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麼美妙的歌聲啊。”巴博薩的臉上帶着一抹沉醉,那雙因爲享受而微微眯縫起的眼睛,卻透露着與他臉上沉醉之色截然相反的冷靜。
“美人魚,這片大海的主掌者。”唐白使巨龍號順着美人魚的聲音駛進。他本身對於這種傳說中的生物,也懷有幾分好奇。
唐白曾經在諾特的帶領下也看過一些人魚,但那些人魚,也只只能是被稱作人魚而已。單從外貌上來看,與這個世界加了一個美字的人魚完全就像是兩種不同的物種。一個可以被用它,一個卻是可以冠以她。
眼前有一個機會可以一窺真實的美人魚,在保證自身絕對安全,以及順路的情況下,唐白自然不會吝嗇於浪費一些精力和時間,去一窺究竟。
歌聲由飄渺逐漸變得清晰,期間不斷的有着其他的聲音加入進來,如同大合唱一樣。
僅僅從聲音上來判斷,起碼應該有十數只以上數量的美人魚,發起和構成了衆人所聽到,併爲之迷醉和傾倒的合唱。
一幅令人屏息的畫面,隨着巨龍號的前行,和歌聲那般由模糊至清晰,緩緩的展現在衆人眼前。
遠方的礁石上,幾個修長婀娜的身影端坐其上。雖然因爲距離還讓人有寫不真切,但那種玲瓏和風姿,卻是毫無保留的展露在了衆人的眼下。
“天啊,她們好美！這世上竟然真有這種傳說中的生物。”德貝爾看着不遠處那些個逐漸變得真實的美妙身影,有些失神的呢喃出了一句。不過很快,她便意識到了自己話語裡的最後一句,完全是多餘的。
就連傳說中的龍她都見到過了,那麼確證了美人魚的存在,似乎也並不是一件值得驚訝的事。
“要小心！她們可不是什麼溫順的生物。踏進這片海域的船隻,最終能夠生還的並不多。我們應該考慮如何迎戰了。”巴博薩睜開眼瞥了一眼說話的德貝爾,冷靜的出聲警示着道。
事實上用不着巴博薩出言警示,德貝爾和安潔莉卡,以及和她們站在一起的伊麗莎白-斯旺,三女的臉上都齊齊路出了難受和驚愕的神色。
遠方的那些美人魚似乎被接近的巨龍號給驚擾到了一樣,修長的魚尾抽打了一下身下的礁石,便凌空一個魚躍,頭上尾下的躍進了大海。那飄蕩在四周的美妙歌聲,也陡然換做了一種淒厲刺耳,難聽之極的尖嘯聲。
巨龍號上所有面色沉醉的海盜,被那股迎面而來的尖嘯音浪給衝擊個正着,如同迎面被一柄重錘砸在胸口一樣,一個個手掌或是撫着胸口,或是捂着自己的耳朵,臉色清一色的被痛苦所取代。
“抓緊身邊所能抓住的,注意掩藏和躲避自己的身形,她們來了！”巴博薩船長竭力嘶吼了一聲,身軀猛地向下就是一蹲,身軀驀地就緊緊貼在了旁邊的船舷下方。對於戰鬥的預感和把握,船上除了唐白和傑克兩個或許能夠與之比肩外,巴博薩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巴博薩嘶吼的餘音還爲消散,他口中所預感的攻擊便已經隨之襲來。
難聽刺耳的尖嘯聲在巨龍號四周如同蛙鳴一般,此起彼伏。
一根根成年人手指粗細的鮫絲,一端黏在巨龍號的船身上,一邊被海水下的美人魚給緊緊攥在手心。巨龍號就在兩邊美人魚默契的拉扯下,像是大本鐘裡的鐘擺一樣,一下下的左右晃動着。
這種椅和震動初始時還很是輕微,就像是輕微的波浪在船下翻涌震盪那般,但緊接着就變得劇烈了起來。似乎隨時都有翻船的可能一樣。甲板上的海盜們顯然也沒有預料到這一幕。
不少海盜在這陣劇烈的左右搖擺中被晃悠的暈頭轉向,一些沒來得及聽從巴博薩提示,抓住身邊某件固定物的,直接就隨着這陣椅在甲板上也跟着一些木桶和雜物來回的翻滾。
類似鳥兒般淒厲的叫聲忽的在衆人的上空響起,一個個人身魚尾,上身着的美妙身影,在空中以一個美妙的弧線飛掠而過。她們手中彈射出的鮫絲,精準的圈在甲板上一個個有些驚慌失措的海盜身上,而後以慣力將他們直接從船上拽入大海。
“挪威！”
唐白一手抓着船舷,看到因爲劇烈椅着的船隻而無法保持自身平衡,亂作一團的海盜,惱怒的怒吼了一聲。
小龍挪威警醒的飛了起來,身體瞬間膨漲到了一個極限,龐大的身體飛到高空後,猶如一顆直墜而下的炸彈一樣,在巨龍號左側重重的砸了下去。高高的水幕,以小龍挪威的軀體爲圓心,頃刻間飛濺了起來。
與挪威近在咫尺的巨龍號隨着波動的海面,猛地向上震盪了一下,船底甚至脫離了海面,而後又歪扭着跌到了海水裡。要不是巨龍號本身便堅固無比,平衡性也極佳,單就這幾番震盪下來,換做普通的船隻怕是都有解體的風險。
在海水裡拉扯着巨龍號的美人魚,在收手不及的情況下,也被這陣突如其來的震盪給從海里掀飛了出來,將她們美妙的身軀暴露在了溼潤的,摻雜有海風的空氣之中。
細碎的冰凌霎時間就如肆虐而過的冰流,將周遭數百米範圍的海水都變成了一片雪樣的晶白色。巨龍號的船底微微傾斜着,固定在下方的冰層裡。被劇烈椅弄得近乎暈眩過去的海盜,在船身平靜了之後,一個個忍不住的乾嘔了起來。
哪怕就是還保持着一些清醒的,例如巴博薩和傑克,也都有些手軟腳軟的緊抓着身邊的固定物。
除去事先避開冰封覆蓋範圍的美人魚外,十幾只因爲躲避不及,被冰封住一半軀體的美人魚,在冰面上有些無力的掙扎着,而一些僥倖因爲跳躍,而躲避過了那剎那間冰封的美人魚,則是在冰面上無措的拍打着自己的魚尾,絕美的臉上浮現出如同小鹿亂撞般惹人生憐的慌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