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的嘲諷、陳楓一陣沉默,怪人笑了、怪笑,在這夜晚讓人毛骨悚然。
陳楓看了他一眼,嘆息道:“你說的對,對與錯確實不是我能衡量的,但你爲了一己私慾、殺的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算什麼?她們何其無辜,她們可有取死之道?你殘忍的挖走了她們的心臟,所謂何?難道不是你的貪慾?難道不是你的自私?”
怪人的怪笑戛然而止,他似乎不太明白這其中有什麼區別,爲了自己殺死別人,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陳楓看着他,知道他不以爲然,心中也不在意,陳楓沒有想過要去說服他、也沒有必要。到底是對是錯陳楓無法拍板、也無法讓全世界都遵從他的標準,他只要按自己的本心去做就好。
“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那些?”陳楓盯着他突然問道。
怪人嘎嘎的怪笑,無所謂道:“反正你遲早也會知道是誰要殺你,我說不說都沒什麼區別,不是嗎?”
陳楓認真的點了點頭、看向他,道:“我想知道你的能力是從哪來的!爲什麼要殺那些女孩?”
“你認爲我會說嗎?”
陳楓攤攤手、表示不知道。
怪人死死的看着陳楓,而後者也是一樣,在這一瞬間,世界彷彿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他們彼此對視,誰也沒有躲閃,但他們彼此似乎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那一絲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茫然。
不知道多久,幽幽的一聲嘆息,怪人嘶啞的嗓音在這小屋子響起,“應該是三年前,那時的我還只是一個煤窯的普通挖煤工人,每天加班到深夜,過着豬狗的生活,幹着牛馬的工作,虛度三十年的光陰,一事無成。”
陳楓靜靜的聽着,他在想要不是擁有了異能,或許怪人說的那樣的生活也是他的未來吧!
“某一天,煤窯塌陷、死了很多人,卻也正如玄幻小說一般伴隨着機遇,那一天、我得到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麼做的古老皮革,也堅持到了救援,我活了下來。可惜了那些工友,那次塌陷活下來的工人加我在內只有三個,死的那些人他們得到的撫卹金卻只有可憐的三萬塊,呵呵、、三萬!”
陳楓一陣默然,三萬、陳楓知道這三萬對於一個家庭失去了主要勞動力那意味着什麼。
怪人嗤笑着,“古老殘破的皮革我根本就不認識,但現在科技是多麼的發達,在我千方百計從各種渠道翻譯出那些字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那皮革是一個絕世武功秘籍!嘿嘿、、、”
陳楓的嘴角一陣抽搐,重傷未死,得到寶藏,武功秘籍,這些真他孃的扯淡。
怪人自嘲的一笑,道:“就因爲那武功秘籍,我變成了這個樣子!”
“什麼意思?”陳楓凝神問。
怪人苦澀的一笑,喃喃的道:“那是一篇血腥的秘籍,每隔一個小階段都要處、女的血液和心臟來做藥引,才能進一步練下去。”怪人看了看自己的身體,低沉道:“你能想象一個一百七八十斤的壯漢子才半年就瘦成這個樣子嗎?還不到八十斤!”
陳楓再次打量怪人,皮包骨頭、眼窩深陷、膚色蒼白、頭髮亂遭乾枯。陳楓沉重的道:“那你爲什麼還要練,你到底要殺多少人你才滿意?直到你練成那秘籍嗎?”
怪人苦澀的扯扯嘴角。看怪人的樣子,陳楓突然開始同情他,也許他選擇練這功法不僅是不願在那牛馬豬狗的生活繼續下去,也是一個普通平凡的人對神奇能力的渴望。只不過陳楓是幸運的,他的神奇能力與怪人相比,無疑好了不知道多少。
不知道過去多久,怪人嘆息道:“一次意外、趙雲找到了我,他決定幫我從各大醫院找少女的心頭血做藥引,而他們需要我的時候我也會出手幫他們,我以爲這樣下去就很好了,我也不用再殺人了,誰知道我碰到了你這個怪物!嘎嘎、、、”
“趙雲可以幫你、那你爲什麼要殺那些女孩呢?”陳楓的眼神閃爍着冷光。
“自然是爲了你,他們需要我殺了你,而我那時候剛好是練功的最緊要時刻,所以我殺人引你出來,然後殺你。”
陳楓惘然,原來那些少女的死全部都是因爲自己,爲了引自己出現?真是好笑啊,那時的自己正在澳門,露出的能力也不過冰山一角,但趙家已經開始想辦法爲明城的失利開始報仇了,爲怕俗世
力量的不足,他們還選擇了怪人。
怪人幽幽的看着陳楓,好奇道:“你的能力又是怎麼得來的?”
陳楓的左手輕輕的撫摸着肩膀的傷口,露出回憶的神色,喃喃的道:“那是一個考試的日子,我最怕考試了,呵呵、無意之間我發現了我的能力,可以遠視,我很開心,因爲的再也不用怕考試了,因爲我可以抄襲別人的。我也能透視,哪怕是厚重的牆都可以輕易看穿,我還能控制事物按我的想法,隨意的懸浮起來、或者攻擊別人,我還可以在我能力的範圍內、無任何阻礙的看清楚任何一個細微的變化,我還、、、、、、、、、、”
陳楓仔細的敘說,什麼都沒有隱瞞,說出來這些,陳楓覺得感覺很不錯,也許與一個同道中人聊這些他很滿足吧。
怪人慢慢的消化這些,良久、他不得不感慨道:“看來你真的是幸運的,難怪我在你面前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陳楓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怪人原先的未來很明顯,他無疑是運氣揹走邪路的、或許惹人嘆息,但他也是可惡可恨的,這本就是一個矛盾。
怪人也不再說話,或許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畢竟相比較下,他似乎很悲哀,壞事做絕、還不如人家的一個眼神。
走在小道上,陳楓一陣迷茫,他該殺了怪人,怪人也該死,可是他很茫然,不知道該怎麼辦。
陳二默默的跟在後面,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陳楓知道剛纔說的話或許陳二都聽到了,也知道他不是神仙,只是一個有點奇特能力的普通人而已。
靜靜的走着,陳楓什麼都沒說,若是陳二要走、或者想走,他不會阻攔、也攔不住,此時的陳楓是迷茫的,無謂是什麼原因,只是單純的感慨。
郊外的夜晚真的很安靜,一輪彎月高高掛起,灑下朦朧的月色,陳楓不知疲倦的走着,不時的咳嗽着,血色侵溼胸口,黏黏的,他卻不知疲倦。
突然、一個軍人快步追了上來,沉聲道:“那人咬舌自盡了!”
陳楓身子一僵,腳步頓住,茫然的擡頭看向天空的明月繁星,不知在想什麼、默然無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