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看着一臉溫柔笑意的慕淮有些不自在的躲開眼神淡淡的道:“嗯。”然後走到牀邊看着安格斯的樣子皺了皺眉頭道:“他怎麼會病成這個樣子?”
慕淮乾咳一聲有些無奈的道:“誰知道呢,好像是吃壞了什麼東西吧。你看看他還有沒有救了。對了,你吃飯了麼?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
慕淮獻殷勤的道。
聽到這句話躺在牀上的安格斯跳起來罵他一頓的心都有了。
媽的他都這個樣子了,好歹的也要讓你老婆先給我看病吧?
此時的安格斯無比的懊悔自己因爲一個別墅犧牲自己的健康。
這個外一季言的技術不夠格,他豈不是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間?
越想越鬱悶,安格斯虛弱無力的擡手扶住額頭,如果可以從頭來一次他絕對不要被慕淮忽悠住。
季言看着躺在牀上生無可戀狀的安格斯抿抿脣道:“不用了,你的朋友看着病情很嚴重,你先出去吧,我檢查一下他的身體。”
說着彎腰就要解開安格斯的襯衫。
“等等!”慕淮看着季言要給安格斯脫衣服臉色一邊一個箭步的衝過去阻攔到:“你檢查就檢查脫他衣服做什麼?”
季言抽了抽嘴角,“我聽聽他的心跳。”
慕淮猶豫了一下,“行吧,那我來脫。”說着大手一扯“刺啦”一聲,安格斯的襯衫就裂開了。
“行了,你聽吧。”慕淮拍拍手讓開身子大方的道。
季言:“......”
躺在牀上半吊着口氣的安格斯:“......”
真相詐屍和慕淮打上一架啊!
季言認真的給安格斯檢查了下身體,最後臉色沉重的道:“他中毒了。不,不會有生命危險。我帶的藥物不是很全,現在需要的給他送到醫院去。你去開車我擡着他出去。”
“呃,不,還是我擡他,你去開車吧。他有些重,會累到你的。”說着慕淮上前將安格斯挪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季言磨牙。
他媽的,這是把他當成女孩子了麼?
但是現在是人命關天的節骨眼他也懶得和他計較什麼,理都不理他的轉身離開。
一路到醫院,季言交了推車護士將安格斯推進了去。
然後他也道自己的辦公司換上了自己的白大褂走進手術室給安格斯洗洗胃先。
呃.....
慕淮坐在手術室的走廊裡眉頭緊皺,事情的發展和他原本構想的劇情有些偏差啊。
按照他的計劃這個時候他和季言應該是相親相愛的在廚房一起幫着安格斯熬藥之類的吧?
可是現在都沒有個好好的說話機會。
在外面等了一個多小時。季言和安格斯還沒有出來。
慕淮有些坐不住了,忍者闖進去看看究竟的衝動,他看了一眼時間,起身離開了醫院。
他可以趁着這個時間回去做些飯菜給他吃。
不然手術這麼長時間出來肯定是餓了。
事實也確實如此。季言出來後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後了。
他摘下眼鏡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他是真的很佩服安格斯居然可以一次性的進食那麼多的抗生的液體。
就算是當成礦泉水了,也不能一下子喝進去那麼多吧?難不成是牛飲的?
正在不可思議着,慕淮走了過來,手裡還拎着一個飯盒。
“安格斯怎麼樣了?”慕淮笑着問道。
季言摘下口罩,長出一口氣道:“你放心,他已經沒有事情了,只是他最近都只能吃些流動性的食物,不可以吃的太油膩。還有他現在的情況需要住院一週進行觀察。”
“嗯,這些你安排就好。你工作這麼長時間餓了吧?我們去你辦公室吃飯。”說着拉着季言的手就往他的辦公室走去。
季言:“......”
“哇,好有愛啊、你們快點看啊!”
“季醫生身邊的那個男人好有型,好帥氣,感覺好man啊!”
“並且你有沒有發現季醫生和這個男人在一起格外般配,真是羨慕死人了。”
“呵呵。那是當然,你沒有看到季醫生是和那個男人十指相扣的麼?我感覺季醫生肯定是.......”
走廊裡一些小護士頓時雀躍起來看着季言和慕淮成雙入對的樣子議論紛紛,但都是祝福的話,其中最多的就是“你看他們好般配啊。”
慕淮對於這幫人的評論十分滿意的勾了勾脣角。
他相中的人,怎麼會和他不般配呢?
但是相比慕淮的坦坦蕩蕩,季言明顯的有些招架不住這幫的議論,於是在門口的時候臉色不好的甩開了他的手。
慕淮站在門口愣了一下,看着徑自走進去的季言有些失落的垂了下眸子。
這絕對是有生以來被人嫌棄和拒絕的這麼徹底。
真是不知道這個男人的眼光怎麼這麼高?
他無論是哪方面都是能充分的滿足他的吧?
“哎。”
慕淮低低的嘆了一口氣,走進辦公室反手的將門關上。
“吃吧。”說着將飯盒裡的菜餚一個個的拿了出來擺在桌子上。
“你吃了麼?”季言拿起筷子剛吃一口的時候擡眸問道。
慕淮單手拄着下巴,笑道:“你吃吧,等你吃完我在吃。”
因爲着急他只拿了一雙碗筷。
沒有他的份啊。
季言抿抿脣,好像是看出了慕淮的心思。夾起一個紅燒獅子頭咬了一口,很甜,但是很好吃。
只是.......
總覺得慕淮有些可憐。
咳咳。
這可不是他喜歡的他只是有些小小的感動。
季言猶豫了一下。心裡有個聲音在叫囂着,‘算了吧,你這樣子簡直就是有些沒心沒肺了,怎麼說人家對你都是很好的。更何況都是男的用同一雙筷子也沒什麼的吧?對吧?’
這麼想着,季言抿脣將筷子上的半個紅燒獅子頭都放入嘴裡然後重新夾起一個遞到慕淮的嘴邊,“吃吧。”
他的聲音有些無奈。
慕淮一愣,瞳孔驟然放大的看着季言,“你.....你說什麼?”
看着眼前的丸子他簡直就是有些受寵若驚有沒有?!
“你不吃就算了。”季言無心在重複一遍,話音剛落就像收回筷子,但是慕淮卻先一步的抓住了他的手腕,笑着道:“我吃我吃。”然後強制性的把他的手腕往他的面前掰了掰,在丸子到嘴邊的時候張開脣一口的吃下。
原來他做的飯菜真的有這麼好吃啊!
慕淮忍不住的在心裡讚歎了自己的廚藝。
季言看着吃的腮幫子鼓鼓的慕淮冰冷的眼神閃過一絲的柔光,扳着的臉也帶着一抹笑意。
真是個容易滿足的男人......
慕淮的洞察力向來很高,此時發現了季言對他的感情有着細微的變化,立刻得寸進尺,哦不,應該是再接再厲的對着季言無賴的道:“我還想吃個丸子。”
季言:“......”默默的給他夾了個丸子。
慕淮三兩口的咀嚼完,然後嚥下再次的道:“我想吃魚香肉絲。”
季言將筷子伸向了魚香肉絲。
慕淮:“炸雞塊。”
季言:“......”
男人不能慣着這句話他今天算是真的體會到了。
不過接下倆就算是慕淮很得寸進尺,季言都沒有生氣將他趕出去,而是破天荒的順從他。
他不是傻子。
一個正常人不可能誤食進那麼的抗生藥物,再加上慕淮一直的那種漠不關心態度所以這件事肯定是和慕淮有關,至於爲什麼,大概是想破解他們這一個月的寒冰關係吧。
總是要有一個人先打破的。既然慕淮做了這個人,他也沒有必要在僵持着不下。
......
只是這兩個人和好如初可是苦了安格斯。
他在醫院裡住了一個星期,出院後他立刻的就要求入住慕淮的海邊別墅。
於是慕淮就被安格斯趕出了別墅變得無家可歸了。
其實倒也沒有那麼慘,畢竟以他隨意的身份房子還是想要多少要多少的。只是暫時沒有海邊別墅那麼趁他心意的了。
於是完美主義的慕淮在週六的時候拎着自己的行李投奔了季言的小公寓。
季言穿着居家服,站在門口看着拎着拖着行李箱的慕淮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我的房子被安格斯霸佔了,暫時沒有地方住你能收留我一晚麼?”
季言抽了抽嘴角,“你沒有其他的房子?”
他可不相信堂堂的首相大人連個房子都住不起那得多麼清廉啊?
慕淮乾咳一聲,“有是有,但是和我的靠海別墅差的太遠了。我住的不習慣。”
這下子季言黑線了。
“我的小公寓裝修更爲差吧?”
“沒關係,我將就一下就好了。”慕淮不想在和季言廢話了,不給他拒絕理由的強制走進了房間人,轉悠了一圈自言自語的道:“你這個公寓只有一件的臥室連個客房都沒有,那我今晚就委屈的和你擠一擠吧。”’
隨上雖然這麼說但是實際上此時的慕淮心裡已經樂開了花。同居啊同居啊,一張牀啊一張牀,好日子啊好日子。
他感覺只要他再接再厲拐着他民政局領證已經不遠了。
說着將自己的行李拿了出來塞進了季言的衣櫃裡。
委屈的擠一擠?
季言倚在門口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的樣子看着慕淮。
可真是委屈死他和他擠一擠了!
慕淮閃電速度的將衣服弄好,季言蹙了蹙眉頭,走上前想要和慕淮說說關於這莫名同房的事情,但是纔剛剛要開口,慕淮突然啊了一聲。嚇得季言一跳。
“怎麼了?”
“快要到午飯時間了,我去做飯。”說着風一般的離開了臥室。
季言:“......”這個理由還可以在爛一點的。
......
廚房裡乒乒乓乓的完全沒有他的落腳位置。季言趴在吧檯處看着忙活的慕淮忍不住的勾脣笑了。
其實他若是在這裡的話也是挺好的。畢竟以後他不用做飯了。
吃慣了他做的美味大餐,再吃自己的差不多料理真心的有些難以下嚥。
更何況因爲慕淮有着潔癖和完美主義的兩個特殊的性格,以後他估計連鐘點工都免了。
這麼一想慕淮的存在貌似給他節省了不少力氣和錢財。
所以在潛在一意識裡他已經默許了他存在他的世界裡。
只是因爲心裡還有道砍始終的過不去吧、。
“來,嚐嚐這個湯。”慕淮轉身,端着一個小碗到吧檯處舀了一勺湊到季言的嘴邊,“味道怎麼樣?”他有些期待的問道。
“還不錯。”季言舔了舔嘴角,認同的道。
季言殊不知到這個舔嘴角的動作又多麼的誘人,慕淮覺得下面有股火在身體裡亂竄。.
但是他知道現在時機還不夠成熟他需要在等等,再等一等。
“那就多喝一點。說着又舀了一勺給他。”
季言不在矯情,他喂他就喝了下去。
不一會一小碗的湯都進了季言的肚子。
慕淮低聲笑笑,季言這個人真的是很好養活啊。
無論是什麼食物,只要有的吃就可以了。
不瞭解他身份的人怕是以爲他是沒有見過世面的窮小子呢。只是他知道在可是早早的就跟在洛西澤的身邊,曾經是那個人的下屬還能有這這麼不挑食的性格,真心的可貴。
“你對食物一直都是這麼的不挑麼?”餐桌上,慕淮一邊給季言剝着蝦殼,一邊的閒聊道。
“嗯。”季言淡淡的應了一聲。
“呵呵,你還真是不追求自己的生活物質啊。”慕淮無奈的搖頭。
這麼一比起來他沒有碰到季言的時候真的是奢侈的要命了。
季言愣了一下,然後無奈的道:“有的時候得到的太多總是怕失去,如果一直未曾得到也不會一直的擔驚受怕。物質要求也是如此。”
慕淮剝蝦的動作頓了一下,擡眸看着季言的眼神變的幽深,“你以前?”
“在沒遇見洛西澤之前我是個沒人要的野孩子。是洛西澤給了我一切同時也帶着我見識到了很多也許我一輩子都見不到的東西。”
慕淮有些心疼的看着季言。
他以前只是知道季言對着洛西澤有着超脫上下級的忠誠但是沒有想到是這個原因。
慕淮沉聲的開口道:“不會了。以後你和我在一起我絕對不會讓你在受到委屈。”
季言:“......”
他沒有說話。
慕淮也沒有在出聲。
若是在以前慕淮說出這樣的話,他會覺得噁心,可是現在他覺得很感動,有些暖心呢。
午後的陽光灑在二人的身上,慕淮低頭神情認真的幫着季言剝着蝦殼,而季言則是眸子溫柔的看着對面的慕淮。
兩個人的關係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微妙的變化。