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晉陽抽空去了一趟吸血鬼獵人學校，老惠斯特紅光滿面，已經是個低頭看不見，大肚腩擋腳面的富態人了，叼着石南根的菸斗，對於章晉陽的疑問不以爲然。
在他看來，這些老古董這麼辦事很正常，上了年紀，難免就分不清時代，對付他們其實簡單得很，現代化的陷阱全都管用，那些跟得上時代的哈鬼族和新生代吸血鬼才是難啃的骨頭。
至於老古董們對於角鬥的愛好，老惠斯特吧嗒着菸斗在一堆佈滿灰塵的羊皮卷裡折騰了好一會，翻出一本裝訂挺整齊的古舊書籍，上面的灰比他菸斗裡的菸灰都要厚。
“這是一個獵人從一個莊園裡搜出來的，一個挺古老的吸血鬼家族了，有……四百年？差不多是五月花那時候到的，第一批新大陸的移民。
可惜睡昏頭了，醒了之後不管不顧想要吃光整個鎮子，大言不慚的說那個鎮子是他的封地，然後念着咒語被子彈打成了篩子。
不過有很多的書籍，都是關於歷史、遊記、逸聞，還有就是這個（他拍了拍羊皮書，激起一片塵埃，露出了封面上奇異的文字和花紋），一本魔法陣大全——裡面的法陣都是獻祭法陣，威力不大，但是不需要什麼特殊材料，只要殺人流血就行。
噥，這些法陣的基礎型都是圓的，橢圓的，有一半都不要求發動時間，只要不停的往上面澆血就好了。
過去的角鬥場都是這個形狀，在地上牆上裝修好了花紋，那些角鬥士的鮮血都是獻祭原料，他們強壯勇猛，比普通人要高級很多。”
老惠斯特皺着眉頭將每一張紙都抖起來，給章晉陽講解：“這幾個都是召喚烏雲的，範圍不一樣，花紋越繁複，範圍越大，雲層也更厚。
這幾個，是昏睡陣，能讓在陣內的人迷迷糊糊，雖然不會睡死過去，但是肯定沒精神，就像很久沒睡，一躺下就能睡着，是一種依靠吸血鬼的血液啓動的魔法，不過想要增大威力，就要大量的人類鮮血。
這幾個就很危險了，流過法陣的鮮血越多它的威力越大，甚至能直接從活人身上將鮮血抽離，最後濃縮成一個有着磅礴能量的血滴，是爲吸血鬼晉升等級準備的補藥。
剩下的這些和靈魂有關，沒人看得懂，大致上是製作女妖和幽靈的辦法，反正都是靠法陣吸收鮮血的力量運作，每一個都要不少人命，但是都不限時間——吸血鬼有的是時間，對吧？”
章晉陽揮手扇了扇面前飄着的灰塵：“可是這麼多年也沒有聽說有什麼大規模的吸血鬼事件啊，上次的那個血神儀式，妮莎也用了，這是最近的吸血鬼羣體事件了。”
老惠斯特吐了個菸圈：“這個我也調查了，這一家子好像是逃過來的，到這邊沒多久就沉眠了，那些知識也沒傳播出去，他的後代也不爭氣，幾次權力鬥爭都失了勢，如今都找不到了，可能是死乾淨了。
這老東西醒了也是意外，是墓穴被水泡塌了，沒人爲他準備甦醒儀式，他急着恢復力量，纔會大肆吸血引起注意的，不然一個會念咒語的古代吸血鬼可不好對付——我說的不是腦子，是因爲見鬼的魔法。
至於其他的吸血鬼好像並沒有這方面的傳承，歐羅巴那邊的同僚我也問過了，他們也說吸血鬼的魔法失傳了，似乎和當年的瘟疫之子有關。”
聽到魔法這個詞章晉陽有點恍惚，到這個世界這麼多年了，他都沒聽說過魔法這種東西：“真有魔法？”
老惠斯特聳聳肩：“有吧，一種挺奇怪的精神力運用方式，聽說也不是吸血鬼們的原創，千年之眼，先知會什麼的，一隻有魔力的眼睛……據說那眼睛是綠色的。”
仔細想了想，章晉陽有些釋然了，自己的意念鍊金術不也被人誤會過是魔法，一些異人或者變種人的天賦如果適當的開發一下，和魔法也看不出來什麼差別。
至於唸咒什麼的，他也聽說過有人能通過特定的方式激發自己的精神力，做到一些平時做不到的事，想必吸血鬼活了這麼久，應該流傳下來一些固定的方法。
拋開魔法不談，章晉陽和老惠斯特討論了一會吸血鬼長老們會採取的手段，結果讓他後悔來找這老頭了，老惠斯特表示吸血鬼能有人類所有的手段，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先下手爲強。
但是組織在南方的實力幾乎沒有，他們也找不到向吸血鬼下手的理由——奧拉尼德斯還是要臉面的，不能像北美鷹似的抓鬮抓出來一個理由就上。
章晉陽帶走了那本書，除此之外並無收穫，大致上也就是明白了，吸血鬼長老們可能採用的手段要麼就是吸血鬼大舉北上，要麼就是在政局上給北方一點難堪——這兩點哪一點都和奧拉尼德斯關係不大，前排還有人呢。
大舉北上的話最先緊張的肯定是DC，這是必經之路，無論他們是從南向北，還是繞一個大圈從西向東，DC都在他們的路線附近，那裡可是北美鷹的首都，章晉陽纔不相信那裡沒有什麼制約——單看整個北美鷹百分之七十的人都是舊教教徒就知道吸血鬼是多不受歡迎了。
如果在政局上施加壓力，北方和西海岸的領頭羊並不是奧拉尼德斯，無論是奧斯本工業還是斯塔克集團都和國防部有着深度合作，偏偏這兩個都是以機甲聞名，雖然斯塔克主要的業務已經是能源了。
唯一能給奧拉尼德斯帶來點麻煩的是對得律聖諾的商業競爭，這對吸血鬼也是一方兩便的事：打擊敵人，擴展自家的科技。
但是得律聖諾現在正在轉向亞細亞戰略，主要市場正在向社會穩定的炎黃及周邊地帶拓展，第三世界和發展中國家纔是他們的攻略重點，在北美鷹國內或者是歐羅巴，他們已經很少能找到新的利益增長點了。
這也是那些吸血鬼長老們最有可能選擇的方式，因爲他們對機甲的需求，和人類的不同之處正是在於操作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