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蟬子一行人跟着白骨夫人來到她的府邸,其實說是府邸,不如說是一個開闢在深山老林中的一個洞府。就跟之前他們遇到的那些妖怪的洞府沒有什麼差別,只不過現在
他們看到的這個被白骨精拾掇的華麗許多,而且還在周圍種植了許多奇花異草,看起來倒是少了幾分妖氣,多了一分仙氣。“三藏法師能夠光臨我的府邸,實在是讓我感到蓬蓽生輝。”坐在蓮花寶座之上的白骨夫人慢悠悠降落到金蟬子衆人跟前,用審視的目光在他們師徒幾人身上掃了了掃,當
看到挨着金蟬子站着的葉小瑩的時候,臉上有着一閃即逝的疑惑。
白骨夫人招呼金蟬子一行人進入府內,讓他們坐在正廳的座椅上,然後又招呼身邊的金童玉女去拿靈果靈茶來招待客人。
金蟬子暗暗打量這裡的佈置,發現周圍雖然陰森森的,但是隱隱透着些微的佛光。更離譜的是,四面的牆壁上掛滿了觀音的畫像,莫名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金蟬子不禁暗道好奇。這白骨夫人怎麼跟樹上說的完全不一樣,書上的白骨精道行不高,連豬八戒都打不過,卻善通變化和逃匿之術,還會那尸解大法,不然也不會騙過
肉眼凡胎的唐僧。金童玉女端來靈果靈茶後,便恭敬地退了下去,孫悟空細細瞧這兩個小童子,發現他們目光呆滯,竟像是隻會聽從命令的行屍走肉。豬八戒一看到桌子上有吃的,兩眼都
放光了,哪裡還會記得自己現在是什麼處境,埋頭就開始猛吃起來。沙僧正襟危坐,表面上看起來木登登的樣子,實則是眼觀鼻鼻觀心,心裡跟明鏡似的透心涼。。
倒是葉小瑩依舊跟着金蟬子有說有笑,那淡定自若的樣子就像是在自家院子裡閒庭漫步一般。坐在對面的白骨夫人動作優雅地啜了一口靈茶,然後慢悠悠地放下茶盞,用帕子拭了拭嘴角,說道:“卻是奇怪了,我常聽說三藏法師座下有三位弟子,一個是曾經大鬧天
宮的孫悟空,一個是掌管三萬天兵的天蓬元帥,一個是守衛瑤池宮的捲簾大將。如今我見三藏法師身邊跟的這位女居士,不知道是什麼身份?與法師是何關係?”
金蟬子雙手合十,客氣地回道:“這乃是剛收的俗家弟子,我觀她一心向佛,誠心可鑑,便讓她跟我們一路去往西天取經。”白骨夫人柳眉一挑,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三藏法師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哪有和尚收尼姑的道理?再說男女有別,這取經路途遙遠,我倒是放心三藏法師不會怎樣
,但她一個妙齡女子,萬一耐不住勾引法師怎麼辦?”葉小瑩聞言,一臉不爽的翻了個白眼,金蟬子也不生氣,仍然和和氣氣地說道:“白骨夫人多慮了,貧僧和貧僧這位新收的俗家弟子並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請你不要胡亂
言語。”
“就是,我家師父和小師妹清清白白,你怎麼一來就紅口白牙的亂說。”豬八戒大口大口吃着水果,還不忘擡起頭來懟白骨精幾句,白骨人把玩着手上的一枚白玉戒指,陰陽怪氣地笑道:“這清白可不是你說的,更不是我說的,而是天下人說的,若是讓別人知道這取經隊伍無端多了個女人,哪怕三藏法
師真的沒有發生些什麼,也會徒增許多不必要的誤會,這不是給我們佛門丟臉麼。”
白骨夫人頓了頓,接着道:“所以請三藏法師自重,不要隨便帶個女人在身邊,免得給佛門抹黑。”
葉小瑩眉頭一皺,又瞥了眼白骨精那高傲自負的表情,想着要不是跟金蟬子約定好了不出手幫忙,早就伸出一根手指頭捏死這個愛管閒事的白骨精了。
“阿彌陀佛,所謂清者自清,又何必管別人怎麼說?”金蟬子回道。
白骨夫人似乎在金蟬子這裡卯上了盡,一直抓着葉小瑩的問題不肯撒手:“話雖這麼說,但人言可畏的道理,難道三藏法師還不懂麼?”呵,這還得理不饒人了。金蟬子道了聲佛號,轉頭看向白骨夫人,挑釁一般微微笑道:“貧僧乃如來佛祖和觀音菩薩欽點的西天取經之人,貧僧在路上收個女人當俗家弟子
,就算要怪罪,也是如來佛祖和觀音菩薩纔有資格怪罪。卻是不知,你白骨夫人以何種身份來批判貧僧?”白骨夫人聞言,表情有一瞬間的凝固,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起來。她輕咳一聲,強笑着說道:“我明白了,既然三藏法師捨不得這位嬌滴滴的小姑娘,不如將她留在我這裡
,她不是一心向佛嗎?正好與我相伴,同我日日誦經唸佛。一來嘛,我佛門清譽得到了保障,二來嘛,等法師取得果位後,自然可以前來我這裡帶回這位小姑娘。”
“就當是把這位小姑娘寄居在我這裡,三藏法師,你看如何?”白骨夫人說完就看向了葉小瑩,那表情雖然是和藹慈善,但金蟬子等人看在眼裡,卻覺得分外虛僞。金蟬子在心裡冷哼一聲,真當他們都是傻子嗎?倘若葉小瑩真的只是一介凡人,把她留到這裡,不得被這白骨精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所以這白骨精根本就是心存不軌,
恐怕她說的找自己談論佛經也只是一個幌子而已。金蟬子暗中盯了白骨精一眼,就是不知道這女人打的是什麼主意了。“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我心向佛,不是爲了遵守那些約束人類本性的清規戒律,而是爲了感悟天地萬物蒼生,讓這世間更通透、更豁達。”金蟬子說完後,目光定定
地看着白骨夫人,“不知你可否明白我話中的意思?”
“明白如何?不明白又如何?”白骨夫人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現場的氣氛突然變得緊張起來,似乎還有着劍拔弩張的感覺。金蟬子笑了笑:“恕貧僧直言,你雖然佛心堅定,但卻矯枉過正,過於追求那些條條框框的東西,反而失去了自己的本真。貧僧今日也不想再此久留了,道不同不相爲謀,希望你好自爲之吧。”他說着,就要拉起葉小瑩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