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重遠冷哼一聲,並沒有說話。讓他在李恪面前束手就擒,怎麼可能。若不是李恪爺孫倆,九天玄清觀內怎會知道他私傳肖澤道法,又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今天,就算是死,他裴重遠也要讓李恪付出點代價。
“你少要貓哭耗子,你有那麼好心?”裴重遠雙手捏劍訣,不斷變幻,旋即一道靈光順着他的袖口飛出,向着李恪拋來。
靈光初時只有拇指大小,但始一出現就開始迎風暴漲,變得越來越大,眨眼就變化爲了一把一丈多長的玉尺,玉尺上面銘刻着無數的符紋,整個尺身彷彿青金鑄造,散發着懾人心魄的光芒,快速的向着李恪拍了下去。
冷笑一聲,望着那鋪天蓋地而下的玉尺,李恪滿臉的嘲諷,枯瘦的手指對着玉尺猛然一點,與他心神相連的飛劍便急射而去。
“鐺”的一聲,玉尺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響,巨大的玉尺再次被李恪那小巧的飛劍劈飛,同時順着飛劍斬落的部位化爲了兩段,緊接着,在空中晃動了幾下,而後再次破碎,化爲漫天的碎塊射進了周圍的巖壁中。
裴重遠臉色一白,修道者的每一件道兵都是經過自己祭練過的,與修道者本身心神相連,存在着某種微妙的聯繫,修道者的道兵一旦受損,身爲主人也會受到波及。
望着裴重遠,李恪不屑的搖了搖頭,論修爲,他的靈覺之力比裴重遠深厚數倍,論道兵,以裴重遠九天玄清觀的地位也得不到太好的,勉強一件法輪道兵還能入點眼,可是以裴重遠的修爲又發揮不出太多的威力。
裴重遠內心絕望,他知道自己不是李恪的對手,在李恪面前他就算是想跑也沒有用。並且,李恪要殺他可是遵從九天玄清觀長老的意思,九天玄清觀的長老要想處置他,就算他跑到天涯海角也不行。
現在裴重遠對生存已經不報多大奢望了,不過在死之前,他必須要讓李恪付出點代價才能甘心。
“好了,裴師弟,就讓我再送你最後一程吧!”李恪臉色一寒,手中捏着莫名的法訣,控制着飛劍向裴重遠劈斬而來。
三尺長的飛劍逐漸變化,最後迎風一展,竟化爲了丈許的巨劍,巨劍光芒璀璨,以力劈化山之勢,向下擊落而來,耀眼的靈光懾人心魄,令人膽寒。
道家之兵玄妙莫測,道兵可以通過變幻的大小來發揮出它最大的威力,不同的道兵能夠這幻的大小也不一,李恪的飛劍其實還能夠變的更大,可是現在身處山洞內,空間有限,若是再大就無法操控了。
望着李恪這一擊的迅猛威勢,裴重遠知道他已經不想再和自己磨蹭下去了,這一劍絕對動用了全力,以他的實力,就算是全力以赴也無法抵擋,不死也待重傷。
裴重遠大吼,體內靈力洶涌澎湃,青色的靈光彷彿燃燒了起來,他將泥丸宮內的靈覺之力運轉到了極致,要與李恪決一死戰。
雙手捏訣,裴生遠再次召回了被李恪擊落的那面法輪道兵,眼神之中閃過一抹黯然,同時猛然向前上一揮,法輪道兵劃過一道冰冷的軌跡,穿過虛空,向李恪的飛劍迎去。
李恪冷笑着,根本不理會裴重遠的舉動,他很清楚自己的實力,這一劍無論如何裴重遠也不可能擋住。
裴重遠深邃的目光突然閃現一絲哀傷,道兵本就與主人心神相聯,在這生死時刻,法輪道兵與裴重遠之間的聯繫更加緊密。
“蓬!”
就在兩件道兵即將相撞的那一刻,還沒有觸碰到飛劍,法輪道兵突然崩裂了十多塊,自行分解開來,然後竟繞過了飛劍,向着兩邊劃過一條冰冷的弧度,激射向李恪。
李恪大驚失色,被從兩邊夾攻而來的道兵殘片嚇得亡魂皆冒,若是被這麼多道兵鐵片射中,他絕對必死無疑。
驚駭中,李恪也顧不得繼續操控飛劍攻擊裴重遠了,腳步猛然一跺,身形急速爆退,同時雙手向後連連拍擊,頓時一面銀色的小盾瞬間祭出,擋在了身後。
可是,法輪道兵突然分解成了十多塊,在裴重遠刻意而爲的情況下,從不同方面攻擊李恪,銀色小盾雖然堅硬,但是卻只能護住一方,只聽得“噗噗”兩聲,李恪的身上傳來兩道刺入**的聲音。
與此同時,裴重遠失去了法輪道兵的阻擋,面對李恪的飛劍他根本無法招架,以飛劍的速度,此刻就算是再祭出其他道兵抵擋,也已經來不急了,只聽得“噗嗤”一聲,飛劍直接劃過裴重遠的右肩,鮮血狂噴,手臂頓時翻騰着飛了出去,脫離了裴重遠的身體。
李恪目眥欲裂,他沒想到裴重遠的道兵尺然如此玄妙,竟能還能分解,準確的說那件法輪道兵竟是由十多塊小件的道兵組裝成的。
要知道,道兵之所以威力大,且能夠變幻大小就是因爲上面銘刻了著多兵陣,然後再通過特殊方法祭練而成,這所謂的兵陣與法陣相同,只不過只能用來祭練兵器,提高兵器的威力。
一件道兵的核心就在於上在面的兵陣,每一件道兵上都有一個或多個兵陣,可是一件道兵若是碎了那麼上面銘刻的兵陣也就失效了,這件道兵也就報廢了。裴重遠的法輪道兵之所以讓李恪驚奇,就是因爲分解後的道兵碎片與上面的兵陣殘陣竟組成了一個單一的小型兵陣。
現在李恪才明白,裴重遠的那件法輪道兵竟是由十幾個小型道兵組合而成的。也不怪李恪沒有想到,要知道,按理說一件道兵如果分解了,上面所銘刻的兵陣也就報廢了,可是裴重遠的法輪道兵卻並非如此,分解開的部分道兵碎片與上面的兵陣殘陣竟然還能形成了一個小型道兵。
當然了,這種道兵也有着它的弊端,操控這種道兵需要將靈覺之力分散成十幾股,精神力也會因此不能集中,所以分解後的小型道兵威力要差很多,不過即便如此,這種道兵太少見了。主要是因爲這種道兵上面所銘刻的兵陣實在太珍貴了。
憤怒的望着自己身上的兩道傷口,一道深入鎖骨,一道刺入胸膛,李恪頓時怒火中燒。若不是這種道兵有着嚴重的弊端,他這次必死無疑,刺入胸膛的那道小型道兵恐怕會直接穿透他的心臟。
躺在地上,裴重遠嘴角溢出鮮血,他左手捂着斷臂,望着李恪慘笑着。
“你——是——找——死!”李恪怒氣填胸,望着裴重遠一字一句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