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晴總算是說服了睿睿,可是博靳南的手機卻又響了起來。
他接完電話,看着夏若晴說道:“抱歉,今天的時間到此爲止吧,我還有個約會。”
“你是要去見楚心藍嗎?”現在會約見他的恐怕也就是楚心藍了,知道他把她給忘記了,所以乘勝追擊,不是楚心藍又會是誰。
“女人,我給你機會是看你挺好玩,但是不要不知道滿足,我要和誰約會你最好還是不要管,否則我隨時能讓你滾蛋。”他走上前手鉗着她的下巴說道。
他可以讓她在他身邊無所顧忌的做很多事情,說什麼做什麼他都能一笑而過,但不代表她也能干預他的決定。
“所以我們現在就是玩玩而已嗎?你根本就不想要找回記憶?”沒有想到他會因爲楚心藍而這麼說話,一副水火不容的模樣,也是爲了楚心藍嗎?
“就是玩玩而已,因爲覺得你好玩,而我很無聊就陪你玩玩,至於那些記憶,能丟失的就是不重要的,你可以隨時離開,但是留下我就會陪你玩。”
他的話,從頭到尾都是玩兒,她不由得有些心涼,可是卻又無法拒絕,只能一遍遍的勸慰自己,等到他找回記憶在跟他把這些賬重新算算。
看着她不說話,他便轉身離開了,還不忘將車鑰匙丟給她,“你帶着孩子開車回去。”
拿着車鑰匙,她不由得苦笑,這算是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嗎?只是這顆甜棗一點都不甜,甚至還是酸酸的味道。
博靳南打車來到了和楚心藍約好的地方,她早就已經在等待了,而且看起來還有些不耐煩。
“等着急了嗎?”他走過去拉開凳子坐下,話語說的很隨意。
“沒有,就是害怕你會不來。”楚心藍忙搖頭說道,然後獻寶似得幫他點了杯藍山,他卻攔住侍者,“不要藍山,要一杯意大利濃縮。”
“好的,請稍等。”
“阿南,你以前不是經常喝藍山的嗎?”她記得自己每一次都給他點藍山,卻不記得藍山是她自己的最愛,而不是他的。
“我從來都不喜歡喝藍山。”話說這他倒是想到了那個小女人,去咖啡廳不用說都知道點濃縮。點完又一副我不是故意的模樣問他對不對。
“是我記錯了啊。”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着他也不在意,這才鬆了口氣。
她抿了口咖啡,然後說道:“阿南最近似乎和夏小姐走得很近,是夏小姐說要幫你找記憶嗎?”
這件事情其實她是不知道的,但是醉酒後的歐邵陽被她這麼一問,就說了出來。
所以因她的緣故,現在歐邵陽被老狐狸帶去了訓練場當人肉沙包去了。
“你認識她?”他隨意的問了一句。
她卻立即說道:“阿南,你千萬不要相信夏若晴那個女人,她是個很壞的女人,她和你結婚以後就去了美國,你們從未同房,她現在帶着兩個孩子回來偏說那是你的孩子。”
博靳南笑了笑卻沒有說話,所有人都說那是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唯有楚心藍一個人說那是個壞女人那些孩子也不是自己的。
“你很喜歡在約會的時候說別人的壞話嗎?”他輕聲說道,語氣明顯的有些輕蔑。
“沒有,我只是害怕你會相信了不該相信的人。”她忙說道。
他眼睛看着她,卻有些閃躲,這樣還讓人相信實在是有鬼。不過他是不會跟她鬧僵的,這可是楚家唯一的繼承人。
看着他不說話,卻也沒有表現出很生氣的樣子,她便轉移了話題,“阿南今天晚上去我家吃晚餐吧!爸爸和媽媽都很想你。”
如此邀約,他哪裡還有拒絕的理由,“當然好,叔叔阿姨身體都還好嗎?”
“很好的,就是很記掛你,阿南,你還記不記得你說我們要訂婚的事情?”要訂婚的事情他還真的不記得,但是聽夏若晴他們說起過這件事情。
總的來說這就是自己掛在嘴頭上的理由。
雖然當時不是真的,但是不代表他不能把這個變成真的。
見他不說話,她以爲他是忘記了,便說道:“看來你也是忘記了,我們是男女朋友自然而然到了時候就要訂婚和結婚,也是爲了給我一個地位。
把我明媒正娶進你家,你才和夏若晴鬧開的,讓她簽了離婚書,而且是在我的面前簽下的。”
“是嗎?”
“難道你不相信我嗎?阿南?”她伸出雙手,握住他的手,含情脈脈的看着他。
“怎麼會呢!”他的回答不那麼的明確,卻依舊是叫她揚起了笑容,笑得那叫一個甜。
晚上在楚家的用餐,面對楚家人的示好,博靳南表示十分的受用。
“阿南,你和藍藍在一起也已經這麼多年了,你們兩個也老大不小了,終生大事也應該有個着落了。”楚父笑道。
他是一個胖胖的中年男人,圓圓的腦袋上面頭髮僅剩下可以數得清的幾根,塌塌的鼻樑上面架着一副金絲框的眼鏡,胖胖的臉上已經有些皺紋。
五短的身材叫人不禁會直接想到烏龜。
圓圓的腦袋,短短的四肢,胖胖的身子。
反觀坐在他旁邊的楚母則就更加的順眼了,已經四十多的女人,卻保養得好似三十多,體型也是管理的特別好。
一雙丹鳳眼薄嘴脣,在那一張不大的臉上倒也是一個精緻的人。
這樣一看,到時也容易解釋爲什麼有楚父那樣的爸爸,卻還能有楚心藍這樣的女兒,這要是沒有見到楚母,誰不會尋思是楚心藍整容整出來的。
“是啊阿南,我們家藍藍這些年一直陪在你身邊,照顧你照顧新柔姐,你也該給我們藍藍一個歸宿了。”楚母也附和着說道。
楚心藍挽着楚母的胳膊,一臉嬌羞的坐在一旁。
“當然,這些年是我虧欠了心藍。”他點頭說道,“這件事情我會盡快和我爸媽商量的。”
“不用了,你們年輕人好好的就行了,這件事情我和你阿姨兩個人去和你爸媽說一下就好了。”楚父笑起來的時候那眼角的皺紋都能夾死一隻蒼蠅了。
可以看得出來,楚家現在是恨不得要馬上上了他們博家的船。
“那就麻煩叔叔和阿姨了。”
“不麻煩,只要你日後好好待藍藍,我們便放心了。”
“一定會的。”他看着楚心藍說道,楚心藍忙羞得低下了頭,此時的她已經是一個被幸福砸暈的女人了,完全沒有了腦子。
對於以前的事情是能想不起來就壓根都不會去想了。
只是當他回到家的時候,卻愣住了,看着滿牆的照片,他不由得呆立在原地,帶着歐邵陽在訓練場回來的老狐狸看到他的質疑。
“這些東西都是你自己弄得,是你怕自己會忘記用來督促自己的。”
“從今天開始我會去酒店住,這裡你找人重新修一下。”
“阿南,你確定你真的可以割捨嗎?”
“已經割捨了。”
記憶的消失又何嘗不是一種割捨呢?
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那麼曾經就已經變得不那麼的重要了。
他去了酒店,在電梯打開的那一刻,他卻看到了她,她看起來也有些驚訝:“博靳南,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便把她掠進了電梯,然後按了頂樓,他將她禁錮在自己懷中,字字細細的打量着懷中女人的面容,雖然很面熟可是真的不認識。
到了頂樓,他拉着她走出了電梯,然後才鬆開她的手,“你走吧。”
“你說什麼?”莫名其妙的把她拉上電梯然後帶到頂樓來,現在又莫名其妙的叫她走,失憶難道還能讓人變成白癡嗎?
“我讓你走,帶着孩子回美國,我查過了,你和孩子都是美國國籍,而我們也已經離婚了,你想要的我都能滿足你,但是我就一個條件,你離開。”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爲什麼要我離開?我和孩子也有國內的國籍,而且我們也說好了等你找回記憶我就帶着孩子走。”
明明都已經說好了的事情怎麼見了一次楚心藍就全部都變了呢?
“因爲我要訂婚了,以前的事情我不想要再想起來了。”他冷冷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說着。
“又要訂婚了嗎?你上一次說要訂婚是在我簽下離婚書的時候,但是你沒訂婚,而我得到的消息是你病了,博靳南,你到底還要怎樣折磨我!你就不能好好的完成一次你許的諾嗎?”
“你知道你當時在說,你變心了的時候,我有多難受嗎?在我聽到你因爲當年保護我的那場車禍而生病的時候,我真希望你是真的變心了。”
“你能懂我的心意嗎?我只是想要你把你的記憶重新找回來,到時候不管你做怎樣的決定,我都能接受。”
她說着,幾乎都要哭出來了,而他卻依舊像是什麼都沒聽見一樣,即便他的心也有些觸動,但他不認爲這有什麼。
男人保護女人這其實只是一種本能而已。
“好,我不再趕你走,但是我要提醒你,這一次我是真的要訂婚了。”
“好,等你訂婚的那一天你還想不起來,我就徹底放棄。”
像是承諾又好比是約定就這樣產生,他轉身離開,而她依舊站在原地。
直到他離開後,她眼中噙着的淚水才落下,她的心真的好累,爲什麼這種事情偏偏要發生在她的身上呢?老天爺怎麼可以這麼的不公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