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坦克’手中明晃晃的匕首，他只能撒謊了，畢竟是爲了保命，雖然他殺人無數，但是面對死亡的威脅時，就算是像他這樣的人也都感覺到了害怕，尤其是當他五個同伴的屍體都倒在血泊之中的時候，心中的壓力可想而知。
“不知道？”，不過，他的答案以及他劣質的謊言卻沒能讓秦龍滿意，秦龍冷聲一瞪，‘坦克’立馬會意，舉起另外一隻手中的匕首，狠狠的對着他的左大腿刺了下去。
“噗……”，鋒利的刀尖沒有任何懸念的刺進了他的大腿之中，出了將他的大腿刺出一道血淋淋的傷口，更讓他失聲痛叫起來。
“啊……”
他掙扎着，可是，一邊還要顧及‘坦克’架在他脖子上的另一把匕首，冷汗瞬間浸溼了他的衣服！
“同樣的問題我不會再問第二遍！”，聽着他的慘叫，秦龍的神情冷若冰霜，對於一個將常洪海打傷，導致常洪海下半輩子都只能在牀上度過的人，秦龍不會留任何的情面。
‘坦克’完全能夠感受到秦龍的心情，所以，無需秦龍多說，手上一使勁，扭動起了那把插在他大腿上的匕首！
“啊……”，匕首在血肉中攪動，那樣的劇痛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直把他給痛得死去活來，大量的出血以及內心的恐懼讓他的臉色變得蒼白。
“說……”，秦龍冷聲一喝！
“我真不知道！”，他還是死鴨子嘴硬，死到臨頭了，還是不肯將指使他們的人給供出來，因爲指使他們來殺常洪海的人身份同樣令他們感到恐懼，以至於他們不敢供出對方的身份，因爲一旦供出那個人的身份，很有可能也會死，並且死得更慘。
聞言，秦龍面色變得更冷，猛地蹲下身，猛地接過‘坦克’的手，將那把插在他左腿上的匕首接過手，跟着，在他驚恐的目光中，又猛地將那把匕首拔了出來，可是，噩夢卻沒有結束，秦龍手起刀落，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匕首深深刺入了他的右腿之上。
“啊……”，他痛得死去活來，顧不得‘坦克’架在脖子上匕首，捂着大腿在地上痛叫着。
“求求你放了我！”，他用生硬的普通話向秦龍求饒着！
秦龍暫時停下了手，只是手依然緊緊的抓着那把插在他大腿上的匕首，再次冷聲問道：“再不說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
“我真的不知道……”，身上傳來劇痛連連，但是他卻依然嘴硬，這不明擺着就是要逼秦龍虐待他嗎？
“哼……”，秦龍冷眼一瞪，眼神中閃過了殺意，又是猛然將那匕首從他的大腿拔出，跟着，猛的對着同一個位置連插了數刀，每一刀下去，都濺起了一團血花，錐心的刺痛把他給痛得恨不得咬舌自盡。
“啊……”
他只能一個勁的慘叫着，可是腿被秦龍死死的壓住，只能任憑秦龍手中的匕首將他的大腿給扎得面目全非！
連刺了七刀，他的右腿已經模糊一片，鮮血已經將他身下的地面染紅，他氣喘吁吁，整個人幾近虛脫，在秦龍停下手的時候已經無力的軟倒在了地上！
“草，這傢伙嘴真硬，這樣都不說！”，‘坦克’都有點兒敬佩這樣一個漢子。
秦龍臉色依然冰冷，他也沒想到這個人受了這麼多的折磨還能不將幕後指使之人給供出來！
秦龍可沒有那麼多時間跟他耗，剛纔的槍聲早就已經驚醒了工業區內的人，還有他所發出的慘叫聲，肯定也已經被工業區裡的人給聽到，相信肯定已經有人報了警，這個地方不能久留！
這個人什麼都不肯說，但是從他和他的同伴說話的調調，秦龍至少可以知道，這些人並非本地人，也不是北方人士，他們說的，是‘天元國’南方的另外一種方言，一種和普通話截然不同的方言——白話！
知道這些人說的是白話，頂多只能證明他們是‘天元國’南方的人，卻還是沒有辦法知道誰是幕後黑手！
“我最後再問你一遍，究竟是誰指使你們來殺常洪海的？”
大量的失血和劇痛讓他筋疲力盡，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聽到秦龍的話，他艱難的擡起頭，微微的張開嘴，似乎是想說什麼！
“砰……”，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清脆悅耳的槍聲驟然響起，那槍聲是在遠處傳來，就在秦龍剛剛聽到那槍聲的時候，下一秒，一道輕微而尖銳的槍聲已經從他的耳畔劃過！
“噗……”，等到秦龍反應過來時，一顆從秦龍背後射來的子彈沒入了地上平頭男子同伴的額頭，當場，平頭男子的同伴倒下，瞬間斃命，額頭上赫然多出了一個滲血的窟窿。
一槍爆頭？
秦龍和‘坦克’都嚇了一大跳，那一槍顯然是在很遠的地方開的，在遠處開槍卻能夠準確的一槍爆頭，這樣的槍法，只有狙擊手能夠做到！
“是狙擊手，快躲開！”，秦龍二話沒說，將‘坦克’往旁邊一推，自己也縱身躲到了汽車後面。
饒是如此，秦龍和‘坦克’臉色也相當的凝重！
顯然，早就已經有狙擊手潛伏在了附近，那顆子彈從秦龍的背後射來，那麼，那個狙擊手的目標是秦龍還是平頭男子的手下呢？
如果他的目標是秦龍的話，那麼是他失誤了，不失誤的話，此時被爆頭的人應該是秦龍纔對！
失誤嗎？
秦龍想想就是一身冷汗啊，那顆子彈是擦着秦龍的腦袋飛過去的，再稍微偏差一點點，秦龍就去見上帝了！
可是，這樣的說法說不通，如果那個狙擊手的目標是秦龍，又怎麼可能偏差那麼大？而又正中平頭男同伴的腦袋呢？
不對，那個人的目標不是自己，而是平頭男的同伴！
秦龍擡頭看了看不遠處地上那已經開始冰冷的平頭男的屍體，這一下，他連最後的線索都失去了，再沒有辦法知道究竟是誰要殺常洪海了！
“少爺，怎麼辦？”，和秦龍一樣躲在的士後面的‘坦克’滿臉的緊張，在山林中經歷過不知道多少場槍戰的他自然也知道狙擊手的恐怖，我在明敵在暗，或許此時那把狙擊槍的瞄準器就瞄準着他們，只要他們一冒頭，子彈就會將他們的腦袋給打爆。
秦龍沉默了半響，發現那個狙擊手沒有了動靜，心想，是不是那個狙擊手在等機會？
難道那個狙擊手的目標也包括了自己？那他剛纔爲什麼不直接爆了自己的頭？
“嗚嗚……”，遲疑之際，遠處傳來了引擎聲，聲音頗爲密集，顯然不止一輛車子，與此同時，還有尖銳的警笛聲傳來。
“是警察！”，‘坦克’也聽到了警笛聲，面色變得凝重了起來。
秦龍不發一言，警察已經來了，很快就會到，不走的話，被警察抓了，這裡死了這麼多人，後果很嚴重，這個毋庸置疑！
走的話，暗處卻有狙擊手，很有可能一出去就被爆頭！
這無疑是個艱難的抉擇！
走與不走似乎都是一死！
“分開走，千萬不要被警察抓住，回診所匯合！”，短暫的思考後秦龍做出了決定，與其面對衆多的警察，秦龍寧願放手一搏，面對那個狙擊手，或許，他們還能逃過一劫。
“明白！”，‘坦克’會意的點了點頭。
“我走這邊，你走那邊，我數一二三，一起衝出去！”
“好！”，‘坦克’點了點頭！
“一……二……三！”
拼命對於秦龍和‘坦克’來說早已不是什麼新鮮事，在山中的時候他們多次經歷槍林彈雨，不過那時候環境遠比這裡複雜，此刻，秦龍和‘坦克’的目標實在太大，危險性當然也加大。
‘三’字，剛落，秦龍和‘坦克’顧不得許多，直接從的士後面衝了出去，一左一右向着兩個不同的方向全速跑去！
或許他們都在擔心暗中那個狙擊手會瞄準他們當中的哪一個？
會是秦龍嗎？
還是‘坦克’？
可是，在秦龍和‘坦克’從的士後面跑出之後，槍聲卻並沒有響起，甚至是跑了幾十米依舊沒有槍聲傳來！
這又是爲什麼？
難道那個狙擊手的目標正的只是平頭男的手下不成？
他要殺人滅口？
他不想秦龍知道指使平頭男等人的幕後黑手是誰？
還是他已經離開？
不管如何，秦龍和‘坦克’都沒有受到攻擊，在警察趕到現場時，秦龍和‘坦克’已經跑進了工業區的巷弄中，不見了蹤影！
“封鎖現場！”，警察趕到槍聲發生的地方，發現地上赫然躺着六具屍體，其中一具屍體的腦袋還掉落到了一旁，場面那叫一個觸目驚心。
“嘔……”，個別心理承受能力比較差的警察實在忍受不住當場大吐了起來，其他警察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
“好可怕，究竟是什麼人這麼兇殘？”，警察們開始勘察現場，他們叫來了法醫，對現場死去的六個人進行調查，警察們也向附近的人取證，不過案發時現場一個目擊者都沒有，只怕要取證並不容易，唯一看到整個過程的，恐怕就只有那個潛伏在暗中的狙擊手了吧？
“隊長，這輛的士的車主在幾分鐘前報案，說他的車被人給搶了！”，一個警察看了看車身滿是血跡和彈孔的的士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