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個人來說,最痛苦的事情是什麼?那便莫過於明明醒着,卻要裝睡。
翟宇軒比那些人還要悲催。他不但醒着,還要經歷着那種熬人的疼痛,並且他明明不想裝睡,卻醒都醒不過來。更讓他覺得苦痛的是,他能清楚的感覺的到,自己的身上,到處都是奇癢難耐,就好像自己的身體上被抹了蜂蜜,正在忍受着千蟻濁食一般。
還有比這更痛苦的嗎?
翟宇軒已經不知道自己的紫龍訣被運轉了多少遍了,但是現在的他,也只能這樣做。他知道,自己現在之所以會如此的疼痛,完全是因爲紫龍訣正在修復着自己的身體,可惜的是,他知道自己這一次受的傷實在是太嚴重了,雖然可以恢復,但是需要的時間,絕對是漫長的。
在這段時間內,他也不禁在想,自己現在的紫龍訣,修煉的還不算很高,但是如果自己修煉到了最高層,那修復的速度,會是多麼的恐怖?能不能起死回生,甚至是長生不死呢?當然了,這也只是一個想法,只要事實會怎麼樣,他也不清楚。
而在這時候,一陣劇烈的疼痛感再一次傳給了疼痛神經,就好像自己猛然從幾千米的高空墜落,直接砸在地上了一樣,那樣的疼痛,足以歇斯底里,恨不得直接暈過去。也就是這個時候,監護室門口的紅燈大量,並且想起了警鳴聲。
“我草!老大怎麼了?”守在外面的利刃大聲說道。
“喊你奶奶個腿!還不叫一聲?”草莓也很是着急,他知道,現在翟宇軒的情況非常的危險,也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暴君才讓他們兩個守在病房的門口,不讓他們跟着。
草莓的話音剛落,兩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就已經疾步匆匆的趕了過來。
特護病房的燈亮起,主治醫生是可以看到的,他們必須要時時監控着翟宇軒的變化,畢竟現在翟宇軒還沒有度過危險期。
“醫生,這是怎麼回事?”草莓擋在兩個醫生的跟前着急的說道。
“我怎麼知道,我還沒進去呢!”走在最前面的一個戴着眼鏡年紀在四十來歲左右的男人無語道,“我能不能麻煩你先讓開,不要耽誤我的時間?”
“哦哦哦!”草莓連連點頭,趕緊推開一步,讓醫生走了進去。
很快,那兩個醫生就走了出來。
“怪了,還真是奇怪了。”一個醫生不停地搖着腦袋,另外一個也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怎麼了怎麼了?”草莓着急的問道,利刃拍了他腦袋一巴掌,道:“我說你能不能改改你的性子?能不能不要遇到什麼事情都那麼的慌亂?能不能淡定一點?都多大的人了,怎麼就不能穩重一些呢!”
草莓沒說話,雙眼卻依然緊緊的盯着醫生。
“說實話,我們都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病人的生命體徵還是增長,隱隱又要甦醒的樣子,而且剛纔我們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口,傷口竟然在快速的癒合,並且體內斷掉的骨頭,似乎有正在生長的跡象。”醫生知道自己說那些專業術語,利刃和草莓也未必聽得懂,索性說的簡單明瞭一些,雖然意思上和實際情況有些差別。
“什麼?你說什麼?”利刃伸出手,直接把醫生給舉了起來,激動的說道,“你說我們老大要醒了?你不會
是在開玩笑吧!”
醫生感覺,自己被對方抓住的兩條胳膊,馬上就要骨折了。他的心裡也不免有些緊張,這個男人看上去並不是很強壯,但是力量怎麼會那麼大呢?這還是人嗎?
“喂,鬆手,我草!疼!疼!”醫生痛呼。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利刃趕緊把醫生放了下來,有些抱歉的說道,“對不起啊我的情緒實在有些激動了。裡面躺着的是我們的老大,所以我纔有些失控的。”
醫生雖然擺脫了束縛,但是臉色卻依然鐵青,他在想,自己等下是不是要去拍片子,看看自己的胳膊是不是骨折的,不然的話,怎麼會鑽心的疼呢?
不過,他也覺得自己的運氣不錯,還好對方抓着的是自己的胳膊,如果是脖子的話,自己現在還有可能繼續說話嗎?
“你的心情我們能理解,但是你也要保持着理智,現在的情況實在是……太詭異了!”旁邊的醫生插嘴說。
詭異這個詞,他覺得用在這裡非常的合適,不管是誰,恐怕都很難解釋現在所發生的事情,真的是太詭異了,這完全是醫學史上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他們現在必須要報告醫院,請一些專家和院長都過來看看,不然的話他們根本無法下定論。
這就等於一個已經被擡到了太平間的病人,突然恢復如初了,活蹦亂跳一樣,雖然沒有那麼誇張,但是也差不多了,這完全超出了他們對醫學的認知!
“好,只要我們老大能醒過來沒事,那你們說什麼都可以。”利刃趕緊說道。草莓也是一臉的期待,大概心裡的想法和利刃是一樣的。
兩個醫生繼續搖頭嘆氣步步走遠了。
“怎麼辦?”草莓別過臉看着利刃,問道。
利刃無語道:“我們還能怎麼辦?等消息唄!看看暴君他們什麼時候回來,然後通知一聲,不過,你說老大多久會醒過來啊?”
草莓目光灼灼,說道:“很快,一定很快的!”
利刃苦笑着點了點頭……
暴君和雪鳥在肖懷的幫助下,想要進大院,並不是很困難。不過,當肖懷停下車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後車廂門看着,坐在後面的兩個人卻消失了。這讓他覺得有些膽寒。
他開車的速度並不慢,而且,他的車也不是大型車或者SUV,可是那兩個傢伙,真的是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翻進了後備箱裡,直接離開的。
他們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先不說他們是怎麼通過那個狹小的間隙,躲進了後備箱裡。最讓肖懷好奇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那兩個傢伙,到底是人是鬼啊?肖懷覺得自己的運氣非常的不錯,得虧自己沒有得罪那兩個傢伙,否則的話,自己的小命說不定就真的完蛋了!
他們既然能在肖懷毫不察覺的情況下離開,又怎麼會不能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抹掉他的脖子呢?太恐怖了,太恐怖了,肖懷喃喃道……
進了大院裡,那剩下的事情,基本上就沒有什麼難度了,在每個辦公室的門口,都會裝着牌子。來到楊少壯的辦公室前,暴君敲了敲門。
“請進。”楊少壯渾厚的聲音響起。
暴君和雪鳥對視了一眼,緊接着兩個人便一起走了進去。
“你們是?”楊少壯摘掉自己帶着的老花鏡,看着暴君和雪鳥,心裡有些好奇。
“你是楊少壯,江市的市長?”暴君問道。
“嗯?”楊少壯皺了皺眉頭,對方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竟然還敢這麼對自己說話,這是什麼意思?不過,他的臉上卻露出了笑容,站起身點了點頭,道,“是的,請問你們是?”
楊少壯並不是一個性格多麼好的人,他現在之所以還微笑,那是因爲他絕對對方既然敢不把自己放在眼裡,那想必身份肯定不一般,說不定還是來調查自己的人呢!
“我們是來還錢的。”雪鳥說道。
“還錢?”楊少壯立刻就提高了警惕,道,“還什麼錢?”坐在他的這個位置上,對“錢”這個字非常的敏感,特別是還錢,經常會有一些人打着還錢的旗號給他行.賄,這樣的事情,他都已經習慣了,可是在沒有弄清楚對方的身份之前,他也不敢隨意的收錢。
“五百萬,你下的單子。”雪鳥說道,“我們殺手組並沒有完成任務,所以你給的紅花,我們要還給你,那個叫翟宇軒的人,實在是太難對付了,我們殺不了他。”
“什麼?什麼亂七八糟的,殺?你們要殺誰!”楊少壯的表情連續變化了好幾次,陰晴不定。
可是,有這個敏感的話題,特別還是在這個敏感的時候和地點,他自然不敢承認,趕緊裝作一副迷糊的樣子。
雪鳥皺了皺眉頭,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可以查到你的身份的,當然了,這五百萬你也可以不要,可是這樣一來的話,我們就只能更改目標了,翟宇軒我們殺不掉,我們就只能把目標當成你了。
我們是一羣有職業道德的人,在沒有完成自己該完成的任務前,我們是不會拿錢的。所以,我們必須要爲你做點什麼,不然就讓你死?”
楊少壯差點蹦起來!
這個殺手的腦子是不是有毛病啊?哪裡有人花錢,想要自己命的?
“你們想幹什麼!”楊少壯猛地站了起來,道,“你們在胡鬧,我可就要抓你了!”
雪鳥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道:“那也沒辦法,我們還有別的成員,他們照樣會執行任務的。”
楊少壯頹然的坐了下來。說到底,他還是怕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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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到底想要說什麼?”楊少壯問道。
“把錢收回去。”雪鳥簡單的說道。
“就這樣?”楊少壯問道。
雪鳥一笑:“當然。”
“嗯,好。不過,我很好奇,你們爲什麼殺不了翟宇軒?我那個任務都已經下了很久了,你們不是專業的殺手組嗎?怎麼會連這個任務都完不成呢?”楊少壯迷惑不解的問道。
雪鳥笑了,暴君也笑了。
確認無錯!
當雪鳥和暴君一起走出辦公室的時候,楊少壯依然坐在椅子上,他的眼睛瞪得很大,卻失去了神色,充滿了恐懼和絕望,而在他的脖子上,正插着一把匕首,鮮血流了滿地,雪白的襯衫,也被染紅。那把匕首,貫穿了他的脖子,將他釘在了木製的椅子上。
一切,都悄然無息,誰也不會想到,就在這幾個呼吸的時間內,江市的市長,竟然就這麼丟掉了性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