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晉陽如果有眼鏡的話，這時候鏡片應該有一道亮光閃過：“你們對於人體極限似乎有點誤解。
史蒂夫是人體極限沒錯，可是他的外在表現，是要受到物理規則和生物結構限制的。
以你的體質，其實你完全放開的話，達成史蒂夫那樣的行爲並不是不可能——後果就是你整個人立刻就會漰潰掉。
你的速度百米十秒，可是你強化了五倍，難道就能百米兩秒了嗎？最多就是七秒到頭了，還有力量，假如你現在一拳一百公斤，但是強化五倍之後，最多也就是三百公斤。
這裡面，就是生物結構的限制，你的強化越強大，這份力量也會對你做出更多的束縛，不是約束你，而是本能的自保。
如果我放棄自我保護——通過潛意識自我催眠是可以做到這一點的——那麼以我的力量，可以打出音速拳，但是後果是什麼呢？我的身體會因爲突破音障那一霎那的震顫，空氣障壁破碎時的能量反衝而被撕得粉碎。
強化人體，其實是體質第一的，但是很不幸的是，體質本源上的強化，在不更改基因的狀況下，也就那樣了。
所以史蒂夫可以用比擬汽車的的速度跑上一整天，但是你讓他追飛機，他的腿兒擺不那麼快。”
梅琳達眨麼眨麼眼睛，把眼裡的蚊香藏起來，牽了牽嘴角勉強的笑了一下：“呃，菲茲和西蒙斯懂這個……是吧？”
章晉陽愣了一下：“當然，你一提他們就明白了，說不定還會爲你制定更有效率的訓練計劃。”
梅點了點頭：“好吧，那就這個好了，只要實力能提升，我不挑。”
她說的倒是挺大方的，一副隨便什麼都行的樣子，但是問題是：“你的報酬是什麼？”
看着一本正經的光頭，梅翻了個白眼：“我是不可能背叛神盾局的。”
章晉陽一扁嘴：“也沒指望你能做得到，一個承諾，你有你的任務，當然了，對於科爾森有好處。
我看出來了，科爾森並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他是局長，而不再是一個行動組長。雖然現在神盾局的人手緊張，但是並不代表着他的身份地位就低了。
他現在會見的都是些什麼人？ATCU的替死鬼，國防部的瘋狗托爾伯特，甚至一些奇怪的小人物——比如說追捕沃德。
和他對等談話的，應該是總統，國務卿，最次也得是國防部長，不然的話……神盾局早晚會變成CIA那樣的部門。
而且最關鍵的是，他似乎沒有意識到，相比黛西，他才應該是代表異人和政府談判的人，他的屁股應該在超凡人種這一邊。
知道爲什麼他的工作越來越難展開嗎？因爲他，在那些人眼裡，是個帶着外星血統的怪胎，就像黛西一樣。
他不是人類了，在任何人眼裡他都不是了，他還以爲自己殫心竭慮的爲人類考慮會得到回報？不，人們會以爲那是他的陰謀。
所以他不得不頻繁動用自己人格魅力來通過朋友幫忙的方式，動用感情牌才能把事情辦得順利，這是不應該的，神盾局可都是間諜，特工，靠感情行事？你們離死不遠了。
你得讓他清醒過來，至少要認識到，他的血統，他的地位，讓他的處事方法必須做出改變，再像以前那樣是不行的了。”
梅低下頭嘆了口氣，沉默了好大一會兒，才幽幽的搖了搖頭：“我們從來沒想過這個，一個由外星人領導的神盾局，確實不會讓人信任——但這不是誰的錯，我們在做正確的事！
你現在和我說這個，是因爲如果我接受了強化，就會面對同樣的問題嗎？”
蔣書雁點了點頭：“沒錯，強化之後你的陣營就轉換了，雖然做的事不會不同，但是方式方法一定會不一樣，而且你是神盾局現在的招牌特工，名聲在外，所產生的影響你要考慮到。
當你面對這些的時候，會影響你的心態，尤其是對於那個時候的你來講，這些閒言碎語的人什麼都不是，一羣吃不到葡萄的狺狺狂犬罷了。
而復仇，這種動力帶來的力量增長往往很有效，後果卻一般都是心態失衡，很容易讓人走向偏激。想想看，當科爾森用不解和失望的目光看着你的時候，你會是什麼反應？你前夫安德魯會是什麼反應？菲茲，西蒙斯……
想想當初你們對黛西做的那些事，會不會要求你也來一遍？他們會視你爲異類，無論你爲什麼做出了這個決定，這都是你要面對的。”
梅嘆了口氣：“關於這個我已經想好了，這不是不值得的，神盾局面對現在複雜的形勢越來越無能爲力了，我們需要做出改變。
科爾森是個懷舊的人，他雖然不斷地在改變，但是這些都是舊有的框架，所以會被人輕易看穿也不意外，總要有點出人意料的東西才能贏，對吧？”
章晉陽呲着牙笑的開心極了：“沒錯，我之所以把莎赫拉絲和綠蘿找出來，就是以爲這個，你知道南方的形式有多嚴峻嗎？整整五十條惡魔犬，要不是弟兄們的火力強大，就會屍骨無存了。
要是那個沃德找到了那東西怎麼辦？你們那些人面對ATCU都有點夠嗆，面對惡魔犬，連收屍的機會都沒有。”
蔣書雁氣咻咻拍了下桌子：“那些南方佬，對我們的行動百般阻撓，放走了不知多少，這會兒沃利貝爾在那邊，我們不再追索後面的黑手，讓他只管殺就是了，倒要看看他們能忍多久！”
對於惡魔犬，梅表示她也知道一點，只不過是從內部的任務摘抄上看到的，南方的神盾局似乎和科爾森領導的神盾局沒有什麼交流，而這，似乎是從弗瑞時代就留下來的傳統。
而且南方的神盾局對於追捕九頭蛇並不上心，這讓科爾森一度以爲案例是被九頭蛇操縱的，不過不知道爲什麼又恢復信任了——大概這又是隻有局長才知道的秘密。
梅的迴歸讓科爾森很高興，以至於很大方的邀請章晉陽到基地去參與一個奇特異人的審訊——他們找到了那個爲鬥牛犬提供情報的“雷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