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揚一本正經地點頭贊同:“汪老闆說得對!這樣吧,明天早上八點之前,我就給你個滿意的答覆!”
這話一出,汪、魏、荊三人均是大愕。
汪凱自是沒想到蕭揚會給出個這麼快的時限,而魏倩則是沒想到蕭揚這麼有把握。她對蕭揚很有好感,剛纔插嘴也是想幫他,哪知道蕭揚突然把兩天改爲一個晚上,讓她本來心裡的腹稿都說不出來了。她在社會上混跡多年,經驗豐富,人也聰明,加上知道汪凱和蕭揚之間的矛盾,早猜透這事有蹊蹺,肯定是汪凱爲了爲難蕭揚而作。既然是有爲而作,那肯定是準備周到,蕭揚居然敢把期限改得這麼急,到底是他衝動,還是他真有把握?
不過驚訝歸驚訝,看着蕭揚眼中的深邃,她仍是不由芳心微醉,感覺到這男子強大的自信。
荊六比誰都清楚蕭揚纔剛剛知道這事,所以比誰都要驚訝。別說一晚上,就算再來一晚上都未必能查出頭緒,揚哥憑什麼這麼有把握?
一訝過後,汪凱哈哈大笑:“爽快!好,這事就交給揚哥你了,我明早靜候佳音!”
蕭揚淡淡一笑:“汪總放心,要是查不出來,我蕭揚也沒臉再在北街混,乾脆直接甩鋪蓋走人算了!”
看他這麼自信,汪凱不禁疑心起來,忍不住探問道:“揚哥這麼有信心,難道手邊有了什麼線索?”
蕭揚不置可否地聳聳肩。
魏倩心思一動,脫口道:“難道揚哥你知道是誰動的手?”
聽到這一句,汪凱和蕭揚同時露出不自然的神色。前者還沒說話,後者已矢口否認道:“沒有的事,我哪有那麼大本事,追查得到砸店那幾個人的來歷……”
魏倩美目一亮,嫣然一笑:“是小倩多嘴了,揚哥你別見怪。”
“沒有沒有,呵呵。”蕭揚打了個哈哈,“汪總,我還要忙着去抓人,就先走一步了,呵呵……”
汪凱臉色凝重地看着他和荊六離開,沒有說話。
“怎麼了?不上去了麼?”魏倩緊緊偎着他,柔軟的胸部壓在他的胳膊上。
平常這個動作絕對能讓汪凱立刻進入興奮狀態,但是這時他卻搖頭道:“我還有事,倩倩,你先回去吧,明天我再找你。”
“怎麼突然有事了?我看你就是對人家膩了!哼!我走啦!”魏倩佯嗔着甩開他的胳膊,作勢欲走。
汪凱急忙拉住她,解釋道:“我真有事……唉,我其實是在擔心揚哥查不出是誰動的手。倩倩,你說他真的有線索?”
“那我哪知道啊?”魏倩鼓着腮幫着,眼珠轉了兩圈,“不過我看應該有譜,他最後不是說去‘抓人’麼?人的嘴是最容易透露秘密的,揚哥要是沒線索,他就該說‘找人’,既然說了‘抓人’,那肯定是有點把握的。再說了,北街現在不是他的地盤麼?既然到處都是他的人,找點線索應該也不是難事。你就放心吧,咱們今晚好好樂樂,可別掃了人家的興!”
聽她這麼一說,汪凱哪還有心思跟她“好好樂樂”?立刻道:“我真有事,你先回去吧,就這樣。”說完急匆匆地走了。
魏倩看着他身影消失在電梯口,神情一變,淺淺一笑,剛纔的嗔怒消失得無影無蹤。一聲只有她聽得見的低語輕輕吐出:“蕭揚啊蕭揚,你可真夠賊的!”
離開順東商貿城後,蕭揚對荊六一陣吩咐,後者聽得精神一振,依言而去。蕭揚自己則順着北街走了一截,找了個陰影角落靜侯。
幾分鐘後,魏倩從大門出來,慢步往鳳凰娛樂中心的方向而去。
等她走近,蕭揚才輕聲喚道:“魏小姐。”
魏倩冷不防這一聲,嚇了一跳,看清是蕭揚,這才捂着高聳的胸部嗔道:“揚哥你可真是的,怎麼站這地方嚇人家?”
蕭揚笑了笑,說道:“謝謝。”
魏倩一愣,隨即面露疑色:“謝我?我有什麼地方值得你謝的?”
“明眼人不說瞎話,剛纔我故意騙汪凱那幾句,你當時就看透了吧?”蕭揚笑容不變,“沒當時戳破,後面還幫着我說話,引汪凱中計,全都值得蕭揚一句‘謝謝’。”
“揚哥你真把人家說糊塗了,我哪幫你說過什麼?我這人從來只會亂說話,剛纔也是問了幾個心裡的問題,要是幫到了誰,那肯定是無心的。”魏倩臉上的神情足可媲美最頂級的實力演員。
蕭揚也不再逼,話鋒一轉,說道:“汪總今晚肯定是沒空招呼魏小姐了,不如跟我一起看出好戲,怎樣?”
“好啊好啊!我最愛看熱鬧了”魏倩露出欣喜神色,隨即像想起什麼似地“啊”了一聲,神色陡轉沮喪,“差點忘了,我還約了朋友呢,不好意思啊揚哥,只好下次再陪你看熱鬧了。”
蕭揚心裡暗贊。
雖然只是見過兩面,但他已經看出這美女絕對是個能在北街呼風喚雨的角色,當然是暗裡的那種。俗話說“東風西風,都吹不過枕頭風”,這女人能在北街幾個巨頭之間混跡,等於是能影響他們的行動,要是有她幫手,自己在北街絕對是一大臂助。爲此,他纔想以看好戲爲名,帶魏倩參加今晚的行動,哪知道這美女立刻拒絕,顯然是看穿了他的意圖。
蕭揚想了想,說道:“既然這樣,蕭揚明白了。不過蕭揚真心希望,有朝一日魏小姐能真的肯陪我看點好戲,那絕對是我在北街最大的收穫。”
魏倩美目神采漣漣,柔聲道:“小倩也希望有那麼一天。”
看她走遠,蕭揚神色一冷,轉身大步過了街,和對面巷口裡藏着的荊六碰面,後者冷靜地道:“按揚哥吩咐,只要汪凱的人從商貿城出來,絕對逃不出兄弟們的眼睛!”
蕭揚沉吟不語。
看他神情並不十分樂觀,荊六猶豫道:“揚哥,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吧!”蕭揚深知“一人計短,二人計長”的道理。
“現在這麼發達,汪凱真要確定什麼事,我覺得打個電話就夠了,不一定會親自或者派人去。”荊六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汪凱這個人疑心非常重,所謂‘眼見爲實、耳聽爲虛’。我如果是這樣的人,就會懷疑電話那頭的人是被人脅迫着假裝沒事,以使我不起戒心。”蕭揚對這一點非常肯定,“所以他一定會去確定他找的那些混混有沒有事,而且不會是派人去,肯定是親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