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經意間, 時間已沿着軌道走了半月,這半個月,君辰能免則免的避開言樂, 言樂雖然察覺到什麼, 但也沒有多說, 不過比較奇怪的是, 這半個月, 自己總是昏昏沉沉,一個不查就睡過去了,還總是會夢到讓自己害怕的事, 以至於現在她的精神極度不好。
“皇上,藥好了, 太醫叮囑趁熱喝。”元寶端了藥碗走過來。
君辰一臉嫌棄, 雖然自己很喜歡藥的味道, 但也架不住天天聞啊,一來二去, 君辰對着湯藥是有了恐懼了。
但也沒辦法,有元寶這個軸人在旁邊,不喝也不行,只能捏着鼻子閉着眼,一股腦喝了個精光, “元寶你說, 朕這藥也喝了大半個月, 卻也不見好, 是不是吃錯了?”
“皇上莫要胡說, 這些都是太醫院上下集中診治配出來的,養神的, 怎麼能吃錯。”元寶嗔怪道。
“那怎麼這兩天頭還是昏昏沉沉,好像比之前嚴重了些。”說着,君辰揉了揉額角,確實有些發痛。
“要不皇上您,睡會兒?”元寶試探着,畢竟他也不是大夫,也不懂這些。
“還睡啊...算了,那朕先睡會兒,有事叫朕起來就好。”君辰還真覺得又困了。
這次睡的很快,當然,夢來的也很快......
夢裡,不再雪白一片,反而陣陣花香,這個地方......看起來有些熟悉...
“君辰,過來。”不遠處一道人影,輕喚着自己。
君辰下意識的走過去,等到走近,君辰纔看清,那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與影若姐姐有些相似,正一臉溫柔地看着自己。
“你是...”君辰問道。
“我是母親啊,陌兒不記得了?”女子說道。
“母親?”君辰疑惑,四下看看,這裡似乎不是滿瀛洲雲家啊,爲何會在這兒?......
“這裡是?”還是經不住好奇問了出來。
“這裡,是我們的家,是你和小若出聲的地方啊。”女子回答。
“看起來有點像宮裡。”君辰想了想,看了看道。
“就是在宮裡。”女子又道。
“你是說,我的家...我們的家,在宮裡?我們是宮裡的人?”君辰更加疑惑了。
“陌兒怎麼這樣問,孃親是皇上的親妹妹,你是皇上的親侄女,當然是住在宮裡的。”女子含着笑說道。
君辰徹底蒙了,妹妹?侄女?這些都是什麼......正當君臣還想問些什麼,一擡頭,場景發生了變化,又回到了那處雪白。
“君辰,過來...”雪地裡,君墨夜笑着,叫道。
這次,君辰停住了腳,她不敢再往前,她怕...怕所謂真相...
“醒來,醒來,快醒來啊!”君辰喊着叫着,不停拍打着自己的腦袋,隨後陷入一片黑暗...
君辰經受夢魘時,蕭瑾還在修煉着,今日便可徹底突破渡氣階段...
“前輩,辦法可找到了?”修煉醒來後看着成益盤坐在一邊。
成益搖搖頭,深深嘆了口氣。“看來,我註定是那個害死青衣的兇手了。”
“前輩萬不可如此想,人各有命罷。”蕭瑾一旁道。
“可是...”成益還想說些什麼,便聽見洞口處一陣鬨鬧,緊接着,看洞口的老頭滿身傷,踉蹌着走進來,“不...不好了,外面有個人說要是還不把他要的東西拿出來,他就踏平這寒洞。”說完,一口鮮血哇的吐了出來。
“看來是青衣的狀況出了變故,你們別動,我出去看看。”成益安排道。
“前輩,我跟你一起。”蕭瑾下了冰牀,準備一同。
“也好,到時候要是我是在抵不住了,你就到密室裡,把那本上古秘術拿出來,收好。”成益點點頭。
隨後兩人一同出了洞,洞口處,夜凜一臉急迫看着來人,眼見着蕭瑾完好無損的站着,臉上的肅殺有多了一分。
“怎麼,爲了他,你要犧牲青衣?難道你忘了當年的情分,還是說,從一開始就是虛情假意。”夜凜沉聲道。
“休要胡言,我對青衣的感情怎能容你玷污,我自然是想救她,但如果是用別人的命當做代價,我想她也不會同意的。“成益道,”夜凜,停手吧。”
“呵,你倒是清高,那當初殺雲家上下幾十口的時候,可想過這些?!現在讓我停手,不可能,青衣,青衣馬上就活過來了,她馬上就能活過來了,我怎麼可能停手,哈,怎麼可能!”夜凜似是被激怒了,嘶吼着,隨後,提劍運氣向蕭瑾攻去。
成益在恍惚間剛剛清醒,就看到夜凜的劍刃已裡蕭瑾一寸之間,來不及多想,反手提劍將夜凜劍刃挑開。
“當年之事並非我意願,這些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後悔。”成益邊打邊說。
“後悔?哈哈哈哈哈,有什麼好後悔的,將死之人本就該死,我沒那麼多功夫聽你可笑的懺悔,你也不要阻我,否則,刀劍無眼!”夜凜嗤笑幾聲,含了戾氣。
又是一掌過去,藏了深厚內力,讓成益稍有不查,直擊胸口,隨即鮮血噴泄而出。
蕭瑾見勢不妙,上前扶住了成益,“前輩先休息,剩下的我來。”說完起身對上夜凜滿是陰鷙的眸子。
“呦,看來今日是你我父子之間的戰鬥了。”夜凜邪笑道。
“十幾年來,你一心想取我性命,就爲了那個已經死了不知道多久的人?不過,這些我都不在乎,可你偏偏除了我的逆鱗,動了不該動的人,這就該死!”蕭瑾氣憤着,語畢,長劍劃空,留下陣陣輕響,電光火石間,不時傳來陣陣血腥,兩人糾纏在一起,分不清腥味來源於何處。
幾十回合下來,兩人終於分開,蕭瑾氣息微微混亂,夜凜則完好無恙的站着,眼裡閃着邪魅,隨手拿出小瓷瓶,將手臂上的鮮血集了進去,“至純之血,果然香甜。”
“找死。”蕭瑾有些被激怒了,掌上運氣,直推了出去,夜凜笑笑,將一隻手背後,運起周身氣數集中於一處,這一掌莫說是蕭瑾,就算是被稱作絕世高手的成益,對付起來也只能落得個不死重傷的結果。
看着夜凜臉上表情的變化,一旁調息的成益心道不好。
蕭瑾似乎還未發現,亦或是低估了夜凜的修爲,打算直直接下這一掌。
掌風掃過臉頰時,眼前突然出現一人,隨後便聽一聲悶響從身前傳來。
“前輩!”成益硬生生抗下這一掌,只死無傷,“放...放心,這一掌...他用盡了氣力,也不是...你的...對手了...我...終於...可以,見...見到...她...了...”
說完這句話,儼然沒了氣息,而夜凜那邊,果然虛弱下來。
蕭瑾徹底被激怒,挑起身旁‘落木’劍,劍刃周身劍氣聚集,劍身因興奮發出叮叮的響聲,蕭瑾眼裡殺意四起,提劍想夜凜刺去。
而夜凜自知今日逃脫不了,也做好了準備,手裡默默掏出一隻荷包,有些泛黃發舊,還有些破碎,夜凜從荷包裡拿出一綹斷髮,那是當初青衣留下的,是兩個人的結髮,還好好的保存着...
劍刃刺破皮肉的聲響格外清晰,但夜凜並沒感覺到痛楚,疑惑睜開眼,玄衣?!
只見長劍直直進入玄衣左肩,鮮血染紅了青衫...
“玄衣?你怎麼...”蕭瑾有些不解。
“島主,不可殺...他...青雲他...”話沒說完便倒了下去。
蕭瑾雖然沒聽懂話中何意,但還是有些不安,便擡手打暈了夜凜,將他與玄衣帶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