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我的話句句屬實,如若不信,
您儘可前去一看,就在船倉的中央,那些箱子內便是雷震子。”
“即便是,哪有如何,難道你還指望拿着雷震子能夠換回你一條性命嗎?”李雲決譏笑道。
“如果真的可以,李公子願意繞我一命嗎?”知道已經有些心動,王金安這才如此問道,
畢竟在金國也面臨諸多危機,此時的李家說不定正需要這些東西。
“是嗎?你可別忘了,這天下還是可不是你王家的天下,
你又怎麼能保證這一船的貨物會順利運達金國去。”
“只要李公子保證不殺我,在下一定會有辦法。”
“一面之詞,讓誰能夠相信。”話音剛落,李雲決卻動了,
手起劍落,還未反應過來的王金安便迎面趴倒在地面上,
脖子上一道細長的劍痕,血流不止。
對那三千枚雷震子,李雲決當然是垂涎不已,可是聽王金安剛纔所言,
王家權傾朝野,勢力如日中天,說不定現在已經發現不妥,
他不能冒這個險,而且必須設法離開此船,否則等王家派人追來,
可就麻煩了,不過這條船上既然有三千枚雷震子,
當然不也不能讓王家得到。
既然王金安已死,李雲決也不在屋內停留,隨即打開房門,
可門卻有幾人,都被嚇了一跳,看到出來的是李雲決,頓時都臉色一變,
不過也不敢離開。
李雲決依然面無表情的走出,目光掃過幾人,隨後落在了周生的身上,開口道:“剛纔之事你辦法不錯,
可你繞你一命。”
周生頓時大喜,連忙道:“多謝公子不殺之恩,我來世一定……”
“好了,你可知有什麼方法離開這艘船?”李雲決平時最不喜愛這類阿諛奉承之人,
打斷他的話,隨後問道。
聞言,周生頓時明白了過來,看來此人要離開此船了,
於是道:“還有兩條備用的小船,乘坐它就可以離開了。”
“很好,讓人將船放下水,然後都回到各自的休息之處,
誰也不要出來,否則……”
“是,李公子,小的這就去。”說着,好忙跑來了,
身旁的幾人也都一同離開了此處。
片刻後,只見周生一人過來,小心翼翼的道:“公子,按照你的吩咐,船已經放下水了,
其餘的一干人等也都回到了倉房內。”
“你也去吧,記着,從現在開始,誰也不要出來,否則,死……”李雲決沉聲道。
這周生也不敢停留,慌忙的跑開了,隨後李雲決在船上轉了幾圈,
果然沒有看到一人,在甲板的西邊,水中正有一條小船。
隨後李雲決來到船倉內,這裡是堆積貨物之處,在最裡面,
他果然發現了幾個大箱子,果不其然,撬開之後,
裡面整整齊齊的擺放着的全部都是雷震子,看看王金安的話並不假,
隨後李雲決在裡面,過了將近一個時辰後,才又走了出來,
此時已經接近晌午,他出來後,拿上自己的包袱,
乘坐小船便離開了。
這條運河寬約百丈,可水流平穩,李雲決的小船順着水流而下,
半個時辰後就靠岸了,這裡比較偏僻,四處並無人家,
而且岸邊水草豐盛,前面一望無際,都是茂密的樹林。
上岸之後,李雲決便丟棄了小船,開始步行,
沿着這條前方的小路,一直順流而下,可是不知這裡是何處,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已是五月中旬的天氣,不過今日天氣有些陰沉,並不是很熱,
一直走了三個時辰後,李雲決才發現前面有一個村落,
可此時天色漸暗,按照如今的速度,何時才能到達洛河鎮,
此行的計劃是三天內到達洛河鎮,隨後在前往萬壽山,可是此時看來要改變計劃了。
隨後李雲決快速靠近,面前是半人多高的籬笆,
裡面是三間茅草屋,異常簡陋,而且有些破舊,
李雲決走進後,輕釦了幾下門,片刻後出來一人, 六十左右,
黝黑無比,身上穿的粗布制的衣物,上面已滿是布丁,
不過漿洗的非常乾淨。
看到門外的李雲決,此人有些疑惑的問道:“不知公子有何事?”
“我乃是去往洛河鎮,不過此時天色已晚,可否容我停留一晚?”
“此去洛河鎮,最少還有三天的路程,而這裡也只有我們這一個小村落,
如果公子不嫌棄,就請進吧!”
“多謝!”然後李雲決隨此人一同進入了屋內,
而這個人介紹道:“我叫陳忠,這裡只有我一人居住,
最左邊的那間屋子,就讓公子屈就一晚了。”
“老伯哪裡的話,能有個容身之處就很好了。”李雲決連忙道,
隨後又問道:“老伯,這裡是何地,爲何看起來如此荒涼。”
“還不是附近的那條運河,爲了修築運河,朝廷不顧百姓的疾苦,
連年徵調民役,數年之間,我們最近的地方,所有壯丁就被徵用,
回來的人卻寥寥無幾,於是在這之後,很多人便遷徙去了別處,
只留下我們這些即將入土之人。”
聽了陳忠的敘述,李雲決久久未曾言語,如此重的賦稅和民役,
誰又能承受得了,隨後他又問道:“爲何老伯你不離開這裡?”
“我已是半個身子入土之人,也不想去往別處了,畢竟在這裡已經六十年了,
而且我的兩個孩子至今未曾回來,如果他們歸來夠,找不到我哈哈怎麼辦? ”
聞言,李雲決心中頓時一怔,心中有了一種莫名的感動,
也走着深深地震撼,可是這個世道就是如此,僅憑藉他一人之力,又能改變多少那?
隨後李雲決說道:“老伯說的對,說不定他們明日就回來了。”
而陳忠的臉上卻不見任何喜悲,或許他已經等了無數日夜,如今不在抱有什麼希望了。
而那些國家的主宰者,有又誰能夠體察民生疾苦,
他們只知集中權利,成爲永遠至高無上的存在,
自古以來,還不都是將百姓置於水生火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