緊張程度讓他感覺到非常的疲憊,此刻的他,急需要輕鬆一下。
他拿起電話打給樓曼說:“中午你到酒店裡來,一塊吃飯。”
樓曼一聽,就知道楊行長想要的是什麼了,她趕緊說:“中午我有事,要先回家一趟,就不和你一起吃飯了,我一點鐘再過來。”
楊行長說:“行,那你準時過來啊,我在那裡等你。”
樓曼現在對楊行長的感情有些複雜,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因爲楊行長連着幾次送了幾份厚禮給她的父母,樓曼自己也把和楊行長的關係給父母挑明瞭,可是父母嫌楊行長的年紀太大,不同意這門婚事。
現在樓曼正處在兩難之中,既要說服父母,又要安慰楊行長。桂永華剛剛把她提拔爲信貸部副主任的這件事情,樓曼也還沒來得及跟楊行長說。
樓曼自己也是個聰明人,她知道,以自己剛剛上來開發區支行沒多久的這種工作經驗和自己的業務水平,之所以能被提拔到目前這個位置上,是因爲背後有楊行長這層關係,如果沒有這層關係,就算自己再努力個兩三年,也未必會有這個結果。
在這種情況下,樓曼已經離不開楊行長了。這裡面除了權力帶來的快感以外,作爲單身母親的她也確實需要一個能夠棲身的港灣。
放下楊行長的電話後,樓曼提前從銀行裡出來,坐車回到家裡去,餵了孩子以後,收拾整齊了,這纔到酒店楊行長的房間裡去。
楊行長中午下班後,開車來到酒店,上到3樓的中餐廳,在那裡美美地吃了一頓。估計着樓曼快要到了,他這才拎着手提包,來到了酒店他原來常住的那個房間裡。
在他的手提包裡,裝着他去外地開會的時候特地去商店裡買的一件絲綢旗袍,這是他按樓曼的身材買的。
楊行長進了房間以後,從手提包裡拿出那件旗袍,鋪在牀上欣賞起來。
中午一點過幾分,房間的門鈴“叮咚”響了一聲,楊行長知道是樓曼來了。這個女人有一個特點,她說幾點鐘到就幾點鐘到,絕不會拖延,她這種守時的習慣讓楊行長心裡邊覺得很是舒服。
楊行長走到門邊打開房門,樓曼走了進來,一邊用手扇着風一邊說:“哎呀,真是熱死了,走得我一身汗。”
楊行長關上門,然後轉身跟在樓曼身後,見她不停地用手扇着風,就說:“開着空調呢,房間裡邊一會兒就涼快了。”
樓曼這時看見牀上的旗袍,奇怪地問道:“誰的?剛纔有別的女人來過?”
楊行長說:“怎麼可能,我給你買的,你試試看合不合身。”說完他抓起牀上的旗袍,披在樓曼的身上要讓她試一試。
樓曼說:“是嗎?給我買的,我能穿得上嗎?”
楊行長說:“應該能穿得上的,我是估計着你的身材買的。”
樓曼把手裡的包放在牀上,拿起那件旗袍,轉身進浴室試衣服去了。
幾分鐘以後,樓曼穿着那件旗袍推門走了出來,說:“你買小了,我穿不上,你看最上面這兩個釦子都扣不上。”
楊行長走過去一看,果然像樓曼說的那樣,這旗袍尺寸還真是買小了那麼一點點。
這一件白底描花的旗袍,頃刻間就把樓曼這個職業女性變成豐腴的****,而略微顯小的旗袍尺寸,意外的把樓曼的這種風韻,放大了呈現在楊行長面前。
楊行長的感覺卻很好:“就是這樣緊一點纔好看。”
樓曼抱怨道:“這怎麼穿得出去呀!”
楊行長說:“誰讓你穿出去了?就在這房間裡穿給我看!”
樓曼說:“先收起來吧,今天還要上班呢。”
楊行長問:“你父母那邊的態度現在怎麼樣了?”這可是他今天找樓曼過來要談的主要事情,原以爲自己充分表達了誠意之後,樓曼的父母應該會答應這門婚事,可是一直到現在爲止,老兩口的態度就是不改變,這讓楊行長很是着急。
樓曼就知道楊行長要問的是這個,她坐在楊行長身邊柔聲說:“我正在做他們的工作,你就等一段時間嘛,心急吃不得熱豆腐,我還會跑了不成?”
楊行長說:“那可沒準兒!”
樓曼說:“那你說我還能跑哪去?”
楊行長說:“那也不能無休止的拖着,這都多長時間了,難道你就不着急嗎?”
樓曼說:“我怎麼不着急,咱們倆的事情沒明確之前,幹什麼都像做賊一樣,偷偷摸摸的,要是哪天被單位的同事撞見我跟你在酒店裡面,那我可怎麼說啊?”
楊行長說:“既然這樣,就早點把事給辦了,光明正大的不是很好嗎?”
樓曼說:“這件事情我自己心裡有數的,我父母最疼我了,最終他們肯定會答應的,只是你多容我一些時間說服他們。”
楊行長有些不高興地說:“你父母到底還想給你找個什麼樣的?”
樓曼一聽這話,也有些不高興了:“聽你這口氣就沒把我當回事兒!我父母希望我好的心情完全可以理解嘛,難道我就只能破罐子破摔啦?何況我還不是破罐子,你要是心裡覺得我配不上你,那咱們趁早散夥,別結了婚沒多久又鬧離婚,我可是怕了!”
楊行長說:“天地良心,現在不是我覺得你配不上我,是你們家的人覺得我配不上你好不好?”
樓曼說:“老人有老人的想法很正常嘛,耐心做他們的工作不就行了,不然怎麼辦呢?不認他們跟他們斷絕關係,然後你帶着我私奔?就是你敢我也不敢!你還自詡是成熟男人,有個人魅力,碰見這麼點事兒就耐不住性子了,我看你平時自吹自擂那些全是王婆賣瓜!”
樓曼說的這些雖然是氣話,可都還句句在理,楊行長聽完也不好再說什麼。他仔細琢磨了一下樓曼這些話,似乎都透着一種將來是要和自己過日子的意思,這就讓他放下心來了。
說實在的,年輕漂亮小家碧玉一般的樓曼,很是讓楊行長牽掛。這段時間以來若即若離的相處,已經讓楊行長離不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