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力地忍耐，讓他太陽穴都鼓脹了起來，英俊的臉看上去都有幾分猙獰的味道。
不等他再開口，又就接着說“不止當代，影視圈他們的主編全部關機。我剛纔清點了一下人數，一共二十二名。其中90%是中型雜誌，真正有分量的只有兩家。”
李亞朋牙牀都被自己咬得生痛。
他怎麼都預料不到，還沒開始，結果就如此慘淡！
“我去看看。”他咬着牙站起來，山叔沒阻止。
走到大廳前，他幾乎兩眼一黑。
偌大的大廳，足夠容納四十多人，上座率居然不足60%！
稀稀拉拉的機器，門可羅雀的座位，空空蕩蕩的人聲，就像一根根針一樣刺激着他的心。
他不想再看下去，先自己還說大報都坐在裡面，現在的情況，簡直是自己打自己耳光。
回到房間，他不發一語。
“我已經讓李幼斌趕緊過來了，作爲特別嘉賓。”山叔終於開口了，長嘆道“想不到，三部戲下來，李志暗地裡已經讓這麼多人看好。”
李亞朋沒說話，長久的怨念終於爆發了出來，半晌才狠聲說“我不甘心！”
“我哪樣不比他強！我是唐人力捧的人！而他？只是個再也用不到的破鞋而已！”
“憑什麼！憑什麼他的發佈會能讓這麼多雜誌叛變！憑什麼那些雜誌覺得我不如他！甚至一個提前通知都沒有！”
山叔考慮了一下，斟酌地說“現在，纔是新生代揭幕的時候。最先起跑的。會成爲所有人的目標，並不一定是好事。一場發佈會。說明不了什麼。”
“而且，你的發佈會。我給你定的路，絕對不會那麼平凡，不來的，他們也別想拿到公司其他藝人的料了，他們會後悔的。”
想到山叔給自己制定的那條不同尋常的路，李亞朋的念頭轉了好幾次，才穩定下來。
“麻煩山叔了。”他恭敬地說。
“放心，這場發佈會，沒那麼簡單結束。記者來是來了。但是寫出什麼來，又是另外一回事。”山呵呵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做你的經紀人，不會讓自己的藝人吃虧的。”
“你先出去接受下訪問，不要讓人數再下跌。”
李亞朋搖了搖牙，轉身走了出去。
當他出現在前臺的時候，剛纔和他一起下車的幾個人全部默然不語，他們不是不知道，都明白眼前這麼少的人會是什麼結果。
其他的人去哪裡了？根本不用問！李亞朋鐵青的臉色也說明了這一切。
剛纔在車上種種恭維。現在就像吞進去了一枚苦澀的果實，幾個人面面相覷，一句話都不敢說。
李亞朋冷冷掃了他們一眼，哼了一聲。隨即笑容滿面地朝記者們走過去。
不過還沒等他開口，門就被打開了，一名工作人員喘着氣說“李哥。幼斌哥到了！”
一句話，如同投進水裡的巨石。剎那間本來還安靜的記者們就沸騰了。
“幼斌？李幼斌？”“不是說他今天最後出來嗎？”“這麼快就到了，他要從頭坐鎮到尾？！”“天光還真是看得起李亞朋啊！”
李亞朋笑了起來。對了，就是這樣，天光再怎麼說也是老牌娛樂，老戲骨巨星，國內僅有的主旋律演員之一！晨曦再怎麼努力也弄不出來這種排場！
他笑容可掬地看着微微有點愣在原地，拿着話筒筆記本準備採訪他的記者，已經想好了要如何接受採訪。
“呼啦！”下一秒，滿屋的記者就像問道了血腥味的鯊魚，全部拿起本子，話筒，機器朝屋外狂奔而去。
二十多人的房間，竟然一個不剩！
李亞朋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腮部肌肉都在抽動。
“這就是演藝圈……”半晌後，他看着空無一人的大廳毫不掩飾地狂笑起來。隨後，壓低聲音喃喃自語。
“多現實的地方！牌不夠大，就得狗一樣地忍着！明明今天我是主角，爲什麼人人都要來搶我的風光！”
他目光如刀盯着門口，外面的喧譁聲和他無關，和這場屬於他的發佈會無關。
“山叔，不去看看他嗎？”在後臺拐角處，山和一名工作人員站在一起，正在看着瞬間空曠的大廳。
“不用。”山淡淡地說“這就是屬於他的發展方式，即使這樣以後會留下罵名。但是罵名罵名，罵過之後，就只剩下名了。”
“扭曲的生長也是生長，不是麼？而且往往能夠長得更堅韌。”
“記住，恨才能讓人爆發出全部的潛力。”
……
而此刻的海華酒店，甯浩和吳起已經目瞪口呆地站在了後門。
“怎麼會有這麼多人？”甯浩驚訝地問“這……這足足有五十多家報紙雜誌還有電視臺，天光呢？他們不是同時在辦發佈會嗎！”
吳起也呆住了，良久才喃喃說“我本來以爲……來二十個就夠多了，畢竟晨曦比不得天光，沒想到……竟然來了這麼多……”
兩人對視一眼，幾步就走進了門裡。
李志和黃博正在門口接人，其他演員站在周圍，一眼就看到了他們，笑着打了個招呼。
“李總。”甯浩走上來就握住他的手，剛要說話，激動的心情讓他竟然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嘴脣動了好幾下才略有點顫音地說“公司……公司是不是用了什麼特別的辦法？給記者多少紅包了？回頭我補上。”
“寧導。我們一分錢都沒給。”李志笑着說“只不過通知了今天這個時候開發佈會而已。”
這句話，就像一顆隕石，把甯浩砸地眼冒金星。
他們震撼地看了一眼四周，聽着前面傳來的鼎沸人聲。甯浩忽然反應了過來，對着李志苦笑着說“李總，我知道，和天光一起開發佈會是會受到衝擊，你不好意思說給了多少紅包我們可以理解。但這是劇組的事情，按照道理我們是肯定要出的。”
他緊張地看着李志，劇組資金緊張，就算每個臺一萬，八千，都是幾十萬，話雖然這麼說，但是一下拿出來也很讓人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