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川陪着程晞吃了午飯, 兩人又膩歪了一會兒，陸時川纔不得不離開。
他下午還有一臺手術，要先去做準備, 這又是不能假手於人的, 何況在手術前他還有一件事情要處理。
“下午你可以出門溜達溜達, 也可以留在病房看片, 不過不要再和肖靜湊在一起說些亂七八糟的話了, 知不知道？”
“嗯。”程晞眼神打飄，就是不看他，被抓包的尷尬威力猶存。
陸時川看着她的小表情不由好笑, 湊上去又頡取了一個深吻，直把小丫頭胸腔中的空氣逼空, 才意猶未盡的放開她的脣, 輕啄了下她嬌嫩的紅脣, “乖了。”
後知後覺的程晞直到陸時川離開病房很久，才慢慢的反應過來, 好像剛纔自己有在害羞啊。
這不太符合她程大小姐的人設啊。
嗯，一定要扳回一城，她一向標杆前衛大膽開放的，害羞的人設實在不符合她。
還有，時川哥哥剛剛是在調戲她嗎？
他們確立關係纔不到一天, 好像他變得不像以前的他了呢。
撫上剛剛被親吻過的嘴脣, 程晞彎了彎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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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川從程晞的病房出來後, 回辦公室再次確認了下手術方案, 就去了手術室。
病人已經送到了手術室, 陸時川到的時候，副刀和麻醉師還有護士已經都到齊了, 陸時川換上手術服，邊由護士給他套罩袍和戴口罩，邊又交代了一下手術的整個流程和時間規劃。
話音剛落，手術室的自動門自動打開，穿着手術服的方怡走了進來。
衆人看到她都一臉莫名，根據陸時川今天早上重新給到的手術安排，副刀已經由同科室的李醫生擔任了。
方怡也不看衆人，徑直走到了陸時川的面前，“陸醫生，爲什麼換副刀？”是質問的口氣。
要知道，在心外科，所有醫生都搶着爭取做陸時川的副刀，一臺手術下來，能學到的東西可不止一星半點，這可比跟着其他幾個主刀好太多了。
陸時川作爲副主任醫師，也從來不會厚此薄彼，向來是安排妥帖，輪流安排這些醫生跟着他進手術室，給予大家同等的學習機會。
這是第一次陸時川在手術前臨時更換副刀，而且沒有給任何理由。
“方醫生，我作爲這臺手術的主刀醫生，認爲李醫生更適合參與這臺手術。”陸時川淡淡道。
“但是一開始定下來的副刀是我。”方怡激動道。
“我是主刀，有權要求換副刀。”
“這不過是一臺心臟搭橋手術，我有這個信心和能力可以擔任副刀的位置。”方怡堅持。
“我說了，我已經決定了，現在手術要開始了，請你出去，不要耽誤這裡的手術時間。”陸時川根本不打算和她廢話。
方怡還是杵在手術檯前不動。
“出去。”陸時川揚聲，聲音已經冷了下來。
旁邊的小護士看情況不對，一邊推着方怡出去，一邊寬慰她。
等人走乾淨了，陸時川才淡淡吩咐開始手術，眨眼的功夫，已經不見剛纔的冷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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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程晞是想着下午的時候去醫院各處溜達溜達，然後留在陸時川辦公室等他手術回來。
還沒動身呢，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晨希，你在哪個病房啊？”電話那頭是唐嘉的聲音。
“……你在醫院？”程晞楞了楞，她沒告訴唐嘉自己住院的消息啊。
“嗯，你病房號多少？”
程晞報了病房號不多久，唐嘉就敲門進來了。
“可以啊，拍個宣傳片都能拍到自己住院，敬業精神可嘉。”唐嘉笑着調侃。
“……”
“你怎麼知道我住院了？”
“你昨天打電話給艾姐的時候，我正好在她那裡。”
“……好吧。”
“哎，說說吧，嚴不嚴重？怎麼都弄到住院了？”唐嘉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眼神看向程晞包着藥膏的腳。
“其實就是扭了一下，沒什麼大礙，我家人非要我住院。”程晞解釋。
“唔，還是謹慎點的好，我們都是走T臺的人，尤其你們女孩子，還要踩着恨天高，腳是很重要的。”唐嘉難得一本正經。
“謝謝啦。”她好朋友不多，看得出唐嘉是真心關心她的。
唐嘉擡手賞了她個爆慄，“咱倆什麼關係，跟我客氣個毛線。”
程晞揉了揉並不疼的額頭，翻了個白眼，“友情提醒，別被我男朋友看到，否則你……呵呵噠。”
“那你男朋友現在人呢？”唐嘉在病房裡掃視了一圈，意思很明顯，並沒有人。
“去做手術了啊。”
“……你男朋友是醫生？”唐嘉瞪大了眼，他還以爲是健身教練呢，
不能怪他這麼想，誰讓最開始的時候晨希說他打不過她男朋友呢，這個是他合理猜測。
“嗯啊。”程晞聳了聳肩，算是承認。
“對了，你今天怎麼過來了，不忙？”她記得艾姐有給唐嘉安排工作的。
“晚上去參加一個活動，現在正好有時間，就來看看你。”
“什麼活動？”程晞隨口問。
“一個意大利手錶品牌入駐中國的活動，據說帝都的旗艦店已經快落成了，到時候少不得要拍廣告找代言，所以艾姐讓我去露個臉。”
“嗯，光看你這張臉還是有可取之處的。”程晞也不忘調侃他，其實唐嘉長得不錯，只要不說話不暴露真實性格，看上去也是妥妥一枚小鮮肉。
“哼，你就寒磣我吧，本來還想跟你說一個小道消息的呢。”唐嘉傲嬌的揚起下巴。
“……”程晞翻了白眼，懶得理他，愛說不說。
“哎，不是，我和你說啊，你知道艾姐這邊派過去的除了我還有誰嗎？”程晞不理他，他還是要巴巴的說的，這纔是他來這裡的目的。
“誰啊？DAISY？NANCY？KITTY？”程晞把艾姐手上的幾個女模特挨個數了個遍。
“NO，NO，NO。”唐嘉晃着一根手指搖了搖。
“快說話。”
“是宋橋。”
“嗯？怎麼會？”放着幾個超模不派去，派一個名不見經傳而且不是自己手上的模特過去？
“艾姐簽了宋橋？”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
“沒有，是宋橋自己找上艾姐的，艾姐本來是想讓你去，不過你不是正好扭傷了嘛，昨天宋橋也在，就毛遂自薦了，說你們是好朋友，既然你不能去，就讓她代替你去吧，說得合情合理，艾姐也不好駁了IVY的面子，就同意了。”
程晞想起來了，昨天打電話給艾姐的時候，艾姐有問她傷情如何，聽說她住院的時候有一瞬間的沉默，原來是因爲原本給她安排了活動。
程晞思考了一會兒，“沒事，宋橋去就宋橋去吧，人往高處走沒什麼錯，你別欺負她啊。”
“嗤，我欺負她？用得着嗎？”
兩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着，後來唐嘉也不知道腦子抽什麼瘋，非要說自己買的橙子好吃，要剝給她吃，程晞懶得計較，由着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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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川走出手術室，本打算直接去病房看小丫頭的，但想到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先回了趟辦公室。
辦公室內，方怡已經等了很長時間，這會兒看到陸時川推門進來，站了起來。
“爲什麼換掉我？”方怡擡頭看向走進來的男人，語氣是憤怒和不可置信的。
“我說過了，我是主刀，我有權決定由誰擔任我的副刀。”陸時川直接把辦公室的門開着，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難道我沒有這個資格嗎？我的經驗能力擔不起副刀嗎？”
“你是沒有這個資格做我的副刀。”陸時川冷淡的看向她。
“你……”
“你私自翻閱病人的病例，侵犯病人的隱私權，是一個醫生該做的嗎？”
“我沒有。”
“哦？那你告訴我，你是如何知道程晞的病的？你是如何取得造影室的資料的？”陸時川諷刺道。
“程晞，呵，又是程晞嗎？你爲了她要假公濟私嗎？”方怡冷笑。
“我有沒有假公濟私用不着你評判，方怡，我是在給你哥面子，把這件事情壓了下去，要是這件事情被其他人知道，傳到主任那裡去，你以爲你還有資格站在這裡嗎？”
“一個會盜取病人隱私，侵犯病人隱私的醫生，還有什麼資格做醫生？”
“程晞她就那麼重要嗎？”方怡紅着眼眶盯牢面前的男人，這個她唯一心動過的男人，爲什麼總是要對她這麼無情。
“是，程晞對我來說很重要，任何人都不能代替。”陸時川直視着方怡，眼神沒有絲毫的迴避躲閃，語氣堅定，就希望她可以不再對他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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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怡走後，陸時川快速處理完公事，還穿着白色醫生袍就去了程晞的病房。
病房門打開，入眼的是一個男人在給程晞喂橙子，陸時川的眼神沉了下來。
程晞看到陸時川倒是很歡快的出聲，“時川哥哥。”
唐嘉聽到聲音回頭看，終於看清了晨希男朋友的面容。
其實之前唐嘉見過陸時川兩次，一次是在酒吧，當時人多，他也不知道正主是哪位，還有前一段時間倒是看到過他來接晨希，只是當時陸時川沒有下車，他沒有看仔細，這會兒纔看清，果然長得不錯，夠資格當晨希的男朋友。
陸時川看都沒有看唐嘉一眼，徑直走到了程晞的面前，抽出一張牀頭櫃上的紙巾，幫她擦了擦嘴角，“橙子好不好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