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長對國際局勢進行分析解讀之後,最後那句話落下,在場之中,所有人都有種熱血激盪的感覺。
自古以來中華民族便是強大的民族,中國就是泱泱大國,然而近代一百多年的屈辱歷史卻像一道永遠無法抹去的傷疤一樣印刻在每一個炎黃子孫的心中。
強國,民族復興,這是國人叫了百餘年的口號,現在,我們不需要口號,需要的是事實,用事實證明一切!
國家與民族只有真正的強大與崛起了,那口壓在心中的惡氣才能得到真正的宣泄。
“諸位,我不否認咱們國家已經強大起來,但各位不要忘記,我們承受了多少才換來了今天的局面。如果過早的彰顯我們的強大,是否會引起各方勢力的忌憚,以至於如當年戰國時期的秦國一樣引得其他列國諸侯合縱討伐?”王維兵見衆人都興致高昂,知道要糟糕,當即也顧不得許多,立刻開口提醒着。
全場沉默。
誠然,王維兵的擔憂與顧慮也不是沒有道理。中國過去數十年來之所以一直隱忍,不就是如當年的越王勾踐一樣臥薪嚐膽,先隱忍不發,先發展自己嗎?
可如果一旦過早的暴露,過早的引來敵人的攻擊,也會得不償失,甚至再次讓經濟實力倒退幾十年。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場中沉默了片刻之後,首長笑了起來,道:“維兵的話讓我想到了一個笑話,說的也是戰國時代的事情。”
“哦?”秘書長笑着問道:“什麼笑話,快說出來大家聽聽嘛。”
“秦國說,我想打誰就打誰;齊國和趙國說,誰打我,我就打誰;韓國魏國則說,秦國打誰,我就打誰;燕國和楚國則說,誰打我,我就罵誰。”首長笑着說道。
這是個擬人的笑話,但首長說出來之後衆人都只是略微一笑,然後都露出了凝重與深思的表情。
首長敲了敲桌子,目光掃視在座衆人:“那麼諸位,我們現在是要做那個國家啊?”
沒有人回答,當然,從內心來說,誰都想做秦國。
張文清咳嗽了一聲,所有人都望向了他。
“不好意思,傷勢太重,身體不適咳嗽了一下。”見衆人望着自己,張文清連忙說道。
首長眼珠子一瞪:“文清,你說說你的看法。”
被點名了,張文清只好說道:“照我看,咱們也別那麼強勢,非得做什麼秦國嘛。但也不能太軟蛋了,更不能跟風,所以最起碼也得做個齊國,誰打我我就打誰,咱們這是講道理的民族嘛。當然,只要將他們打怕了,等再發展些年頭,咱們也就能想打誰就打誰了。”
“好,說的好!”
首長不等別人說話,率先起身讚了起來:“文清這個想法正合我意啊。想我泱泱大國,百年災難之後貧窮潦倒,爲先富強百姓,讓百姓過上好日子而發展經濟建設,這些年來可是沒少受委屈啊,基本上與那楚國誰打我我罵誰沒有太大的區別。但現在不一樣了,大好局勢就在眼前,我輩如不奮進,難道還要繼續讓後世子孫委屈不成?”
“不錯!”
唐正武拍案而起,大聲道:“島國遭受重大變革,不足爲患,周邊國家,如今誰敢真正與我中華抗衡,咱們最大的敵人始終還是滅我中華之心不死的西歐強權勢力,如今他們自己先亂了起來,不正是咱們的大好機會嗎?”
“我也贊成,過去那樣的委屈,咱們這些人承受也就算了,不能再留給後世子孫。”
頓時間,其他人基本上都紛紛表態贊成。就連與王楚兩家走的很近的那些人,也有幾個表態了。
平時的爭鬥,那是私人的事情,如今卻是民生大計,是爲民族強大的重要決策,很多人還是能擺正立場,能看得清局勢的。
沒有人想成爲千古罪人,更不想揹負罵名。
“如果因爲我們的強勢而引起變故,我們纔是真正的千古罪人啊。”楚懷才嘆息道。
“變故從何來?”張文清看着楚懷才問道,他就坐在楚懷才身邊,所以這麼看着對方,後者深感壓力重大。
楚懷才嘴角**了一下,道:“老美會看着咱們強大崛起嗎?英國德國法國,他們都與咱們有仇,都曾經欺負過咱們,會允許咱們崛起?別忘記了,他們是西方同盟國家,而咱們是東方國家,我們的強大會直接威脅到他們,甚至如當初的盛唐時期一樣將世界經濟重心都轉移到東方來,對他們是巨大的打擊與損失,所以他們不會看着咱們崛起的。”
“他們不許,咱們就不崛起了?”張文清笑了起來,輕蔑道:“什麼時候,這麼怕事的人也能爲將了,還有血性否?”
“你!”楚懷才大怒,他怎麼着也是個軍人,是個男人,被張文清暗罵他沒有血性,沒有骨氣,自然憤怒無比。
“雖然我坐在這裡與你們討論這個事情,但實際上大家都清楚,我都已經打了。當然,如果在座諸位不同樣,那就權當是我張文清一個人打的,難道我打都打了,還怕別人報復不成?”張文清攤開雙手,一副完全無所謂的姿態說道。
在場衆人心頭都是一驚,裝睡的肖強心中則是佩服萬分,師兄就是師兄,果然牛叉。同時他也想到了李浩然,如果李浩然在,或許態度也會如此強硬,也會如此強勢吧。
自己將來做人,就得學李浩然,學師兄,只要做到天下爲公,只要毫無私心,爲國爲民,那麼無論面對任何事情,都當如這般強勢霸道,唯有如此,方能顯現國之強大,才能一展浩然正氣。
“你是不怕,因爲你想要國家爲你擋住敵人的怒火。”王維兵冷冷望着張文清說道。
張文清輕蔑一笑:“我張文清雙腿之間夾的是兩顆硬蛋,即便死了,卵也是朝天豎着的。又豈會畏懼別人的報復?如果在座諸位都認爲我回來是爲了尋求庇護,我張文清無話可說,馬上離開,三五年之後你們且看看我張文清是否還活着。”
如此霸氣之言語,場中出來王維兵與楚懷纔等極少數人之外,竟沒有人覺得刺耳,反而肅然起敬。他們也都清楚,張文清這並非是說大話,而是真心話,以他的能耐,以他能夠聯合諸方勢力攻宗教,亂柴家族的影響力,別人想要殺他還真有很大的難度。
他張文清之所以回國,是爲了回來覆命,也是想要得到國家承認,然後以光明正大的姿態與各方勢力角逐天下。
當然,若論私心,或許也有,就是爲了肖強,他可以不懼敵人的追殺,但肖強還不行,所以肖強回國纔是最安全的。
“你回來,會爲國家帶來多少仇恨與敵人,你不明白?”楚懷才大聲問道。
張文清冷笑:“我不回來,我沒鬧事,黑暗戰爭爆發之後爲何西方各國實力都只針對中國?”
楚懷才當場語塞。
是啊,就算沒有那些藉口,人家要搞你依然搞你,原因何在,就是別人感覺到你已經崛起,在強大,所以提前再將你打趴下,這就是懷璧其罪!
這種時候,忍讓有用嗎?
顯然是沒用的。
這一刻,所有人都想通了,也都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首長望着衆人道:“是繼續維穩,還是在這大好時機創造大好時代,諸位請自行決定。”
“自然要戰!”唐正武大聲說道。
“不錯,這等委屈求穩的日子,也是該變一變了。”一位老人說道。
頓時間,基本上在座衆人都表態,而到最後,楚懷才與王維兵對視一眼,見大勢已去,也只能舉手贊成,他們可不想因爲這事被孤立起來。
“不管怎樣,這件事情還需要諸位再慎重考慮一下啊。”楚懷才站了起來,向衆人深深望了一眼,然後看着首長道:“今天的會議就是爲了這件事吧,搞完了的話,我就先走了。”
王維兵也站了起來。
然而這時張文清卻再次開口,他直接將兩人的手抓着,重新拉回了座位,笑嘻嘻的道:“國家大事談妥了,咱們之間的私人恩怨再算一算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