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檀遲疑地望向了林浩,臉上有擔憂之色,卻見後者向她點頭,目光很堅定。同時又傳音給了她,告訴她現在應該做的事,讓她下達正確的命令。
“門主,現在怎麼辦?”
孟善芳問道,也覺得林浩進入幻魔的夢境中去很危險。可是她又想不出其他辦法,很懊惱。只能求助,這位給青木宗帶來一次又一次奇蹟的少女門主。
林檀望着林浩,聽到來自腦海裡林浩傳音,深深吸了口氣,轉身說道:“宇文,孟長老。把應劫戰士退入第六山。”
宇文和孟善芳身軀一怔,門主這是要放棄第七山嗎?
“不要猶豫,林浩也沒有把握,要多久才能救出被幻魔帶到領域中的人。我們必須做最壞的打算,剩下的人不能再損失。”
林檀斬釘截鐵地說道。
現在不撤退,等第七山的大陣被攻破,那麼山上的人,也會一起消失。
到時候,空有大陣,沒有人守護,青木宗會很快的覆滅。
只能用第七山做屏障,拖住羣魔,給林浩爭取時間。
當然,即便這個策略也有極大的風險。
山上的人,並不是想撤就能撤出的。
人要是走光了。沒有人操控的大陣,會在瞬息間,被羣魔撕裂。撤退的人依然會很快地暴露在幻魔的魔爪之下。
任由它,將一個個應劫戰士帶入夢境當中。
山頂上,衆人不約而同地想到了這個,有些愁眉不展。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門主,我留下來。”
是個女音,聲音由遠而近。
衆人擡起頭時,一個美豔的女子,出現在了視野中。
碎星堂堂主,謝秋玉疾步走來。
“謝堂主,你……”
孟善芳和宇文吃驚,她竟然說要留下來。他們知道,留下來的結果是什麼,有很大的可能犧牲。
謝秋玉神色有幾分決然,朝着林檀說道,“門主,沒多少時間了,請下令撤退。我和碎星堂的弟子掩護大家,繼續維持大陣。”
謝秋玉擁有一張美麗鵝蛋臉,身材很好,在作爲碎星堂堂主前,她是清風堂的副堂主。
今年她雖然已三十有餘,但修爲達到聖靈戰將境界的她,看上去十分年輕。
這樣貌美的女子,無論到了哪裡,都是男人們全力呵護的存在。但此刻,謝秋玉神色堅定,心裡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林檀皺眉道:“謝堂主,你想清楚,一旦大陣破碎,羣魔殺入,你會死。”
謝秋玉點頭,認真地道,“門主,守護第七山是屬下的責任,屬下願與第七山共存亡!”
聞言,衆人身軀一怔。
林檀深深地看了謝秋玉一眼,道:“謝堂主,保重!”
雖然大家不忍心,讓謝秋玉一人帶着數百維持陣法的摘星堂弟子,留下斷後,但大局爲重。
門主林檀,四長老孟善芳,齊天堂副堂主宇文,領着應劫戰士們朝第六山的方向而去。
他們雖然撤退,但也要以最快的速度在第六山佈置好防禦。青木宗無法再承受太大的損失。
山頂上,只剩下謝秋玉和林浩二人。
“謝堂主,你可以走的。”
看着撤退的大軍,林浩朝着謝秋玉說道。
這座大山還有數百碎星堂的弟子維護着陣法,謝秋玉抽身離去,也沒有什麼。
“我是碎星堂堂主,第七山是我碎星堂守護的大山。作爲堂主,我不能捨棄我的弟子,一個人獨活。而且……”
謝秋玉聲音微微一頓,望着林浩,美麗的臉上竟然露出了笑,道:“林公子,你都可以爲我們青木宗捨命戰魔王,我謝秋玉爲何不行?我是青木宗堂主,假如我的死,最終能換來我青木宗度過大劫,那值了。”
望着女人笑容中流露出堅定的目光,林浩身軀一怔。
他對謝秋玉的印象並不如陳琛等其他堂主那麼深,只知道她來自清風堂,是清風堂堂主吳堯保薦。
沒想到,她一個貌美的女人,竟能說出這麼大義凜然的話。
毫無疑問,此刻的謝堂主有了爲青木宗獻身的念頭。
他深深地看了眼前美麗的女人一眼,朝着她抱了一拳,道:“謝堂主,我會盡快降服幻魔。”
“謝謝,林公子。有你這句話,我就安心了。”
謝秋玉點頭,美麗的鵝蛋臉上露出了笑容。
青木宗的戰士正在有序的撤退,然而山下的魔物依然有數萬之多,爭先恐後的攻打着大陣。
林浩心念一動,心神與天煉浮圖塔相連,用力一拋,將它拋在了第七山的山前,一道藍色的光柱從小塔上衝天而起。
光芒中小塔變大,光柱消失時,一座七丈高的七層寶塔赫然成型。
殺戮的氣息從寶塔上散發出來,向着四周飄蕩開去。
一座七丈高的寶塔,巍峨而立,在山前赫然成型。
塔上纏繞着一層黑氣,給人一種森冷之感,充斥着死亡的味道。
黑霧越來越濃,殺戮的氣息向着四周擴散開去。
寶塔最高處,有古鐘響起。
當!
當!
當!
鐘聲滄桑而悲涼,猶如來自地獄的喪鐘,這是催命的聲音!
黑氣纏繞的魔塔陡然旋轉,向着四周激射出一道道的漆黑的流光箭矢。
那是比光線還要快的厲芒,密密麻麻,蘊含了恐怖的能量。
強大的魔物被光線擊中,身體立即西瓜一般爆裂開來。
亂濺的鮮血並沒有令羣魔退卻,反而激發了它們的兇性。
它們咆哮,張牙舞爪,對着狂衝而去,前赴後繼!
嗷嗷嗷!
血色的大口張開。
魔物實在太多了,即便是地器天煉浮屠,一時間不能完全的擊殺。只能給第七山的大陣,減少一些壓力。
看到這一切,謝秋玉眼睛微亮,又對林浩說了聲謝謝,然後離開了山頂。
她需要主持第七山的大陣,令其在青木宗戰士撤退的時間內,固若金湯。
看着謝秋玉離去的背影,林浩心頭有些沉重。
他知道,如果自己降服不了幻魔,那麼這個女人就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