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兒糊了?
梅雪峰**了一下鼻子之後問道。
哎呀,我的地三鮮!
他母親聞言猛地拍了一下手,然後快速跑向外屋的竈臺。
雖然那盤炒糊了的地三鮮賣相差了點,味道也有點差強人意,但是爲了迎接他們,尤其是未來兒媳婦的到來,梅雪峰的母親準備了一大桌子菜。
雖然大魚大肉的在他們看來可能對健康不是特別有益,但是大家卻都沒少吃,一方面是因爲東北菜確實別有一番滋味,另一方面也不想辜負她老人家的美意。
梅雪峰的酒量明顯遺傳與他的父親,老人家話很少,李毅送的名酒他捨不得喝,從塑料桶裡倒了半杯純正的東北小燒,偶爾喝上那麼一小口,很快半杯酒就見了底。
聞到如此濃郁並且純正的酒香,李毅的酒蟲也不免出來作祟,於是問梅叔要了一杯。
孩子你可慢點喝,我可不是心疼酒,這酒很烈,雖然不上頭,但是好歹也六十多度呢!
你放心吧爸,老大他可比我能喝多了,我還沒見他醉過呢!梅雪峰聞言哈哈大笑道。
李毅道了聲謝之後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一道火辣的感覺從舌尖一直蔓延到胃裡,隨後濃郁的酒香如同爆炸一般產生,就連呼吸的時候都能聞到明顯的酒味,脣齒留香。
好酒!
聽到李毅由衷的讚歎,梅叔笑着道:這是咱們自己家種的高粱送到村裡的酒廠,請那裡的老師傅幫忙釀的,除了糧食和水之外,一點東西都沒摻!
爲了保證酒的口感和味道,甚至完全不顧出酒量,一丁點添加劑都不用,也難怪酒香如此純正。
如今酒廠爲了效益,很多出廠的酒水甚至都是用酒精和增香劑之類的添加劑勾兌出來的,甚至很多全國知名的酒廠現在都在這樣做,現在想要找到這麼純粹的酒味已經很難了。
梅雪峰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高粱酒,二人你來我往,不知不覺一杯酒就下了肚。
來,老大,嚐嚐咱們地產的啤酒——‘奪命大花河’!
說着,梅雪峰砰地一聲開了一瓶啤酒。
李毅接過來看都不看一眼,直接用酒瓶跟梅雪峰碰了一下,問道:吹了?
吹了!
話音剛落,二人幾乎同時把瓶口塞進了嘴裡,只見他們的喉結聳動了幾下,酒瓶子裡就空了。
哈哈,爽!
由於啤酒放在倉庫裡,在東北寒冷的氣溫下里面已經結了冰碴,坐在熱乎乎的炕頭上喝上一口,比夏天喝上一口冰鎮汽水的感覺還要過癮。
由於李毅和梅雪峰的飯量都比較大,梅叔不時讓妻子給盤子裡填菜,讓李毅徹底感受了一把大口喝酒,大塊吃肉的快感。
酒越喝越多,梅雪峰有些微醺,突然開口說道:老大,對不起。
什麼對不起?
李毅聞言一頭霧水,於是開口問道。
自打咱們認識那天開始,一直都是你在幫我們,上次你變成那個樣子,兄弟們心裡都不好受,但是我們卻一點忙也幫不上,我們沒用啊!
說着,梅雪峰的淚水已經在眼眶打轉。
雖然心裡都明白,但是如果不是喝了這麼多酒,這些話梅雪峰永遠都不會說出口。
看見你一天一天地強大起來,我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沒有資格站在你身邊,兄弟們心裡都清楚,如果按照能力來說,我們根本就不配!
老二,我李毅交朋友從來不看能力,只看心!
李毅看着他鄭重其事地說道:你記住,咱們是兄弟!兄弟,是一輩子的!
見梅雪峰還想再說什麼,李毅擡手打斷道:行了,咱們兩個大老爺們兒就別在這煽情了,矯情!
李毅從腳下的箱子裡抽出一瓶啤酒,遞給了坐在身邊的梅雪峰,問道:再走一個?
梅雪峰用手在臉上抹了一把,將剛纔流出來的眼淚擦乾,隨後直接用牙把瓶蓋給咬開,笑道:走一個!
奪命大花河果然名不虛傳,這一瓶酒下肚,梅雪峰便人事不省了,呂筱柔見狀連忙在炕上鋪好被子,在他躺好之後幫他脫了鞋,還打來熱水幫他擦了腳,儼然一副賢妻良母的表現。
二老見狀對視了一眼,暗中互相點了點頭,顯然對於這位未來的兒媳婦非常滿意。
白天開了一天的車,梅雪峰確實很累,再加上醉酒,這一覺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感覺頭疼欲裂。
不過呂筱柔早就給他準備好了蜂蜜水,喝完了之後頓時舒服了很多。
見呂筱柔出去了之後,梅雪峰看見父親進了屋,他知道父親這是有事要問他。
兒子,你那臺車是怎麼回事?
昨天他就想知道,但是奈何那麼多人在場,他也不方便詢問,昨晚一夜都在想這個事兒,幾乎都沒怎麼閤眼。現在趁着大家都在外面,他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車?我們老大送的啊!
這種事完全沒有必要隱瞞,況且他原本就沒打算隱瞞父母,只是怕他們擔心路上的安全才一直沒說罷了。
這車恐怕得好幾萬吧?他爲啥送你?
梅雪峰見父親臉上一臉狐疑的神色頓時忍不住笑出了聲,他知道父親是在關心他,唯恐他在外面幹了壞事。
我們老大是野火車隊的隊長,這是廠商贊助車隊比賽用的車,比賽之後就閒置下來,所以他就給我們宿舍的人分了,一人一輛,款式一模一樣,連車牌都是連號的!
解釋完之後,梅雪峰笑了笑繼續道:還有爸,那輛車不是幾萬,而是幾十萬。
啥玩意兒?!幾十萬?!這得欠人家多大人情?!
老爺子聞言頓時嚇了一跳,要知道在農村種地,一年的收入也就幾萬塊,那豈不是外面那臺車夠他面朝黃土背朝天地幹上十幾年了?!
爸,這些你就別操心了!梅雪峰擺擺手說道:反正你就只需要知道我還是你的好兒子,絕不會幹壞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