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是被這人當成了肥魚。”丁齊心中有些好笑的想到,並打量着刀疤男。
像是丁齊這樣,一看就是有些身家的細皮嫩肉之人,自然是綁了後,撈上一筆贖金。
刀疤男看向丁齊,嘿嘿笑了一聲:“你是什麼人。”
不過還沒等丁齊說什麼,和丁齊相熟的那名中年男人,連忙陪笑着說道:“回官爺的話,這是我們家一位遠房親戚。”
中年男子隨即隱隱的將丁齊拉進人羣后面。
刀疤尉官對於中年男人的話,卻是明顯不信,只是又嘿嘿乾笑了兩聲。
反正只要辦完了正事,這條肥魚還不是任他想怎麼揉捏,就怎麼揉捏。
“這村子裡雖然沒什麼油水,不過這十幾個小娘子倒是頗爲不錯。兄弟們,把她們帶走,估計能賣上不少錢。”刀疤男子,是向着身後之人命令道。
身後數十名流兵,是做慣了此等事情的人,聽到刀疤男子說話,傳來一陣夾雜着戾氣的淫笑聲。
十多人手持刀劍,要將人那十多名年輕女子擄走。
被這對流兵劫掠一番,對於這些村民還能接受,但是家中女眷將被擄走,即使這百多人僅僅是普通山民,也不會束手。
很多村民身上,已經拿出來鐵扒,鐵鉤等農具,其他人手中也很多顫巍巍的拿着一柄菜刀。
這百多村民,倒也並不是毫無準備。
百多人頓時反抗起來。
不過他們又哪裡是這些渾身兇厲的流兵的對手,這些人見到此處村民居然敢反抗,臉上的猙獰之意更是顯露無疑。
屠村滅寨對他們不過是喝水一樣簡單,這次不過是再多上一筆而已。
丁齊看到這裡,臉上並沒有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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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丁齊手中微微一抖,周圍的無形空氣,向着丁齊手中涌去。凝成了十多枚氣針。
隨後,這些氣針向着那動手的十多人飛去。
那些人剛剛舉起的刀劍,瞬間被這十多根氣針擊斷,並沒入這些人眉心之處。
無聲無息間,十多人就瞬間身形一軟身死,從眉心處細細的孔洞中,一灘血順着流出,很快滿滿一地。
幾乎所有人,都還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怎麼回事。”這羣亂兵驚恐的看向身死的十多人。
同時,他們立即和這羣詭異的村民。拉開了一段距離。一臉驚懼的看向,這百多村民。
不過那刀疤大漢,不愧是這羣亂兵的帶頭之人,第一個發現了問題所在。
“是你。”刀疤臉臉色驚愕的看向丁齊。
隨後,這人向着身後的人連忙喝到:“兄弟們,是這人在搗鬼,宰了這小子。小心這人身上的暗器。”
剛纔十多人身死,這帶頭的軍尉以爲是丁齊身上的厲害暗器所爲。
在未知的恐懼消散之後,這些身懷戾氣。久經殺陣之人,也很快反應過來。雖然得知丁齊身上有着厲害暗器,讓他們對丁齊極爲戒備,但至少知道了面對之人的根底和依仗。讓他們鬆了口氣。
“小子,原本我還想交換過贖金後,饒你一條命。但是你既然如此不識好歹,就給我死在這裡。”帶頭男子雖然如此說。不過卻極爲警惕的看着丁齊的一舉一動。
他生怕丁齊的那暗器,再次出手。
而在遠處的幾人,身上一直帶着軍用弩箭。已經箭在弦上。
對於這男子的舉動,他是笑了笑,又看了眼這羣亂兵和那幾個拿着弩箭之人。
隨後,丁齊手中的那團空氣,又分化爲數十股,向着這些人的眉心激射而去。
到了這時候,這些人總算是弄明白,丁齊方纔是如何擊殺了那十多人的。
不過對此種情況,他們卻覺得分外怪異,這明顯不是什麼暗器之類的東西。
對於丁齊手中發生的詭異事情,那幾個拿着弩箭之人,最先受不得刺激,立即鬆動機括,弩箭向着近在咫尺的丁齊射去。
隨着透明的空氣長針,第一時間鑽入那疤臉男的眉心和瞬間鑽心的劇痛,這人立即想起了那先前十多人的死狀。
“原來此人是內家高手!”以此人的見識,他想起曾經聽聞過的,內家高手的種種匪夷所思傳聞。
他把丁齊這凝氣成真的手段,當成了傳聞中內家高手的內勁。
在這等內家高手手中,他已經明白自己這夥人,根本沒有幸理。
“軍用弩箭雖然殺必死這人,不過至少能將這人重創吧。畢竟這人如此年輕,內氣應該不會太深厚。”
他看到軍用弩箭,帶着破空之聲,已經距離此人僅有一尺之距。
這等軍用弩箭,即使是一頭壯牛,在如此近距離下激發,也會被對穿而過。即使是武林高手,想要抵擋住,也要付出代價。
不過這也是此人腦中升起的,最後一個念頭。
隨着空氣長針,鑽入此人腦中微微一攪,這人就徹底身死。
其餘的流兵,也多是如此。
而那在刀疤軍尉想來,至少能讓丁齊重傷的激射而來的三件軍弩,在觸及到丁齊皮膚的時候,被恐怖的力量絞碎,從金屬箭頭處,一點點的化成了齏粉。
自然是不可能對丁齊造成絲毫的影響。
這些流兵,從最開始準備動手,強搶女眷到被丁齊全部擊殺,也不過一個呼吸,時間極短。
原本那些已經想要拼死反抗的村民,此時卻是愣在那裡。
對於這數十個渾身兇力的流兵,瞬間身死,完全反應不過來。
不過等到衆人都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全都以怪異的眼神看向丁齊。
對於丁齊如此輕易的將這些兵士擊殺,他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對丁齊說什麼。
沉默片刻,最後還是一名老者,從人羣中走出來。
這羣村民面對數十兇厲匪兵,能組織起反抗,丁齊在先前聚集的羣民那裡聽說,就是眼前這老者當初。以前爲了應對類似局面,所做的安排。
這白髮老者,聽聞以前是外面教書,頗見過一些世面。
“閣下,難道是武林中人。”白髮老者在丁齊面前,頗有躊躇的說道。
丁齊笑了笑:“算是吧。”
老者瞭然,又有些敬畏的看向丁齊:“老朽以前在外面的時候,也曾見過一些江湖中人的。層聽他們所說,武功一旦練到高深之處,有着匪夷所思之能。可以以一敵百。以前老朽對此,,還以爲只是誇張之詞。不過今日見到閣下,才知道非是空穴來風。此番,也真是多謝恩公救命之恩了。要不然遭遇這等亂兵,我等在方纔根本難以保全性命。”
這老者,在這村子裡似乎是威望極重。聽到老者剛纔所說的,江湖,武功之類之類的。他們雖然並不太瞭解。
但在老者的這一番解說下,對於丁齊的懼怕神色也很快消失。
他們對於丁齊的救命之恩,紛紛露出感激之色。
“既然此處這些亂兵,已經全部身死。丁某要訪問的故人。也早就搬離了此地,那在下也就不多打擾了。”
不久之後,丁齊準備告辭。
不過,在臨走之前。丁齊又說道:“聽諸位所說,此處是經常有流兵經過。丁某覺得,此地既然如此危險。諸位還是搬離此地爲好。”
丁齊看了看那些數十身死的亂兵說道:“這些人身上,是頗有一些銀兩、財物。再加上這些馬匹,想來應該足夠各位遷徙之用的。”
這些村民聽聞,丁齊並沒有要收取這些身死亂兵,身上的財物,所有人臉上都露出高興的神色。
“真是多謝恩公厚賜。”老者面帶欣喜之色的,首先開口說道。
這些人都是被丁齊擊殺,財物之類,無疑是要丁齊做主。
隨後,老者又接着說道:“其實在此番事情之前,老朽就和村中大家商量,是集體搬離此地的,不過還沒有來得及動手。現在有了恩公的這一番厚賜,我等卻是可以很快就搬離這經常被兵禍波及的地方了。”
“既然如此,那丁某就告辭了。”丁齊最後說道。
隨着丁齊的身影漸漸的遠去,這些村民則收羅起身死的數十名亂兵所攜帶的一種財物。
“果真如恩公所言,這些人身上是頗帶着財物。這樣一來,我們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搬離此地了。”在百多村民,手忙腳亂的將所有財物整理出來後,有人感嘆的說道。
在此期間,有着那名頗有見識的老者指揮,這些村民行動之間居然並沒有太多雜亂。
“趙大哥,這位恩公好像是最先出現在你家附近。你知不知道,恩公是什麼來歷?居然會這麼厲害。”一名村婦,在整理完財物之後,好奇的向着將丁齊拉到此地的男子問道。
中年男子搖了搖:“我這一輩子,都沒有出過這湘郡。這等高人,又哪裡會知道來歷。之前也只是有人,出現在隔壁李二家,所以先前纔會過去查看,並認識了恩公。”
不過在村婦走了不久之後,中年男子卻似乎又想起了什麼。
“說起來這位恩公,還真的是有點眼熟,似乎真的在哪裡見到過。”
不過待他想要仔細去想,卻又始終無法再想起來,自己到底在何處再見丁齊。
待天色已晚,這數十人的流兵,所留下的財物被均分之後,趙姓中年男子也帶着妻兒回到了家中。
不過剛一踏入屋門,中年男子卻是愣在門前。
一卷書和一件玉瓶,出現在不遠處的桌子上。
此外,還有着兩株百年老山參,正擺在桌子上。
一道靈光,此時在他腦中閃過。
“是那人,原來是二十年前的那人。”中年男子如同失了魂一般,喃喃自語的不停說道。
趙姓男子的兒子,此時卻好奇的拿着那本書。
這少年,和丁齊二十年前見過的這中年人,長的也是相似,同時神情也是和當年還是孩童的卓姓中年人一模一樣,頗給人活潑和伶俐之感。
這少年也是認的字。在翻看了一番手中的書後,臉上現出興奮的神色。
“爸,這是恩公留下的武功秘籍和丹藥。”孩童興奮的叫嚷道。
直到這時,卓趙興男子纔回國神來。
他結果這書,看到上面的簡單留言,良久之後慎重的將這書和桌上的玉瓶收了起來。
“爸,按照恩公所說,我練了這上面的東西后,是不是也會變得像恩公一樣厲害啊。”少年眼中閃着激動的說道。
趙興男子臉上露出懷念神色:“嗯,一定能的。說不定以後。還能長生不老呢。”
他想起自己記憶中,丁齊二十年來如一的面容,卻自語道。
這讓少年,古怪的看着自己的父親,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
“不知道,那趙姓少年,能不能成長起來。”丁齊走在路上,笑着搖了搖頭。
此時,丁齊距離那處村鎮已經有了頗遠的距離。
他現在雖然並沒有運用任何法術。但是跨步奔走之間,單論腳程,卻不比一般馬匹差。若不是,丁齊打算細細的。將二十年前他出走夏國,所走過的路,反過來再走一遍的話,還能更快上一些。
當初在遇到趙興中年男子的時候。丁齊神識中,就發現了那少年。
從這少年身上,丁齊卻似乎看到了。二十年前那趙興中年人幼時的樣子。同樣的活潑,同樣的機靈。
在村後這少年見到丁齊出手,瞬間擊殺亂兵的時候,這少年灼灼和嚮往的眼神,丁齊也看的分外清楚。
這次短暫的接觸,丁齊對着趙家人的觀感卻是不錯,於是將一本早年間在夏國得來的武功秘籍贈給了趙家人。
另外附贈了一瓶,他二十年前所煉製的一點,曾經內勁修爲的丹藥。
不過要向趙姓中年男子所說的長生不老,卻自然沒有可能了。畢竟丁齊送出的,是武功秘籍,那少年丁齊也探查過,並沒有靈海。
在之後的幾天,丁齊一步步的按着當初離開夏國的路線,向着鏡州趕過去,並在此期間不斷沉澱着心境。
他的心意變得更加圓潤剔透,對於築基修士虛無縹緲的心境屏障,如同拼圖一般,一點點的變得清晰。
同時,這一路來,丁齊也將自己的外貌稍作改變,看起來像是如同一個三十多歲的落魄書生一般。
他外出二十多年,按照常理,即使身負武功,外貌也不可能如同二十年前一樣。
丁齊要趕去的七霞山周邊,也都有認識丁齊的人。他也不想讓人,感覺到他的怪異之處。
這一日,丁齊路遇大暴雨。
此時已經是深秋時節,丁齊擡着頭,冰冷的雨水從空中落下,丁齊思量片刻,向着山林中的某一處地方走去。
丁齊這次通透心境之路,他並不願意用修仙者的手段趕路,以免破壞了心境,早就有着按照普通人一般,做了行萬里路的準備。
如此雨夜,丁齊也打算如普通人一般,暫行躲避。
“我記得這裡附近,是有這一出頗爲廣闊的山洞的。”丁齊心中想到。
當年他外出行走諸國的時候,由於要遍尋修仙者的蹤跡,是四處尋訪。對於一些商道,山路中暫時躲避風雨之處,多有了解。
這些都是經常行走江湖中人,一條條總結出來的信息。
被人總結出來,販賣給江湖中人。
丁齊進入這山洞的時候,裡面已經有了人。
一名老者是升起火堆,默默的坐在洞中的一處角落裡。在老者身旁,有着擔挑的兩個貨櫃,似乎是在此避雨的行腳商人。
看他衣衫皆是乾爽,應該是在暴雨沒有來臨之前,就已經在此處落腳。
這處山洞中,除了有着火堆照亮之外,在山洞的各處,頗有着一些平整的石地,是專門被人整理出來的。看這極塊平整地面,頗經歲月,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建成。
估計是以前,行走荒山野路,經常落腳於此的人,爲了休息之用而建造。
“老丈,真是打擾了。”丁齊進來後,向着這人說道。
這人看到有人進來,本來並沒有多在意。不過在看到丁齊身上,不見絲毫的落雨痕跡之後,臉上現出驚異的神色。
畢竟,山洞外面就是暴雨,丁齊身上卻絲毫不溼,實在是極爲怪異。
不過這老者雖然驚異,但是臉上的表情瞬間就恢復了正常,似乎沒有察覺到丁齊身上的怪異一般:“哦!”
他簡單的回了一聲,就又靜靜的坐在火堆中烤火。
這人,似乎是個沉默寡言之人。
丁齊對此,也不會在意,隨處找了一起地方,落腳坐下。
一刻鐘之後,就在丁齊眯着眼睛,靜靜打坐的時候,外面傳來一陣西索之聲。
一男一女從暴雨中,頗有些狼狽的進了山洞之內。
兩人收了雨傘,看到山洞中已經有了丁齊和老者,在打過一聲招呼之後,也隨處找了地方坐下。
山洞是頗爲寬廣,倒是不愁沒有地方可坐。
兩人雖然上半身沒有被雨淋中,但下身已經溼漉漉。
這進來的兩人,從簡單的言談中,應該是一對兄妹。兩人身上都攜帶者一柄長劍,無疑是江湖之人。
這對兄妹似乎都不足二十歲,女子年兩還要比起兄長,小上兩歲。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