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在這些‘國際SOS組織’的人幫助下,慕詩芸的傷勢日漸好轉,也在這段期間,慕詩芸看着這些‘國際SOS組織’的人給那些原始部落的人贈醫施藥,那種沒有種族和階級觀念的善行,那種將瀕臨死亡的人從鬼門關裡拖出來的情形深深的震撼了慕詩芸。
或許加上本身又經歷了生死的緣故,慕詩芸內心的一股情感被莫名的激發了出來,原本打算隱世的她突然感覺心善積德,遠比隱世獨自終老來得更加有意義,於是,她依然放棄了隱世的念頭,決定加入‘國際SOS組織’,可是,‘國際SOS組織’不是隨便想加入就能夠加入,需要一定的條件,慕詩芸的條件顯然達不到他們的要求,但是,秉持着一顆慈善和助人爲樂的心,慕詩芸用自己的行動感動了這些‘國際SOS組織’的人,於是,在他們的幫助下,慕詩芸成爲了‘國際SOS組織’的臨時工,開始跟着這些‘國際SOS組織’的人到處心善積德。
這就是慕詩芸心態上的轉變,或許她曾經想過要輕生,尤其是在慕百里死了之後,但是,在親眼看到一條條無辜的生命獲救後,這種想法煙消雲散,她的人生觀也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雖然,作爲一名臨時工,拿到的工資杯水車薪,但那對於慕詩芸來說完全沒有任何影響,她對錢沒有太多的渴望,反倒很享受這種助人爲樂的過程和結果,每每看到受到他們幫助的人綻放出開心的笑顏,那種感覺,遠比得到鉅額金錢和富餘的物質來得更讓人高興。
這便是慕詩芸這兩個月以來的經歷,聽起來似乎很簡單,但是,其中五味雜陳,只有慕詩芸自己才知道。
“沒想到你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一定吃了不少苦吧?”,秦龍聽完之後頗爲感慨,一個堂堂‘天聯社’社長千金,如今卻淪落到成爲一名‘國際SOS組織’的臨時工,落差之大絕對不是普通人所能想象,由此也可以看出慕詩芸的心理承受能力遠比以前強大了不少。
“還好,我早就已經習慣了!”,慕詩芸淡然一笑,顯得很無所謂的樣子。
“其實,你本不需要過這樣的生活,大可找個好一點的地方好好的生活下去!”,秦龍說道,他當然知道慕詩芸不會沒錢。
“不,這樣的生活雖然很清貧,我很喜歡現在這樣的生活,因爲我感覺很充實!”,慕詩芸搖頭一笑。
“但是,這樣的生活終究危險了一點兒,我聽說,你們還時常會去那些戰地!”
“是啊,兩個星期前我們纔去過緬甸,我有一個同事在那裡被炸掉了一條腿!”,慕詩芸笑得很輕鬆,雖然她說的是聽起來很嚴重的事情。
“所以,你不打算轉行嗎?”,秦龍問。
“做任何事情不是都有危險嗎?就沒有那個必要了,做這份工作,可以讓我拯救許多的性命,如果我真的會因爲這份工作而丟了性命的話,我想,我會把那當成是我的一份榮耀!”,慕詩芸淡淡一笑,說道:“你忘了嗎?那個叫司徒空的老先生說過,我命中帶着‘殺星’,只要跟我有關係的人都會因爲我而死,我媽和我爸已經被我給害死了,我希望,可以通過我的手,通過我的行動,去向那些被我害死的人贖罪,算是償還我所造下的孽吧!”
慕詩芸說出了她的感受。
“而且,司徒空老先生不是還說嗎?我最終會死於非命,既然我的命早已註定是這樣,那我幹嘛還要擔心那麼多呢?與其在碌碌無爲中等死,還不如做一點兒有意義的事情,你說對嗎?”
“……”,慕詩芸的一番高談闊論直接把秦龍給說得無言以對,這樣的話,放在以前的慕詩芸身上是絕對不可能說得出來的。
秦龍沉默了半響,微微一笑說道:“你真的變了!”
是啊,就連秦龍都感覺慕詩芸變了,她已經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現在的她,只是一個到處做善事,行仁義之事的好人,僅此而已,她正在用她的生命,詮釋什麼纔是‘真善美’!
“是嗎?那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呢?”,慕詩芸聞言,笑問道。
“呵呵,怎麼說呢?相比以前,我更喜歡現在的你!”,秦龍淡然一笑說道。
“爲什麼?以前的我不好嗎?是不是很招人討厭?”,慕詩芸微笑着問出了這個問題,看不出絲毫的不悅和憤怒。
“不是,而是,現在的你,比以前平易近人了許多,而且,給人感覺很舒服!”,秦龍說出了他的感覺。
“是嗎?你對我的評價這麼高,真是謝謝!”
“不客氣,我只是說出了我心中的真實感覺而已!”
頓了頓,秦龍臉上的神情變得嚴肅了一些,說道:“有件事情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
“什麼?”,慕詩芸一愣怔問道。
“唐文東死了!”
“死了?”,慕詩芸又是一愣怔。
“嗯,是我殺的,雷亞馨也死了,唐文東殺死的!”
“是嗎?”,慕詩芸似乎沒有想象中那麼激動,沉默了一下後淡然一笑說道:“死了就死了吧,這個世界每天都有人死去!”
從她這句話,就足以看出她此時的心態和以前的不同。
“還有,你離開之後不久,白偉藍吞併了‘天聯社’,現在‘天聯社’已經不復存在!”
聽到秦龍的話,慕詩芸同樣是一陣沉默,‘天聯社’始終是慕百里的心血,現在,‘天聯社’覆滅,秦龍擔心慕詩芸會承受不住。
“‘天聯社’最終還是被白偉藍給消滅了嗎?”,但是,聽到秦龍的話後慕詩芸卻還是面帶笑容,顯得很風輕雲淡的樣子。
“你沒事吧?”,秦龍擔心問道。
“沒事啊,放心吧,這些事情我已經看得很輕了!”,慕詩芸對着秦龍笑了笑,並不做作。
“詩芸……”,正當聊得興起時,慕詩芸一個‘國際SOS組織’同事匆忙跑了過來,說道:“有個人病倒了,我們都束手無策,請你快點兒過去幫忙看一下!”
“好的,我這就去!”,慕詩芸聞言,答應了一聲後起身便要離開,臨走,不忘回頭看了秦龍一眼,問道:“你會在這裡逗留多久?”
“不會太久,最快的話,後天就可能要走了!”,秦龍說道。
“這樣啊,那你住在什麼地方?”,慕詩芸再問。
“就那邊那間酒店!”,秦龍指了指遠處燈火輝煌的酒店。
“好的,有空的話我過去找你!”,慕詩芸說道。
“嗯!”
“快走吧,那個人病得很嚴重!”,慕詩芸的同伴在旁催促了一聲。
“走了!”,慕詩芸連忙向秦龍擺了擺手後,跟着同伴飛快的跑開,很快就消失在了秦龍的視線之中,看不出,她對秦龍有以前那種戀戀不捨的感覺,這顯然也是她心態變化的一種表現。
看着慕詩芸離去的背影,秦龍心中頗有感觸,旋即,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此時的慕詩芸確實已經變了,變得不一樣,正如秦龍所說,他更喜歡現在的慕詩芸,很真誠,真純淨,沒有了仇恨,沒有了恩怨,她只是爲她自己而活,這樣的生活,對於慕詩芸這個身世頗爲可憐的女人來說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
“希望你以後每天都能過得開開心心!”,在心中默默的對慕詩芸送上了祝福後,秦龍離開了貧民窟。
秦龍離開了貧民窟,但是,貧民窟的夜晚卻一點兒都不安靜,此時,貧民窟某處,幾個‘國際SOS組織’的人圍成了一團,一個衣着破爛,臉色蒼白的原住民躺在擔架上,衆‘國際SOS組織’的人正在他身上仔細的檢查着,只是一個個手忙腳亂的樣子,似乎並沒能讓這個病倒的原住民痊癒過來。
四周有許多貧民窟的民衆在圍觀,他們的眼神中透着緊張、不安,以及對即將逝去的生命的惋惜與感嘆。
又有人要永遠的離開他們了,這樣的事情每天都在發生,對於這些人來說,死亡的原因是什麼他們並不關心,因爲他們已經麻木,所以,眼看着他們的同伴躺在擔架上只剩下半條命,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寫着冷漠,似乎死亡已經無法在他們內心產生任何的觸動。
“讓開……”,慕詩芸風急火燎的跑了過來,衆‘國際SOS組織’的人聽到她的聲音,居然很配合的讓開了通道讓慕詩芸靠近。
慕詩芸二話沒說直接蹲到了那個病人的身邊,跟着,打量了那個病人一番,身手在其脈搏上探了探,似乎在確定這個病人十是否還有生命的跡象。
在感覺到輕微的脈搏後,慕詩芸雙目一凝,伸出右手搭在了那個病人的胸口,跟着,她緩緩閉上了眼睛。
四周圍觀的原住民們都很是不解慕詩芸這樣的舉動,反倒是那些站在慕詩芸旁邊的‘國際SOS組織’成員似乎見怪不怪,一個個都兩眼發亮的看着慕詩芸,看來,對於慕詩芸這種奇怪的舉動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